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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降姬-第八章

 

 

 

 

 

 

 

角色調換了,實況,原來比降翾想像糟糕許多許多。

 

她以為那個怪女人會看在她就是這樣個性的降翾份上,只會惱她最多一天,也許多給她一天氣的時間,就好會了。理想歸理想,現實就是現實,這女人氣上來,那股勁真強大。

 

陰暗冰寒的氣氛,如同揮不走的烏雲一樣,濃罩在李府之內,奴僕們紛紛對某個不請自來侵占了那房間的十步以來的範圍是敬而遠之,連遠遠觀望也不太願意,總之房門有甚麼動靜,其他人就雞飛狗走,一個不留。

 

除了,降翾一人。

 

步伐相當輕巧,端著有點沉的盤子腳步細碎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停頓在府上最大的那間客房前轉身。

 

如一的是,她還沒敲門,門內已傳來…….

 

「不吃,不要進來!反正我就是要等餓死,或是爛肉而死!」漪箔已拒絕接受換藥數天。

 

每一天,降翾踏足這走廊時,她以步伐的輕重和規律,就已經知得是不是降翾,還有呼吸的頻率,她都清楚得很。這幾天,反思再反思,思良再思良,甚至倒掛一個晚上,也百思不得其解,這……

 

她氣甚麼!?

 

她要出去四圍逛,她冷姬管得著嗎!?她是她的誰啊!她管她幹嘛!小翾又為何要被她管!

 

事實卻是,那晚她睡不著,想過去找小翾聊聊天,敲了兩下沒人應門,有點奇怪,平常她再怎麼不願意,都會敷衍嗯一聲的,膽長毛冒著會被她怒視的危險,勁自拉開那扇門……

 

漆黑之間,床榻潔淨整齊,一絲搬動過的痕跡也沒有,那意味,小翾外出了。剎那之間,心頭顫慄起來,種種小翾會遇上的危險一一盤旋於腦海之中,特別是她夜裡爬上爬下去採草藥不小心掉下山崖的畫面重覆重覆……

 

披著薄薄的衣衫跳上屋頂,打算以直覺找她回來,誰料就在遠遠見到她跟一個疑似是男子的人散步回來,當他們來到面前,她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心裡驚訝的,是她鬆那口氣原因絕大部分是那個男子是步雪虔。

 

她不想知道到底她發生過甚麼事,總之遇上步雪虔送她回來的,鐵定不是甚麼好事情。

 

唉,她不是想氣小翾的,可心底就是找不出她為甚麼會那麼生氣。

 

 

同樣,如一的是,降翾就當充耳不聞,依舊拉開門走進去把盤子放下。

 

「飯要趁熱吃,涼了對身體不好。」把豐富的菜罷放好,幽靜的眸子遠遠的瞅看著榻上那團被子。「孤漪箔,聽到沒。」柔軟的嗓音之中,夾雜一絲威脅性。

 

「哼!」從被子發出來的,聽起來有點納悶。

 

持續冷戰的這幾天,回想她用種種怪招發出來的抗議,這一回,降翾不禁勾起了嘴角,弧度更是前所未有的高,輕步走過去坐在床沿,小手掌拍拍那團東西「出來,不怕悶死在裡面嗎?」

 

「不出,就讓本姬悶死吧!」被團蠕動了一下。

 

「好,妳就悶死裡頭吧,那我從此跟妳再沒有關聯,妳說過妳玩膩了,我的命再不是妳的,我自由了,我倆不拖不欠。」她欲揮抽離去,她高興就好。

 

況且,也是她想要的,一路,她就想要罷脫孤漪箔,如今她何需再要和她糾纏下去。想通了,降翾也沒再多想,還打算收拾細遠,準備離開李府,獨自己回去灘岸渡過餘生。

 

真好,回歸以往舒適安穩的生活了。

 

 

嚯!

 

才站起來的身體被拉回去,還因為過份的力度,頭差點撞上……掀開了被子那怪女人的臉上…..臉和臉差那麼一分毫就要碰上,彼此呼出來的氣息都輕撫在對方的臉上,唇劃過彼此的氣息,氣氛剎那變得曖昧不明。

 

「妳想怎樣?」最先回神的降翾拉開距離,臉很燙熱,眼睛不願和她再對上。

 

剛剛……心跳怎麼了?

 

同樣錯愕的漪箔難以調整心緒,可抓著不放的手,藏著她心裡的堅定不移,縱然有這顆心,她就是一下子表現如寒冰,冷著一張可怕的臉,如閰王審判「只有本姬說了才算,妳沒權利說走就走。」

 

使力甩開她,眉心緊扭,嗓音冷而堅硬「是。」微怒的心緒逼使降翾無法冷靜,未經思良接著說:「我那天沒穿沒爛,當寵物也有權利走走,妳高興就好,甚麼也是妳高興怎樣就怎樣,我,降翾就是認了!」

 

嗓音首次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平常在門外都不會聽得清楚她說了點甚麼,如今,在門外偷聽的李清和其他下人,都聽清楚裡面二人的對話,似乎,關係沒有越來越好,是越來越糟糕,兩人個性都挺固執,特別是不請自來那姑娘,固執起來,太可怕。

 

「本姬高興就好?哈哈哈!好!好一句本姬高興怎樣就怎樣!妳說對了,降翾,本姬何時有對其他人這般低聲下氣的,遇到妳,我連自己也不是了!我何曾會膽心一個人夜出會遇甚麼危險,其他人我管他們被野獸吃掉,妳可知道那刻種種妳會受傷的畫面都閃過我腦裡,心都快要停頓了,妳懂不懂,降翾!我不再是自己!不再是冷姬,不再是孤漪箔!在這個鳥地方,我甚麼也不是!!所以,我才害怕失去能讓我感到我還是生存的妳!」

 

她們,都先後咆吼了,用盡她們的力氣,用力的呼吸,才能靜止猛力的心跳,眸子彼此對視。

 

「很快不用怕妳在這地方甚麼也不是,妳現在回去那灘岸,十五天後,我算出也有水龍捲經過,只要妳把握機會,我算出妳會回到妳原來的地方,妳留下來也只會遇到大大小小的劫難,回去對妳比較好。這裡我練了一些補命丹,若妳幸運被水龍捲捲回去還有一口氣,就吃下,等人發現妳。」

 

掏出前幾天才練好的一粒晶螢透白的丹藥放在桌子之上,丹藥放於一個錦盒之中,如同夜光珠一樣清高冰涼。

 

放下錦盒,降翾轉身靜靜推開門,愣住的看到門外的一眾人群,不知怎地,她勾起淡若的苦笑向他們都點頭打招呼般,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早已濕了,因為她流下了兩串溫熱的淚水。

 

 

心被揪住,李清用眼神要大伙兒幹活去,他則跟隨愛女背後,打算給她一點安慰。從沒見過她會這樣,有情緒,說話有很大的波動,還是激動的,然後,出來就是兩串淚水的臉,當爹的,真糾結,李清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呢。

 

「小翾,不想她離開,為甚麼不對自己的心意坦誠一點?看來,那個姑娘也跟那夜的星象有關,那夜,也是有水龍捲出現,為甚麼妳就不把星象的意思告知聖上,那麼…….妳不用進宮選嬪了,聖上,不好惹。」李清和她來到後園上的小橋,和她站在橋上,看看漆黑的池水,裡頭遊了十數條錦鋰魚,池水反映出天上的月亮,又是另一副天然的畫。

 

「大叔,她不該因為我,而要遇上無數的劫,她的命理之中,是因為有三個人影響才會遇到大大小小的劫難,還有一大劫有機會讓她失去性命,其中一個,應該就是我了,如今她有機會回去當她的天下第一,就讓她回去好了,趟若我命是要成為世子嬪,那怎躲也躲不過。進宮選嬪好像是後天。」

 

「爹會想想辦法,勸勸聖上,妳是好姑娘,不應該被困皇宮過另一種像是牢獄的生活。」他看過太多被聖上打入冷宮的女人,不是等老等死,就是等到瘋掉,淒涼可憐。

 

他不忍心見著小翾變成那樣,何況小翾的個性,不會討好到世子的。

 

「別硬來,大叔的職運應該是平步青雲的喲。」說笑的側過身看著他,臉上抹著溫和的笑意。

 

「哈哈哈哈,好,平步青雲!早點休息吧。」李清揮走示意她回去。

 

降翾點頭,轉身往自己房間方向走。

 

「小翾,要告訴她嗎?」

 

她頭也不回,回道:「不必了,反正她會離開。」

 

看著她素淡輕風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她們都那麼口不對心。

 

 

 

翌日,那間被霸佔了的客房空空如也,裡面還被收拾整齊,對於李府上上下下來說,是大好的消息,瞬間,整座李府由蓋上烏雲,轉眼佈滿了花瓣的美好,有些人在天空還看出了彩色的光芒,每個人臉上都抹上燦爛的笑靨。

 

處處都在散花,處處都是陽光,唯獨,依然是素雅清清冷冷,回到最初那個不哭不鬧、不被所有世間任何“情”所動的降翾。所有人都那麼認為,也只有李清不這麼覺得,反而,他覺得降翾變了,變得更冷,那種冷,是指對“情”上的冷,拒絕別人關心,也不願意理采其他人。

 

絕不是好事,那姑娘的走,對小翾來說,是另一種很深刻的人生體會,人一生沒了這體會,似乎又像缺少了一塊,甜酸苦辣,也算是人必要經過的。小翾能夠有這五味交集的感覺,看似壞事,實際,那又是必需的。

 

李清今早準備離開進宮,今天想勸服聖上放過降翾。晨光初露,下人也一早起來做好準備,為老爺做了點早點,把馬給餵飽,套上馬鞍。換上端正沉實的衣服,李清和貼身侍衛俐落騎上馬,出發了。

 

對所有事都處於莫不關心的降翾以為樂得一天清靜,到晚上才拉回神,從侍女口裡得知大叔進宮了。

 

似乎,他的進宮,是關於自己的事宜,沒關係,反正怎樣,她不會成為秀女。

 

只是,李清一去,怎麼好像……

 

不懂回來了。

 

 

李府天上撥開了烏雲,裡頭卻悄悄的埋了一絲灰暗、一點黯然、一些清冷和一片沉默。

 

沖沖,天又亮了,雞鳴了,李府上下,又要過新的一天。

 

這一天,也是有點特別的一天,有位貴客到訪。降翾聽說來,是宮裡那男人的貼身紅人-連公公,且,他來的目的,矛頭直指是來見她的。

 

很麻煩,那女人不是走了嗎?應該連同霉運也走了吧,怎麼所有事都要關連到她身上來呢!不情不願的被下人從房間請了出來,更說要替她換一套較體面的衣服,不慢不快的就跟隨下人來到前廳。

 

前廳,在客上主席位上坐了一個樣貌秀氣,穿著一絲不苟的男人,不過男人臉上一根鬍子也沒有,目光異常銳利,眉頭眼額之間,都透露出他那股紅人該有的身份氣質,還有,他完全不避諱的直接打量著進來前廳的降翾。

 

真的很不習慣受這種目光接待,忍下內心的不悅,眉頭微皺鬆開,沒有甚麼待客之道,招呼問候也沒一句,直接坐在主家位上,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溫熱的茶,緩緩放下後,一言不發,回視那雙很不禮貌的目光,等著對方的開口。

 

心裡已微言:有甚麼事,快說,別浪費她的時間。

 

連公公輕輕一笑,果然如聖上所說,此女子個性真是奇特,臉上是波瀾不經,眼裡卻滿載著不耐煩。聖上說,不用說別的,也不用轉彎,直接放話不用理會。

 

「聖上傳話說,期待降姑娘進宮成為秀女,好讓降姑娘順利成為世子嬪。」臉帶不懷好意的微笑,眼睛半瞇,眼角皺起了眼紋。說完站起來,準備離開回宮。

 

「憑甚麼?」在他踏出門口前,降翾也有點激動的站起來。

 

「啊,忘了,本公公是年紀大了,差點溜掉聖上要傳給降姑娘最重要的話,就是…..妳不進宮,李清就是罪犯欺君,罪犯欺君可是死罪,啊,會株連九族,李府上下,沒一個能逃掉呢,降姑娘。」回首,依舊抹著那討人厭的邪昧笑靨。

 

背影隨隨消失於眼前,如今,李府上下又抹上一片烏雲,目光都投向了新來的小姐身上。

 

降翾臉無表情,固執的不想表露出此刻的心緒是翻著巨浪,可眾人都看出她臉色蒼白。

 

大半天,她困於自己在房間中眨眼到了夜深。

 

貼身侍女已在門外守候多時,又不敢進去,飯也涼了,茶也涼了,也得不到批准。到了天亮了,雞又鳴了,她快要倒過去睡在走廊時,門才拉開。

 

想通了,或許,那也是她的命,師父說過,要來就來,自己選擇,選擇了就別後悔。

 

「備馬車,替我換衣服,梳頭,進宮吧。」降翾有點疲態,輕語吩咐了侍女後又拉上了門。

 

侍女愣了愣,緊接趕緊叫醒所有人通知此事。

 

天空全亮時,馬車已在府第門外等候,降翾在別人扶助下坐上馬車,她不願帶那貼身侍女進宮,只想進宮就自己好了,別拖其他人,孤身一人,她又不是未認過,好歹,她也孤身一人也廿個年頭。

 

 

算了算,以她的武功……

 

還有幾天就到了吧。

 

 

= = = = = = = = = = = =

 

 

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凡人叫緣。

 

那夜擅自溜出去捉樊九的事,步雪虔的父親──步墰堇(近似讀音:不談金)得知後,下令軟禁在步星流裡的地牢藏物庫之中,未有他的解禁令,步星流任何人等不等擅自放了她,這命令矛頭針對的是他的妻子還有蔡晏銊的。

 

得知師父有此命令,蔡晏銊這次也無能為力偷偷晚上放師妹出來走走了,他為有每天三餐親自送上,挑的都是師妹愛吃的。

 

一早,步雪虔從昏睡中醒來,蔡晏銊剛好端著早點下來。

 

「蔡大哥,爹到底氣消了沒,這裡不見天日,我快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少天了!」步雪虔鼓氣了的腮子,托著下巴,抿著嘴兒。

 

「師妹,妳已被禁足十一天,今天是第十二天。」蔡晏銊記得很清楚,熟練的倒了杯清水給她。

 

十歲那年,洪水把他的家給沖了,爹娘被淹在洪水之中,一去不返。當時,他沉默不語,裡頭空洞的,在一堆難民小孩之中,無可稽考地被師父選上帶回步星流,事後,師父只說,他相信眼緣,第一眼看上他,就是他和他之間的緣。

 

當時蔡晏銊十分自閉,即使訓練,也是師父單對單訓練,他不願意跟別人說話,直到他遇到當時才五歲多的步雪虔。他記得五歲的小步長得很甜美,人人都愛抱她,親她的臉,師母每次抱著小步來訓練場,師父都會笑容掛臉,小步也會掙開師母,用短短的腿跑到師父腿邊討一個抱。

 

那天他才來步星流第二天,汗流夾背的他,被師父招了過來,給他介紹小步,最深刻印象,當師父抱起小步要她叫他做師兄,小步便很乖巧甜甜一笑的叫了一聲師兄,那刻,蔡晏銊跟著笑了,伸了手,輕柔的捏了她的小臉蛋。自此,蔡晏銊陰霾散開,開始與其他人接觸說話

 

他視小步為救贖的恩人,也視如妹妹,只是近幾年,心境有點起了變化。或許,最近小步頻頻提起那個恩人,她的眸中含有少女的羞意,他明白那是甚麼樣的心思。

 

接過清甜的泉水,一飲而盡,大刺刺的又大字型躺下,「蔡大哥,幫我跟娘說一下她女兒現在很淒涼,快被這裡悶死了。」

 

蔡晏銊失笑,瞄向地牢「還淒涼?師母都故意把這裡打掃乾淨,鋪上軟被子,三餐都親自煮妳愛吃的,要不然,師妹妳一定冷死或餓瘋了。」

 

「我還可以怎樣?爹到底要氣多少,扶著正義去抓朝庭犯人,也要被罰,不公平!」腮子又鼓了起來,又洩氣的把鼓著的氣吹出來,吹動了瀏海。

 

蔡晏銊看得失神,竟不察覺有人踏了進來。

 

「不公平?正義?小步,妳這十幾天來,到底有沒有真的靜思己過?妳到底知道自己錯在哪?」來者,正是步墰堇,炯目有神的目光,斥責的瞪向步雪虔。

 

「爹!」自動省掉爹全部所說的話,揚起討好的燦爛甜笑,站起來奔向他,用力地抱住他。「爹,小步好想你,你都不來看我。」嘟起了小嘴,故對他撒嬌,那與平常硬朗的個性截然不同。

 

撥開她的雙臂,過去都不知掉了多少次這樣的撒嬌陷阱,這一回,步墰堇要她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小步,妳可知道妳犯不了該犯的錯!京城遍佈都是他的爪牙,咱們步星流是要扶助左水使的,如今咱們就得忍,不能有任何過於暴露名聲的事情發生,萬一被他知道咱們是幫左水使的,一定會多加提防!」

 

步墰堇所說的“他”,就是六曹之首的判書-施少源。

 

「這……」步雪虔真的沒想那麼多,一心本著正義想幫助手無寸鐵的百姓,奈何,沒想到一份正義感,也得要思前想後,跟原來的是兩回事。「對不起,爹,女兒沒想那麼多…………事情還好嗎?」

 

「哼!我已派人調查,幸好那樊九只是這一地的惡霸,平常只是欺凌弱小圖取買路錢,跟施少源沒有關鏈。」要不然,他會把小步罰更重!

 

「那太好了,爹,女兒何時能出去!」這裡太悶了,再不曬曬太陽,人都發霉了。

 

「妳要出去是吧?」濃密又粗的眉往上揚起,斜斜瞄射向小步的期待笑臉。

 

「當然。」小步猛點了點頭。

 

瞭解師父個性的蔡晏銊暗中替小步擔心,師父一定是有甚麼條件了,而且這一回一定是很苛刻了。暗暗苦笑小步的遲鈍,怎麼當女兒都不知自己爹的心思。

 

「好,跟我來。」

 

步雪虔和蔡晏銊跟在步墰堇身後,穿過走廊,來到步星流的小後園,那兒設為武練場,烈日當空下,屹立著一個腰挺很直的背影,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獨獨腰間佩帶著一折用玉石而做的扇子。

 

「跟他比試一下,直到我說停。」步墰堇指著那個背影,揚角深深的彎起,炯亮的目光,帶了點期待的閃爍。

 

那背影……

 

不會……是他吧!?

 

背影轉過身來,臉無一絲表情。

 

步雪虔錯愕在原地,怎麼…..

 

他又出現在她面前了,而且,還要跟他比武!?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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