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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緣.處處-章九
  
  
  
  
  
  
  
  
  
  卓瑋智離開洗手間前的說話,三不五時便會司徒頌耳邊響起。剛睡醒耳邊就像他在耳邊輕聲細語的跟她說那句話,發呆時聽到,睡前更深深的纏著她,連夢中他更出現指著她嘲諷地說給她聽。
  
  “妳在傷害兩個女人,理好妳的感情吧!”
  
  
  第七天還沒亮起的凌晨,司徒頌被夢裡的卓瑋智和那一句話而驚醒,她嚇得坐了起來,冒出了滿身的冷汗,她動作略大了,連被子都掀開了一半,驚動了睡在身旁的麥靜思。
  
  她惺忪的看著她喘息的背影,心口泛著一陣的痛楚,她坐起來從後抱著她瘦削了不少的身軀,「妳又作惡夢了嗎?」她已經數不清多次回,眼角瞄向床頭小櫃上的鬧鐘,又是凌晨的五點。
  
  「對不起,我又吵醒了妳,妳快點睡,我沒事的,時間其實也差不多,待會洗澡就去咖啡店了。」司徒頌很自然的把她推回床上躺下,她不自覺蹙眉的凝視她一臉倦容的臉,她知道若果是情侶,這種情況都該往她的額頭或唇落下一吻才離開床鋪的。
  
  可是……
  
  司徒頌只輕輕撥開她臉上的髮絲,給她一個微笑,再道了一句:「再睡一會。」,然後她下床走去浴室,不打算再出門前再回房間了。
  
  她關上門後,麥靜思側身對著窗外,看著外面的一片漆黑,淚水默默的滑下來,她內心的掙紮,讓她無法作出一個決定。
  
  
  當一對情侶沒有一個一致的心,一致的目標,那就會越來越多磨擦。麥靜思在司徒頌身上感受到的,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心,她們更沒有一致的目標,可司徒頌總是對演得那麼溫柔,那麼體貼,她甚至所有事情都遷就她,有幾次她故意發脾氣,耍任性,發揮女生天生就懂的公主病,可司徒頌卻很耐心一一地滿足她的要求,害她無法去捨棄這段愛情。
  
  她太好了,甚至如果她當日沒聽到她跟卓瑋智的對話,她絕對以為自己十分幸福,可以和她走到老,她還想過為了司徒頌而想跟家裡的人說自己和一個女生在一起,往後不打算結婚……
  
  
  司徒頌失眠,麥靜思也好不了那裡,每一回她驚醒後出門,麥靜思根本再也睡不回去,深怕有一天,她從夢中醒來,第一句話就跟她說「分手」二字。連續七天之下,麥靜思也無心上班,回到辦公室坐在主任那個位置之上,完全沒精打采,還每天把咖啡當水來喝。
  
  
  在政府部門上班,甚麼開支都好像不用錢似的,中央的空調永遠都調到十八度的低溫。坐在上級職位辦公室的麥靜思,思緒放空,心緒卻零亂,頭頂上的中央空調不斷吹出冷凜刺骨的冷風,她只穿著單薄的套裝,捧著咖啡的雙手連同杯中的咖啡都變得十分冰凍。
  
  連有人敲門,麥靜思都聽不到,站在外面的人多敲了幾下覺得不對勁,便直接推門進去。
  
  「麥主任,要開會了。」小助理觀察上司的神情,似乎上司因一些事情心情不佳,心事重重。
  
  聽到有人說話,內容聽不進耳,把她從遙遠的角度拉回現狀,從那杯咖啡中抬起頭看著小助理:「嗄?甚麼?」
  
  小助理有點擔憂:「還有十分鐘就要開會,主任,妳這幾天怎麼了嗎?發生甚麼事?不如放幾天假吧。」她這種狀態完全沒有生產力啊,坐在辦公室又總是發呆,不如去處理一下讓她放空的事情吧。
  
  「放假?我想我放假會更糟糕……」麥靜思苦笑,收拾好心情,再收拾要開會的文件和小助理一起走去會議室。
  
  在會議室門前,麥靜思忽然問:「如果有一天妳無意間知道妳男朋友其實一直都不愛妳,心裡存在的是其他人,可他依然在這段時間只對妳一個好好,非常好,可他就是不愛妳,那妳會怎麼選擇?」
  
  小助理看著她好一會兒,她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麥主任的高調宣揚她的愛情,不用打聽都知道她正在跟一個樣子看起來挺白嫩略有點帥氣的女生在一起,大半人會問這種問題,那個故事主角鐵定是自己了。
  
  小助理好一會兒都不懂回答,到了她想到了想開口說,然而麥靜思已推開會議室門道:「算了,當我沒問吧。」
  
  跟著她進去開會,小助理專心為麥靜思作會議的筆錄,到了會議的最後一個議程,行政執行局長便提出:「下半年已經開始,在兩個月後便是讓各部門的兩位職員到海外進修一年的計劃,一個是上級職員,另一個是普通職階的職員,上次會議有提過這次會議要提交進修職員的名單,請各位部門開始簡單介紹推薦的職員和理由,好讓我的秘書作記錄,由這邊開始吧。」他指向右手邊的法津部門。
  
  「是的,陳局長。」法津部門的局長開始簡單介紹之前已給了一只U盤到控制電腦的技術人員那裡,當他開始時,已選定的人選的簡歷就從投射器放到大螢幕之上,上級職員是位男生,普通職階是一位進入部門已經三年且得到不錯的功作表現的女生。
  
  每個人都知道,被選中到國外進修,往往不足半年都會被選為升職人選,且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命中率。所以每個想要升職的人都會很用力的做好工作,甚至把工作搶來做。
  
  部門一個一個的介紹,到了翻譯部門的部長把U盤交到技術人員後,螢幕打出來的人選,讓麥靜思當下「啊」了一聲。
  
  這一聲,使行政執行局長看著她,然後道:「果然翻譯部長保密功夫做得想當好,看妳的反應就知道妳事前不知道了,恭喜妳,妳的表現有目共睹,我想我亦不必考慮太多,這部門的正式人選就是妳了。」他微側了頭跟秘書說:「妳在麥靜思名字旁邊替我標明一下。」
  
  秘書點頭,馬上在名字後標明此人已被局長口頭選定。
  
  那個部長還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可在麥靜思角度看來,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太突然,前一件事件她都還沒決定怎麼處理,這一件新鮮事又要她來作決定!?她知道若會後跟部長說明一下是可以說不去的,但到外國進修,回來是鐵定升職加薪啊!
  
  她頭腦炸開了,在會議結束之後,她還呆呆的盯著手中的文件,腦中是亂七八糟的鳥事。
  
  所有人都走了,她的小助理明白她現在需要空間去冷靜,她拍了拍麥靜思的肩膀,至少她還有反應,抬頭用眼神已回問「甚麼?」
  
  「主任,我回答妳吧,若是知道男朋友愛的不是自己,他對我很好很好有用嗎?我知道後,現在他對我的好,只會成為傷害我的武器,我這是對自己不好,這幸福不屬於我的,如果我真的明白我現在不幸福,他對我多好都沒用,我會選擇放他自由,亦是放開自己。」
  
  「相信妳現在需要一點空間,這會議室之後都沒部門會用的,或許妳留在這裡好好想一下吧,下面的工作我來好了。」小助理連同她的文件都收拾帶走,離開時把會議室門關上,還小心的跟外面的人說別進去擾。
  
  
  麥靜思就這樣坐在原來的座位上,由太陽高掛坐到夕陽西下,當斜陽的橙色光茫透進來時,麥靜思便作了一個決定。
  
  決定來了,心亦平靜了。
  
  她坐得太累,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這段日子以來,她第一次對著那片夕陽,揚起了輕鬆的笑靨。
  
  
  
  = = = = = = = = = = = = = 
  
  有人說,人生如戲,人生怎樣走都是命運在背後推動。
  
  亦有人說,人定勝天,人生是意向作決定的。
  
  人生,是意向,還是命運?
  
  歌亦有唱到:傻傻分不清!
  
  
  香語泊越不想去破壞別人的感情,可命運/意向,總是控制了所有的因素,她越是避開有司徒頌的地方,人生就會這樣,它就是給你們扯上一條線,無論那一條是否是一條美滿的紅線。
  
  她已故意按排卓總跟客人的會面地點在公司,或者離開這一區的高級會所裡的餐廳,採取的是能留在室內就留在室內,真的不行就遠離司徒頌住所﹑咖啡店的區域。
  
  這段日子以來,她都避得很好,沒再見過司徒頌,甚至連麥靜思的微信朋友圈都封鎖,至少她看不見她在微信上的事情,她全部都不想知道!
  
  午飯時間,卓總要和一個日本客人談初步合作的事宜,過程大約一個半小時,她在旁做了很多筆錄,亦保險的帶上了錄音筆錄了下來。事後以為卓總會回去公司準備晚上另一個跟集團董事的簡報,怎料……
  
  「司機,上次這兒附近是不是在不遠有一間餐廳?那裡的咖啡很不錯,語泊啊,不如進去喝杯咖啡,吃一些東西吧,剛才我跟伊東先生都在談,那客長通粉我只意思意思的吃了兩條……餓死我了。」
  
  自上次之後,卓瑋智已很清楚語泊不會喜歡自己,所以對她雖還是有點好感之情,但理智已使他不會對語泊做一些追求的暗示,有的都是上司與下屬,朋友之間的關懷。
  
  香語泊連聽到咖啡都會很敏感,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啊,咖啡?不,最近失眠,我戒了咖啡一段日子。」其實是自從上次派對之後就不喝了。
  
  「可妳也餓吧,剛才見妳只顧筆錄都沒吃到東西。」卓瑋智是一個細心的男人,特別對著自己追不到的女生,很多感覺都自動化變成照顧妹妹那樣的關心。
  
  「我沒有很……餓。」說時,語泊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微響,臉頰即時染上了緋紅。
  
  卓瑋智微微一笑,對司機說:「就去上次那間餐廳吧,語泊不餓,我卻餓瘋了!都發出聲呢!」他拍拍肚子,司機點頭亦微微一笑。
  
  香語泊看著卓瑋智的側臉,心想,他是一個很細心溫柔的男人,他長得挺不錯,至少可以配上帥這個字,個子高,多金且單身……一大堆在女人眼中是很好條件的結婚對象,然而對她來說,真的挑不起男女愛情的那種悸動。
  
  心,早在很多很多年前,被她奪走,她以為她推開她,她卻默默的在理清自己的同時錯過了她。
  
  理清了,卻錯過了,錯過了,卻又不清不楚,真的中了李煜那一句:剪不斷,理還亂的名句。
  
  
  「語泊!語泊!」
  
  卓總的聲音把她從遠遠的那方拉回來,她淺淺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卻顯得很無力,還硬捲了些意粉吃下去。
  
  「妳沒事吧,現在當是我們朋友聊天,談談妳跟小老闆的事吧,何年何月開始的?現在,妳們又想怎樣呢。」卓總要先知道他輸在哪個起點。
  
  語泊有點失亂的抬頭,見到卓總那個明白一切的目光,她知道這一個聊天,是避不了。
  
  她靜靜的喝了一口菊花蜜茶後,清清淡淡的又把思緒飄到遙遠的那方,所有因,都起始於那一條有點髒的樓梯,那個背影,還有那一包面紙。
  
  故事不長,真的不長,卓瑋智只聽了兩分鐘就完結。他有點訝異,後來想一想,他到現在還唸唸不忘初戀女朋友,錯過了,才知道最初那個才是最好的。他放下杯子,想了一會兒,決定告訴語泊派對那天,他上洗手間後發生了甚麼事。
  
  「派對那天……」
  
  「派對那天的事,不要再說,我真的對卓總你沒那種感覺。」語泊以為他還沒放棄。
  
  「不是,我是想說,那天我送妳回家前去上了趟洗手間,然後我被打了。」
  
  「被打!?誰?怎麼不報警!」語泊驚訝。
  
  「其實送妳回去時臉上已經瘀了一塊,只是妳當時在想事情沒注意到,我傷心了好一陣子~唉!」卓總哭了一下,再說:「打我的人是小老闆!妳真想我報警嗎?」
  
  「小老闆?你指……是司徒頌打你!?」她更驚訝,腦袋閉塞。
  
  他聳了聳肩,意味深長的喝了口咖啡,再指指自己當時被打的那張俊臉之上:「就這裡,我吃了她兩拳,沒想到她個子小小的,又瘦瘦的,在醉了的情況之下打下來都挺重的。」自己說時,彷彿臉上還有點痛,是心理作用了。
  
  「她沒事吧!」語泊衝口就問了。
  
  卓瑋智嘆了一口氣,她擔心的,竟然是出手打人的小老闆!死心了,這下該徹底死心,另覓屬於自己的真命天女,別再苦苦守候。「哩,妳又不要那麼傷人好嗎?我是被打的那個,妳卻關心出手打人的有沒有事!」
  
  「對不起……我只是……呃……她是女孩,男人的骨比較硬……」她越說越小聲,自己說了出來都覺得理由很爛。
  
  臉頰都發燙了,有害羞亦有不好意思的成份,兩者的交流,使她十分窘迫。
  
  「好好!男人骨頭是很硬!」卓瑋智瞧她耳朵都通紅,真心的翻個白眼,繼續說:「妳知道她為甚麼要打我嗎?」
  
  語泊直覺地搖了搖頭,最近她不想去猜想所有的事情,因為一靜下來想事情,每件事件都關於她的。
  
  卓瑋智指住她說:「媽的,因為我吻了妳!重點是,當時是妳批准我吻妳,卻被她打,真氣在我心頭!」他想起都有點火大,很無辜,情況就如他只是單純跟一個女性客人在吃飯談生意,可女朋友見到後馬上拿起桌上的咖啡淋到他頭上去一樣的無辜!
  
  「怎會……她是喝醉了,精神錯亂以為你吻了靜思。」語泊否認他所說的話。
  
  
  沒可能的,她從麥靜思身邊的朋友得知她跟司徒頌關係很好,很甜蜜,兩個人如連體嬰總是黏在一起,她們有很多話題聊,無所不談,出席任何地方,她們都會十指緊扣……
  
  她都知道!所以她才不想再和她與麥靜思之間的共同朋友外出聚會,導致最近她都沒有人再約她去吃飯等,只好待在家裡,望穿秋水的每天躺在床上看向窗外一片的漆黑的天空,偶爾來兩顆星光。
  
  「夠啦,語泊,別再騙自己!妳愛她,只是妳跟她的時間都配不上,或者說,妳在沒弄清妳是否喜歡小老闆的時候,妳又要做了些行為讓人誤會,然後人家有行動,妳卻亂了就推開人,又把她送到別的女人手中,後悔了就自怨自憐!最最最讓人覺得小老闆很爛的是,她又不愛妳的好朋友,妳們媽的會不會把事情弄得很複雜!讓她們分手吧!」
  
  「不可能……真的,我做不到!」語泊想像不到她現在走去跟靜思說她一直都愛司徒頌,叫她跟她分手的情境!
  
  「妳現在跟做了有分別?妳那天表演那一場戲給她看,只會讓她更清楚自己最愛的是妳!」他越說越激動,激動過後,他心痛對面的她眼淚正默默的滑了下來,鼻子紅了,眼亦紅了。他平靜自己的心,繼續說:「很多人看一段感情是分手結尾是一件壞事,背後一定說他一定怎樣,她又怎樣,可,為甚麼分手就是一件壞事?兩個人一起是痛苦的,若分手是讓雙方都快樂的,妳說分手還是一件壞事嗎?」
  
  「語泊,我不是說誰對誰錯,妳的決定在裡面看來是沒錯,小老闆被妳推開選擇了另一段感情亦沒錯,更何況妳朋友更加是有點無辜,何來錯?事情就是這麼發生,重要是妳們要用甚麼態度去面對這件事情,怎樣都得來個結束,小老闆要不要跟妳朋友分手,或者她們分手後妳們不選擇一起等等等,都該去處理它,不處理它,問題仍然存在,汽球最後還是會爆,事情反而會更糟糕。」
  
  咖啡喝到底,意大利分都吃光,卓瑋智見語泊一臉掙扎,便說放她假好了,反正她最近表現都強差人意,勉強過關,不像以往那麼心靈手巧。
  
  也對,靈魂都不齊,工作怎會專心。
  
  
  
  
  靈魂已經不全,語泊更因為卓瑋智今天下午的聊天內容而更加沒了幾個魂魄,她由離開餐廳都一直亂在街上走,有路就走,有馬路就等燈轉就過,完全無目的,無想法,心靈只有卓瑋智的一番很有道理的話。
  
  然而她的頭頂有天使與魔鬼在對話,讓她很煩,甚至忽然她會在街頭大吼:別煩了!我不會去破壞人家的!
  
  吼完她就後悔,四周的人都把她看成有精神病。
  
  她一路走,連腿都快酸到麻掉,天空又晴天大太陽,眨眼來到入夜,還眨眼來到晚上十二點多。
  
  語泊終於有點感覺的時候,她的腿已酸痛得快不是自己,肚子很餓,腿都軟了,她有點站不穩,黑夜的小巷太暗,她甚至被忽然走出來的貓嚇倒,往後退了幾步,高根鞋踩不穩,那就跌倒了。
  
  「啊,妳沒事吧!」有一個身影從暗處走到街燈之下。
  
  「妳……是……」那人頭顱剛好頂著後面的街燈,刺眼的她看不清她的臉。
  
  「妳忘記我,也對,我只是小小的職員!妳沒事吧。」那個人扶她起來,卻見到她黑色的絲襪破掉,傷口還出血了。「妳擦傷了,去咖啡店坐一下,我替妳洗洗傷口,貼一個ok繃。」
  
  一提到咖啡店,語泊即時想起這張熟悉的臉孔了!她頓時大力推開她道:「不用了,我回家就好了。」可當她沒走幾步,可能剛才跌倒是有扭到,腳根吃痛的又站不穩,再次跌坐於地上。
  
  「小心!啊,妳放心,老闆走了!我是出來倒完垃圾回去鎖門也打算離開。妳放跟我回咖啡店吧!」喬喬再扶起她來,但語泊又惋拒,那怕一個萬一。
  
  咕嚕咕嚕……
  
  很響的胃叫聲響,喬喬定眼看著她,語泊窘困的紅著臉小聲道「我中午之後走了很遠的路,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那就正好!伯母今天帶來的蕃茄雞肉汁煮天使麵份量太多,最近老闆胃口都一般,我又吃不完,還留下一大盤,回去我弄熱給妳吃,冰箱還餘下一件抹茶蛋糕,替妳泡一杯花茶就完美了!」喬喬亮著眼提議。
  
  咕嚕的聲響又揚起,語泊想拒絕都不行,小胃子真不掙氣!她只好同意的扶著喬喬慢慢走過去司徒頌的咖啡店,一切……又好像讓她永遠都逃不掉了。
  
  舒適的沙發,有淡淡的咖啡香同時,亦有司徒頌的味道。香語泊很肯定那一股獨有的味道,是屬於她的。
  
  喬喬在弄熱天使麵前見語泊好像很落泊的倒楣酸樣,便先走去拿了一件新的職員工作服和老闆放在這裡預備有時會替換的運長褲給她「妳看起來很倒楣的樣子,二樓有一個小浴室,去洗個熱水澡再下來吃東西吧,毛巾不介意就用老闆的,她每次都會洗好才放進去。」
  
  「這……」語泊看了看自己,用力吸了一口氣,身上的汗水味有點重,混了她的香水味後很難聞,她敵不了自己那股酸菜又混了香水的味道,接過衣服便走上去洗澡。
  
  她順便洗了個頭,沒見到吹風機,便把毛巾包著頭走下來。可是,走下來時,咖啡店門口有人打開,不是誰人,走進來的就是司徒頌。
  
  第一眼,她內心的對話是:她消瘦了!
  
  司徒頌更加反應不來,她以為自己日思夜想,想出個幻像來!但她身上的工作服,頭上的毛巾和運動服是她的!
  
  「妳怎會在這裡?」
  
  「我……」她打算走下樓梯,可腿部的酸痛忽然突襲,使她雙腿無力,快要從樓梯上跌下來。
  
  跌下去的,不是堅硬的地板,而是一個溫暖軟綿的懷抱。
  
  「對不起。」她想掙脫她的懷間,可是腿完全被熱水淋過後更加酸軟無力,站不穩又自動跌回去。
  
  「別動,妳的腿怎麼了?受傷?」司徒頌緊鎖著眉,目光打量著她運動長褲下的腳怎麼了。
  
  「是啊!受傷了!我忘了跟香小姐說別讓傷水碰水!」喬喬這時端著天使麵與花茶出來,正好見到老闆緊張的上前抱著跌下來的香小姐。
  
  心想,看到好戲了!
  
  「我有盡量不讓水淋到,可都有點濕了,現在有點刺痛。」她趕緊把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最該死的是她不得不被司徒頌扶著腰間才能站穩!
  
  她把毛巾脫下來的時候,她的髮絲輕輕的拂過了司徒頌的臉蛋,她髮絲上的香味,正正就是自己放在浴室那裡很喜歡的洗頭水的味道,那瓶洗頭水是在法國才能買的,偶然一次神祺去法國旅行買給她,之後她要找法國代購店以高價幫忙買。
  
  整個想保持拒絕的態度一剎那就軟了。
  
  「怎麼受傷的?」司徒頌摟著她的腰領著她去沙發坐下,才坐下,那個喬喬就搶著說:「老闆妳來我就走了,明天我放假,約了朋友去玩,要早起,我答應香小姐請她吃冰箱裡的抹茶蛋糕,妳就好心替她塗藥,陪她吃完這晚餐和甜點,再送人家回去吧!我先走了,老闆記得鎖門,妳上次只關上了門!」
  
  喬喬趕得連工作服也沒換下來,背起背包就跑走。
  
  跑得真快……
  
  司徒頌和香語泊心裡同時說了這句話。不過司徒頌很快被腦海發出香語泊傷受的訊息影響,很快從靜默尷尬之間拉回來,跪在她面前小心的拉高她的運動褲。「妳碰了水,有點發炎似的。」喬喬已把藥箱和清水都放在茶機上,她打開開始為她處理傷口。
  
  「妳怎麼傷成這樣?沒看路喲……」她專心的用綿棒小心輕柔的抹走那些血水。
  
  「妳試一試穿高根鞋走很多路看看腿痛不痛?剛才無意走到巷子裡,那太暗,突然有隻貓跑出來,有點嚇了一跳就跌倒,正好妳的職員在倒垃圾就扶我過來。」她鼓著腮子,不服氣被說教。
  
  她真的很想說,都不知道誰害她失魂落魄的!
  
  「那誰要妳穿高根鞋走很多路?妳身為大企業總裁的貼身秘書和情人,身上總有一兩千塊現金可以坐車吧!」那天酒後的事有點斷片,但記得那個男的說過甚麼,還有他們二人舌吻的場面。
  
  那男的雖然說他是被找來充男朋友,但也太迫真了吧!吻了一分鐘!
  
  「妳幹嘛這麼說,明知道他根本不是我的男朋友……」一想到那天要在那麼多人面前舌吻,香語泊臉頰又紅又燙了起來。
  
  「知道又怎樣?」司徒頌想起那個吻心口又火大了「誰叫妳那麼大方跟人家來個舌吻。」她的語氣充滿了揶揄。
  
  香語泊頓感委屈,現在身心都很疲累,腳又受傷,如今天要給她那麼說自己,多日的不舒服屈在心中的悲傷一下子爆發,眼淚如洪水般湧出來,她想忍住不發出聲音,可忍了幾秒就打嗝起來。
  
  她就一邊哭,一邊打嗝,司徒頌在專心替她處理傷口忍不住抬頭看她怎麼了,才抬起頭,對上了一張哭花了的臉,還有她不斷在打嗝。
  
  「……」她找不著要說的話,安靜替她貼上OK繃後把她的褲子輕輕的拉下來後,坐到她身旁,倒了杯花茶說:「喝點茶,怎麼哭著就變打嗝呢……」
  
  哭得可憐似的語泊接過花茶,連喝了好幾口,可嗝還是持續,只是一下子被司徒頌止住了哭泣,只餘下打嗝了。「好像不行……還在打呢……」
  
  「還是吃東西吧,很晚了,我聽到妳肚子都叫了幾次。」在她剛才抽泣的同時,司徒頌聽到了很響的打咕嚕的聲響,她以為自己聽錯,但咕嚕聲響了幾次,她很確定是來自哭著的她。
  
  臉頰又一下子紅了,還紅到耳朵去。語泊接過她又細心送上來的天使麵,用叉子捲了一坨送入口裡,不吃東西,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有多餓!那口天使麵落到胃裡時她幾乎可以感受到胃部猛烈搶掠食物的叫吼。
  
  她快速又捲起一坨吃下去,多吃了兩坨,她才感覺胃部稍有點東西墊著。有點小滿足胃部有被填了些東西的感覺,臉容不自覺揚起了偷悅的表情,伸手拿起那杯花茶全部喝光,然後又自然的跟司徒頌說:「幫我倒多一杯茶,那女孩泡得真好喝呢……蛋糕替我從冰箱拿出來先放涼,我不太吃太冰的東西。」
  
  「……」司徒頌暗裡抹了一把冷,這是甚麼情況?前一刻在哭,而且打嗝還很厲害,猛吃了兩口天使麵和喝完那杯茶就不打嗝,連心情都變換了!?
  
  女人,真的沒說錯!很善變﹑很難觸摸!
  
  無奈的看著她一臉很喜歡吃那盤天使麵而偷悅和滿足的表情,司徒頌有點發呆的從她這臉上移不開線視。
  
  語泊吃了幾口麵才察覺那雙炙熱的目光正看著自己吃麵的東西,驟然滿足的喜悅感消散,換來是幾分緊張和窘迫,她放下那盤麵,小小聲說:「怎麼了……我吃相很差嗎?」她還趕緊抽了兩張面紙擦著嘴巴。
  
  「不是。」司徒頌依然看著她的害羞表情,這表情,更加使她無法移開焦點。
  
  「那怎麼……看著我……還是我讓妳去拿蛋糕妳不喜歡?還是我自己去拿吧!」她終於回想到剛才好像就自然“吩咐”人家堂堂一個老闆去做事情。
  
  「不是。」她答了一樣的答案。
  
  「那妳是怎麼啦!」語泊又羞著一臉緋紅,這回是有點惱了。
  
  「妳快點吃吧,我去拿蛋糕。」她的反應,讓她笑了,端起用小蠟燭溫熱的茶壺再把杯子倒滿,倒滿後便起來進廚房拿蛋糕出來,出來之後,她又坐在沙發對面,靜靜看著她吃東西時的滿足表情。
  
  語泊管不了她看她甚麼,把天使麵吃完後就拿起已放涼了一點的抹茶蛋糕來吃,一口接一口,三口後喝一口花茶,接著又吃幾口,眨眼把蛋糕吃完,她拍著肚皮依躺在沙發背上,滿足的笑說:「很好吃喔,我吃很飽,啊,犯了女人的大忌,我在凌晨一點吃宵夜!」她看到牆上的鐘,才驚覺已經凌晨一點。
  
  「妳怎麼又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語泊看完了鐘,視線拉回來時卻被對面那雙比剛才更炙熱的目光弄得不知所措。
  
  「不是。」她又只是提拱了這個答案。
  
  「那妳是怎麼了?或是妳累了要回家?妳不用不好意思說啊,那我先回去吧!不好意思,我打擾了。」語泊就拿著包起來,打算穿喬喬的拖鞋坐計程車回去。
  
  她起來才沒走幾步,又又又又又一次被某人拉回去,這次因為腿酸而整個人無力的任力這股拉力拉扯到某人的懷中,她還來不及弄清狀況,唇就被封住,一條火燙濕潤的軟綿很快攻佔過來,她身體反射性的反抗,特別是……她跟靜思還是情侶啊,她不能破壞她們!
  
  這一回,司徒頌弄清楚明白她再放開,一輩子都完蛋!她用力的抓緊她的雙手,在她猛烈掙扎之間,她只好用點爆力把她強行壓到沙發裡去,用身體壓住她用力踢的雙腿,舌尖一直侵佔進去,呼吸開始加重,她身上的香味,太誘惑她的理智了。
  
  到她們都要大量呼吸才分開,她們都喘息厲害的。兩人在喘息中對看了好一會兒,司徒頌試著又把唇湊上去,在快貼上去時見她沒躲避,這一次,她溫和的在唇瓣上輕柔地吮吸,鬆開把她鉗制的手後,自然順落在她的腰上,而香語泊被一些激情﹑一些溫柔和濃情思念奪走了所有思緒,雙手緊包住她,漸漸的回應她的吻。
  
  如果是對的人,甚麼都不用說就自然會發生。
  
  一個吻很快因為語泊的回應而變成一個又長又曖昧又纏綿又挑逗的熱吻,激起了司徒頌的情慾,原本安份在腰間的手,竟悄悄的從衣服邊沿探進去和她的肌膚來個直接接觸,還慢慢的,慢慢的輕揉著那大小剛好的柔軟。
  
  語泊心裡有點慌,可又抗拒不了她的觸摸,她離開她的氣味,她身體的溫熱,還有她激動吻著她時發出的喘息聲,她選擇任由她去觸發更多的慾望。
  
  感覺到她的默許,司徒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她的動作和吻都帶有濃厚的情慾成份,很急切所以有點粗魯的脫去語泊的衣服,解開她的束縛,還心急的離開那個纏綿的吻,滑下去舔吮那雙細緻軟柔的雪峰。
  
  她更急不及待把語泊的其餘衣服都脫掉,指尖輕撫著那濕潤的聖地,「妳真的很該死……妳是妖精,可我媽的就是寧願萬劫不復,都愛上了妳這妖精……今天,我不會再放開妳,妳就成為我的吧,妳不用同意,因為怎樣我都要妳屬於我的了。」
  
  「妳很霸道……甚麼不用我同意……」
  
  她接下來已說不出話,甚麼言語都由喘息和呻吟聲取代了。
  
  
  人,就是可以他媽的複雜,永遠要被逼到牆角,才他媽的知道,其實就是愛或不愛,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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