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的波瀾

招惹．初綻鈴蘭—第七章

 

 

放下，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突然其來心態就能自由。

 

改變了心態的谷翎蘭在別人眼裡，特別是和她一起上課的同學都看得出來她和以前不一樣，有人說是衣著打扮上變得中性化的改變，細心的人卻說指出了她比以前看上去歡快快樂，還有更多的是不再孤獨和獨來獨往。

 

她來者不拒，誰跟她坐在一起都聊得來，用了短短十天，只要有團體合作的作業，谷翎蘭再也不需要自己一個人完成，因為往往下課之後，身邊總有幾個想要成績好的同學要求跟她一組，無論對方是成績差想跟她一組，還是想混水摸魚，或是優秀的想跟她一起完成會更加高分的，她通通都接納。

 

之所以有這樣的轉變並不是她害怕自己一個人，而是……只要合作舒服，她認為沒所謂，反正作業最後怎樣也是做，一大堆人做，總好過每次都要自己做，這也可以分擔她不少的作業壓力，時間也比以前多了，到ＢＤ打工也放鬆不少。

 

「還有十分鐘下課，課本講到這裡，但有件事我要宣布，學校的春至開放日將在兩個月後舉辦，一如以往….」

 

講到這裡，柯萼璿被大伙兒的嘆氣而截停了下幾秒，她威嚴的用尺子拍拍桌面，待下面安靜了，她繼續說：「一如以往，外語課是永光最有名的學科，學校每年都要外語學院弄點新意……」

 

「有甚麼新意！還不是逼我們做英文話劇、歌劇，然後就是朗誦英文詩詞。說吧，今年我們這屆的大二生要做甚麼了！」平常成績不怎麽樣的陳同學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一出口就是流利的英語，技驚四座。

 

也難怪他聽到開放日會這麼激動的，上一年他被逼演了一出歌舞劇，能唱能跳的還好，但他被逼演了一顆星星，還耍白痴的要左右搖擺整整二十分鐘，根本一句英語對白也沒有！

 

翎蘭一臉懵逼的看著陳同學氣憤的模樣，她不懂有甚麼好生氣，當年她們那一年級只是集體唱英文聖詩……

 

「話劇，還是很經典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我爭取了你們可以把劇本作有限度的更改，全體都得參與其中，誰演甚麼角色就由你們自行了斷。」話才剛落，鐘聲就響了，柯萼璿感謝自己算盤還是計得很精準。

 

盯著老師幾乎可以形容為逃跑的方式宣布下課後，全個課室的人熱烘烘的討論起來，吵得翎蘭在遙遠的地方拉回神來，眼見柯萼璿不人道的逃走了，四周又七嘴八舌，她霍然起來走到台上，把麥克風打開。

 

「咳咳，各位，或者先安靜一下，我明白大家現在都有點亂。」翎蘭認為必需有一個人要主持大局。四周的人紛紛都安靜下來，她繼續道：「問一下，有誰看過英文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大家互看一眼，有兩個人班上成績優異的一男一女緩緩的舉起手。「很好，你們都聽說了，命令是說大家都得參與，那就請這兩位……包括我吧，一起來當編劇，至於要演多少分鐘我再去問老師。」

 

「另外主角、配角方面，我認為要平常口語相當流利，剛才那位出口成文的同學，至少你會在其中。」翎蘭意味深長的看向陳同學，她這麼一記眼神，讓坐在陳同學四周的人都暗自竊笑。「下面大家應該都有課還要上，我們不如訂下星期英語課下課後再因應大家的意願與專長去討論各自的岡位。」

 

翎蘭走下台，大伙兒也各自散去，她慢慢收拾課本，腦裡面想著排練的時間表了。

 

專心的她走在走廊上，忽然背脊一涼，一把悠悠的聲線傳入她耳中「好厲害哦，給妳拍拍手。」

 

若不是有研究顯示翻白眼會傷眼球，翎蘭已經翻給她看，回首瞪住原以為已經逃之夭夭的人，沒她好氣的繼續走著揶揄她「幹嘛不坐火箭逃到太空去。該做的事就得做。」

 

在她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以谷翎蘭的語調，可以猜到她對自己很不滿意。「沒辦法，自己也覺得學校的欺壓有點暴力，過不了自己，又怎樣好好地面對妳們，如果你們有甚麼搞不定的話，我能幫就幫吧。不過…….最近妳是不是有很開心的事？整個人都不同了。」

 

「嗯……..」低一低頭，回首對她笑了一笑「沒有特別開心的事啊，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打破了一些自己給自己的框，人就輕鬆了，心情自然時常開心唄。」

 

柯萼璿瞅看她臉上那抹笑容，心口忽然來了一記炙熱。「哦，那……恭喜妳啊。」像摸小狗般摸著她的頭頂，還故意抓亂她的頭髮。

 

拍開她的手，肌膚與她接觸的那刻，谷翎蘭感覺到微絲的電流。「謝謝柯老師親自送我來上課，妳下面沒課很閒嗎？」課室到了，鐘聲正好打響，她倚在課室外的牆邊，輕浮地挑一挑眉稍。

 

「嘖，都怪妳，課是沒有，但要開會，我遲到了。」瞅瞪了她一記後匆匆轉身離開。

 

走到轉了彎後，步伐慢了下來，停頓在走廊的中間，她把翎蘭碰到她手背的手捏成了拳頭，要捏碎…一剎那傳過來的電流。

 

 

曾志揚把跑車停在校門外守候，他喜歡自己的愛驅被走出來的學生們圍觀還有拍照，趁等著女朋友的時候，他滑一下手機，看到了海總叫他明晚一起去上次那一間夜店跟東寧集團的李總喝酒談生意。

 

此類的應酬他是不能推掉，不過上次一間夜店他還滿喜歡的，至少私人保護做得很夠，加上裡面的女人都是高質量的，只能用眼看看也愉快。放下手機，眼睛一直盯住校門，遠遠就見到他盼了兩個星期的身影，即時把放在身旁的那束花拿在手中推門下車。

 

「璿！妳放學啦。」他裝傻的揚起在別人看來是帥氣又迷人的笑容，握住她的手。他的舉子引起了周圍的哄動，有柯萼璿的學生甚至對著他們吹口哨。

 

「我說了別再門口等我，會被學校訓話的。」之前已經被學管主任提醒過，如今又不想讓志揚出醜，不好意思甩開他。

 

「不要做最好，我來養妳啊。男朋友接女朋友下班都不行哦！妳…….原諒我了嗎？」把花送到她手中，暗中觀察萼璿的表情反應。那一天萼璿洗澡後不管他怎樣道歉就離開了，他打了一天的電話都沒有人接，只好一直發訊息，幸好的是，萼璿有看。

 

很了解對方一但生氣了便不會第二天就沒事，他只好在工作間一直密密發訊息哄她，終於在昨天傳了一句晚安給她後，她有回了一個嗯字。破了以往生氣的記錄，曾志揚感受這一次萼璿氣得有點不一樣，更像是逃開他多於生他氣。

 

「早就沒事了，不過想嚇嚇你，讓你日後不要再亂來！」柯萼璿不動聲色地移步離開他一點距離，餘光瞄了一眼四周，她眸光看到人群當中熟悉的影子，她趕緊走過去副駕那邊催促志揚：「我不想繼續被圍觀下去，先離開吧。」

 

志揚輕輕點頭，在上車前微微側過身看向那群圍觀的學生，沒看到甚麼特別的才把車開走。

 

人群很快散去，卻獨獨只有谷翎蘭的雙腳釘在原地，手緊捏住自己的背包帶子，用力的咬著下唇，目送跑車的車尾燈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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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水吧十尺範圍內都是低氣壓地帶，日常愛耍嘴皮的ＮＤＹ像被感染一樣只埋首調出一杯又一杯的雞尾酒給客人。

 

老闆之一的禧弸芃日本旅行回來，帶著給春緒和ＮＤＹ的手信來到水吧坐下，不用她說要甚麼，ＮＤＹ已經調好了一杯馬丁尾送到她面前，下一秒，她感受到這範圍裡的異樣低氣壓氛圍，敏銳的看向ＮＤＹ用目光打探發生甚麼事，ＮＤＹ側一個聳肩，用目光瞄向了身旁默默不言，一直只顧工作的春緒。

 

收到了訊息，禧弸芃敲敲桌面「咱們可愛的小春緒，姐姐給妳帶了手信，是妳喜歡吃那間很有名的菓子。」

 

怨氣充斥整個人的翎蘭目光空洞的抬起來，敷衍扯起一記難看的微笑道了句謝，把菓子收起來。

 

「喂，就這樣啊！我可是特意坐了程車去排隊買的呢。」她擺明是要向對方找麻煩，求注意。

 

「那我要怎樣？」翎蘭很想白了她一眼，心唸又不是她要求她去買的…….不過芃姐特意去買…….

 

「想聽聽咱們春緒不開心的原因啊。」禧弸芃托著腮子，目光探視向她那雙沒精神的眸子。

 

「嘖。」翎蘭第一反應是瞪向ＮＤＹ，可對方裝傻的轉過身裝去忙著調酒。

 

「別看人了，妳一臉悶悶不樂又出神的模樣，誰都不敢坐過來，身為老闆，怎可以看著咱們家的小春緒給我趕客人啦！妳看看，平常纏著妳的小小姐，都不敢騷擾妳。」禧弸芃側一側身看向遠處那堆春緒的鐵客戶只敢偷偷在卡廂位上偷看過來。

 

沿著她的視線也看過去，看到了常常說喜歡的女客人，禮貌地給她們一個微笑，回眼對上了禧弸芃準備聽八卦的三八臉。「芃姐，我問妳哦……有男朋友的女生…….是不是不可能喜歡女生？」

 

她的一個問題，禧弸芃大約猜出她的少女心事。「看妳怎麼追。在學校看上誰了？有照片看一下嗎？」四個老闆在出去吃飯的時候也有聊過小春緒到底喜歡的人會是怎樣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生。

 

「沒有照片。就……比較成熟的女人。」她不好意思的紅著臉。

 

「學姐？」對方沒反應，她再猜：「噢，是老師。」看到春緒一下子炸紅了臉，證明自己沒猜錯。「老師哦，嗯……」

 

「很難?」知道禧弸芃年輕時經驗豐富，想討教、討教。「還是不會有希望？」

 

瞧她一臉心急，她對她伸指一勾，待春緒把耳朵湊過來時，一把捏住她的粉臉笑說：「哎呀，咱們家的小春緒何時變得那麼沒自信了！妳很優秀啊！」

 

「可是她的男朋友也很優秀…….他是海一鳴的…….」說曹操，曹操就來了！在被捏的時候門口處進來了一堆人，眼尖的先是看到海一鳴，他身後跟隨的正是曾志揚。

 

禧弸芃轉過身看到了海一鳴，疑惑問：「海一鳴？妳喜歡的女人的男朋友是海一鳴？不對啊，他不是有老婆了嗎？」眾所周知，海一鳴很愛他的老婆，ＢＤ來應酬身旁圍著很多漂亮女生，但他永遠都是眼看手勿動。

 

「不是啦，是海一鳴身後的那個男的，他是曾志揚，海一鳴從美國挖角回來當建築顧問的。」揉著被捏痛的臉，怎麼每個人都不留力捏她！可錁和莐媴園都這樣，連芃姐也是！

 

挑一挑眉毛，打量了那個男人直至他們進去包廂。「敵人需然強大，但我只相信一句話…….世界上沒有甚麼是不可能的。古有宋朝福康公主喜歡太監，現代更有日本皇室的公主嫁給了平民同窗，妳有出招追過她嗎？」

 

「還沒。」她洩氣的回答。

 

「就是啊，妳連試都沒試，就沒資格在這裡自怨自艾，還影響生意呢！快點對那些小小姐拋個媚眼，讓她們過來好好纏住妳，不給妳機會亂想一堆追不到女生的事情。」她又捏過去，咱家的小春緒臉頰最好捏了。

 

翎蘭當然不會照她去做自找麻煩把那班小小姐引過來，她再向了芃姐討教幾招，芃姐略為指點了幾招女生必會小鹿亂撞的招數後，最後說的話都是甚麼都要靠自己。

 

雖然感覺對怎樣追倒柯萼璿好像沒甚麼幫助，可她的心情算是好了起來。

 

 

ＢＤ最大的包廂裡，海一鳴和東寧集團的李總摸著酒杯底談大家的合作方案，這種時候，曾志揚也插不上話，只好見機談上兩句，不過最讓也分心的坐在李總第三個位置的女伴似乎看上了他，一直對他拋媚眼，還故意在為李總倒酒的時候彎下身段，把胸前一大片好景色盡顯他眼前。

 

以往的話，他一定不為所動，心裡總會想著萼璿，可是她氣了他這麼多天，昨天終於接到她放學，本來晚上想跟她好好溫存一翻，卻被她以那個來了為理由拒絕留在家過夜，沒辦法之下，他也只好送她回家休息。

 

久沒碰女人的曾志揚下腹湧起一陣的燥熱，他瞧海總跟李總聊得甚歡，應該沒他甚麼事，便對海總說一聲想上一個洗手間。來到洗手間，他用水洗撥一下臉等自己冷靜下來，萬萬卻沒想到他一踏出洗手間就被李總的女伴推到其中一間廁格裡。

 

「不好意思，這裡是男廁。」為表風度，他沒有刻意推開她。

 

「帥哥…….你好像叫志揚？」她踮高腳，把唇湊到他的耳朵旁，輕輕地吹著氣，纖細的手心軟柔地貼在他的胸前。

 

「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李總我得罪不起。」她過火的舉子觸動了他的危險警報，緊張的推開她保持拒離。

 

「你是海總的人，怎麼卻要跟李總報告你的事？」女人深深的勾起嘴角，雙手攀住他的肩上，由不得他拒絕的把紅唇火辣地印上去。

 

女人獨有的香味撲鼻而來，他緊守唇瓣，然而對方炙熱的吸舔著他的，當理智要拉斷想回吻過去之時，她十分懂得如何勾引男人的截停所有，唇瓣磨蹭在他耳廓輕語：「ＢＤ有很嚴的規矩，店裡範圍不可越界…….不過走出這範圍就管不著呢…….我已經跟李總說我見到朋友會聊一會才回去……停車場見。」

 

沒試過有男人能抵擋她的挑逗，女人很篤定的抹起笑容離開了洗手間。

 

曾志揚屏住氣息的閉上眼，理智和情慾在打架，他睜開眼走出廁格，原本打算再用水澡一下臉甚麼都會冷掉，只是他看著自己嘴上的唇印，那勾人的女人香味滲透到他的神經裡，最終敵不過自己的下半身所給他的衝擊，開門直往大門準備去停車場。

 

他告訴自己…….只是一夜情，只是用來發洩他的身體的慾望。

 

叮一聲，到達停車場樓層，過程中曾志揚還在猶如，身體卻誠實地催促著他。一踏出電梯，一個身影就把他摟住，唇下一秒就被剛才熟悉的味道封住，剛才尚有一絲猶如的他徹底崩塌，反客為主的摟住那個女人的腰讓她貼近自己的身軀，火熱地回應她的吻。

 

「到車上？」女人在曾志揚啜咬著她的脖子的時候，暗笑的問。

 

「嗯。」身體已不受控制，他雙眼現在像頭野獸一樣，拉住她直往自己的跑車走去，打開車門先把椅子調底後再讓她躺下去。他亦急不及待的壓在她身上，扯下她上身的衣服，禁慾了一段時間的他，前戲幾乎省略，試探到對方已經準備好便像頭野獸的侵占到女人的體內。

 

 

電梯又叮一聲到達了Ｂ１層，谷翎蘭明天因為還要上課所以今天的時間只到凌晨一點，她看著手機邊走邊滑，走到一半聽見了很明顯的呻吟聲，做了陪酒也有好幾年，甚麼聲音她沒聽過的，而且停車場不屬ＢＤ管核範圍，她知道很多客人和其他陪酒慾火焚身的時候都會在車裡就地解決……

 

聽慣不怪的她繼續往自己的車子走過去，偏偏她停車的位置就聲音傳來的附近。本以目不斜視的方法走到車子去，可人佳有八卦之心，就在聲音最響亮的那個位置她斜眼瞄了一眼，起初一瞄到一輛跑車已經很熟悉，再看清楚車牌，想起今天曾志揚有來店裡，她已猜到車裡的人十之八九就是他。

 

在跑車後窗看進去，正面是看不到，可以男人的三七臉看來，沒錯就是曾志揚！

 

心口燒起怒火，他敢背著柯萼璿偷吃！

 

做夜場她看盡很多有妻有夫的男男女女來到ＢＤ放肆，正常她不應該對那些人有所責備，可是……那個是柯萼璿的男朋友就使她很火大。她故意走到自己的車時用力關上門，試圖嚇唬跑車裡的一對男女，不過似乎沒甚麼用，那對男女已經投入到不管旁邊到底有沒有人了。

 

谷翎蘭把車駛離停車場，在大街上，她捏緊方向盤，咬著牙罵說：「渣男！他不配！」

 

芃姐說得沒錯……世界上沒甚麼是不可能的。

 

 

輾轉反側，今夜柯萼璿不知為何難以入眠。

 

再翻來覆去也是無補於是，她打開燈，披上外套出去泡了一杯牛奶回來，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只看了一半的英文版推理小說，坐在墊著毯子的窗台，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看著小說…….

 

亦用第三顆心偶爾莫名就被窗外的遠景攝去了心神，看著窗外發呆好一會兒，驚覺自己失了神又把集中力回到小說裡去。

 

來來回回在恍神之間穿梭，茫然若失的不對勁狀態身體給出了反應，拿著小說的手心悄然地把書闔上，雙手抱膝把臉埋在手臂之間，露出眼睛眺望遠方的某一個點，或者是某一盞燈光。

 

她喜歡這種寧靜的時刻，連心跳聲她都可以聽得很清楚，她甚至有點想待在窗邊一直看到天亮，到這年紀偶爾一次的任性好像……也不錯。

 

忽然放在床邊櫃上的手機微微震了震，有人傳了訊息給她，走過去把手機拿回去窗台後才撥開來看，柯萼璿直覺認為是志揚報平安給她，她有記住志揚跟她說過今天要跟老闆去應酬喝酒，每次去應酬回家後，志揚都會給她發訊息。

 

以往十之八九她都是第二天才看得到，今天她抱著另一種期盼的心情去查看，她希望志揚每次去應酬都能平安回家。

 

「晚安，柯老師。雖然很晚了，老師妳也應該睡了吧？（我剛下班回家準備睡覺，屋子只有我一個人，有點寂寞想睡前找個人說聲晚安，如果是打擾到妳不好意思哦。）」谷翎蘭在洗澡後坐在床上，思良芃姐所說的……

 

要從日常入手，讓對方習慣自己的存在。所以即是認為對方已經睡了，還是把一句晚安送出去。

 

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傳來的一句晚安。柯萼璿以為已經壓下的小浪花又隨著內心深處捲起的氣流而比上次牽起了更大的浪濤，嘩啦嘩啦，漣漪一層緊扣一層，連綿不斷。

 

拿著手機一直看著谷翎蘭傳來的說話，腦海不受控制地閃出所有谷翎蘭種種姿態表情的碎片，特別是昨天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了她就在裡面，還一直看著她和志揚的一舉一動。

 

當腦海停留在那雙眸子目空般看著她和志揚的那剎間，指尖不聽使喚的點上了幾個字回應她：「今夜突然有點睡不著，在看小說，很有可能看到天亮。」身體為圓了送出去的謊話，竟自動的把腿邊的小說重新拿起來。

 

隔了整整一分鐘，谷翎蘭再傳了東西給她。

 

她說：「小說別看了，聽聽歌，閉上眼休息吧。」

 

緊接傳了一條鏈接過來，柯萼璿點開來聽，隨著前湊的音樂，她腳步被牽回去床上躺下，關上了燈……

 

 

聽著這一首歌。

 

 

沒關係妳也不用給我機會

反正我還有一生可以浪費

我就是剩這麼一點點倔 稱得上 我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