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的波瀾

招惹。初綻鈴蘭－第六章

 

 

初亮的天空像把往日沉澱和過濾似的顯得特別明淨，兩個空間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被穿透進來的柔光漸漸喚醒，她們同步的坐起來，定了神後看了身旁的人，安安靜靜地不知怎麼地看呆了好一會兒。

 

同是不想吵醒同床的人，她們小心翼翼掀開被子下床梳洗，同步地到廚房打開冰箱審視可以用來煮早餐的食材。

 

可是一邊是一個大男人住的地方，一邊則是用來“金屋藏嬌”的屋子，基本上沒有可以用的食材，有些雞蛋甚至應該放了好幾個月，相必裡面都要變異了。再三確定廚房裡連一個泡麵也沒有，肚子有點餓的兩個人便決定出門去豆漿店吃頓早餐，順便替還在睡的人帶一份回來。

 

帶上耳機走在沒甚麼人的行人路上，谷翎蘭打算去離郭嫣居所十五分鐘路程的寶元豆漿店，走了一個街口後，遠處看到一個人在街口來回的走來走去，隨著走得越來越近，而對方在來回走之後又前後走動，她們忽然對上了眼，亦不約而同露出訝異的神緒。

 

「妳……怎會在這裡？」柯萼璿閃過昨夜深思過的問題，浮現了那個氣勢甚強的女人最後對她說警告字句。

 

她沒有心理準備在這種心情下再見到谷翎蘭。

 

嘴角因為她太過訝異的表情而上揚了好幾分「我也正想問妳呢，柯老師。上次妳提過不是住這區…..這種時間，別告訴我妳特意一大清早過來吃早餐。」意味深長的由頭開始掃瞄，一身寬鬆的休閒運動裝，頭髮隨意綁起來…….

 

應該昨夜她在男朋友家過夜了吧？谷翎蘭忽然心情有點沉，整個人都不爽了。

 

「妳也不是住這區的，況且是我先問妳問題。」被她的目光看得渾身發麻，彷似昨夜香汗淋漓的春色畫面都被她那雙清淨的眼眸看透。

 

對方像刺蝟的防衛刺痛了她的某一處，然而身體卻像習慣一樣，每次遇到第一次來夜店玩樂卻要帶防備的客人，她會用一抹微甜的笑容，純熟把話題轉開「有一個以前很照顧我的大姐姐住這區的，昨天我不就被她在學校大門口接走，她說很久沒跟我聊天硬把我留住了一晚，早上起來肚子有點餓就出來去吃早餐啊，這個答案可以了沒？」

 

柯萼璿再度出現那個女人的樣貌還有衣著，甚至再回想到她所開的那輛耀武揚威的跑車……能住上這區也屬正常。

 

「對不起…..我好像……」自感剛剛的態度不太對，為人師表，她樂於為自己的失儀而道歉。

 

「不不不，沒事！不用道歉。對啦，我見妳一直在來來回回走來走去，是怎麼回事？」她感好笑的回想剛才所看見的畫面。

 

「噢！我……」有些話難以啟齒，她舉起手機指住上面地圖的路線尷尬的笑說：「我也是想去吃早餐的，只是……這區我不熟……不太會走。」她是看地圖白痴，總會把地圖倒著看。

 

「妳也要去寶元嗎？我也是耶，要不一起走吧！」沒想到她們有緣到連去的地方也是同一個。

 

下一刻谷翎蘭心裡嘲笑自己想太多，會去寶元也是很正常，因為這裡為高級住宅區，四周除了有兩家大型超市以及幾間不同國藉的高級餐廳之外，幾乎沒甚麼小店，要吃早餐，必須走兩三個路口，寶元豆漿店是離這區最近的一間了。

 

「太好了，現在太早，這區都沒甚麼人經過，我想問路也找不到人來問呢。」靦腆微紅了臉的笑說，她似乎不習慣這一面被別人看到，一直出現把耳朵的髮絲撩到耳後的小動作，可是她明明把頭髮都綁了起來，沒掉一絲髮絲下來。

 

稀少的一面看得翎蘭心坎上有些陌生的異常氣流湧上來，它不是跳動加快的感覺，而是一種難以用筆墨形容的氣流在體內亂撞，如非要形容，那就像武俠小說裡描繪的走火入魔、真氣亂跑起來。

 

「怎麼啦，我臉上…..有東西？」柯萼璿摸摸自己的臉和唇，想確定是不是她剛才出門太趕，刷完牙沒把臉洗乾淨。

 

「沒事，我們走吧，這邊。」眼睛心虛的迅速離開，趕緊走在前方帶路。路上柯萼璿主動聊起了以前中學時代喜歡吃的早餐店，翎蘭很自然的接說：「改天我們再約時間一起去吃啊，反正我沒吃過，妳也可以回味一下，那個地方開車過去大約大半個小時。」

 

翎蘭走了幾步未聞身後有人回應，她微微回眸看到柯萼璿忽然停了下來，沉默的盯著她看。「呃…….我說錯話了?」努力回想剛才那段話到底有甚麼冒犯的地方。

 

她搖搖頭，示意她繼續往前走，柯萼璿趕上她的步伐和她碰肩而走，雙手交握在腰後，看向遠遠的已藍的天空娓娓道來「在美國…….我絕對不會跟學生單獨在外面約會的。`」

 

「啊？是校規嗎？」她意外地點一點頭，一心想外國性開放，有些學校有機會為避開不必要的醜聞而定下規條。

 

柯萼璿微微一笑的再次搖頭「學校沒有明文規定，不過我們老師之間都會避忌，特別在美國這個思想開放的國家，初中學生已經很成熟，加上科技資訊發達，某些成人的資訊影片充斥在網路，我教的對象更是高中生，再加上我是華人臉孔，有不少小男孩很大膽的向我表白，不過大多的表白裡都有性暗示囉。」

 

「所以意思是…….上次在程阿姨的小店是第一次跟學生單獨吃一頓飯？」翎蘭即時推敲。

 

「呵呵，應該是。不過妳是女生，如果是男生我就不會，在美國那麼思想開放的地方都還沒完全接受師生戀，何況在這裡，對男同學我還是會避免不必要的單獨接觸。不過……」

 

「又不過甚麼。」聽她說的話翎蘭心有不爽，也充滿著失落感。

 

「我可能習慣了美國的模式，其實即使在這裡我也不會跟女同學單獨在一個空間相處過，唯獨妳…….在妳身上有一種讓人想靠近的感覺，能讓我放鬆下來，不管自己給自己的規則答應跟妳去吃早餐。這是秘密，不得外傳！」她調皮的捏她的臉頰，驚覺年輕真好，她的皮膚又嫩又滑，也有彈性。

 

臉頰被捏痛也被突如其來的愉快遮掩住，她摸摸被捏過的臉，傻氣的一直笑，還臉頰發燙，羞著一臉的紅不敢再看柯萼璿，走快了步伐。

 

 

寶元豆漿店的店員豆子在翎蘭一踏進來的時候看了她很久的時間，她讓身邊的女性朋友坐下後站在她面前開始思良著要點甚麼，等到她想好了，對她點餐後，豆子忍不住壓聲問：「春……緒嗎？」

 

「我變了這麼多妳也認出我？」原以為她只要不主動跟豆子打招呼，或許可以避免被認出來，她會和豆子以前有點交流的原因也是因為郭嫣常常帶她回家，不少的早晨她都會跑出來吃早餐，吃完會帶一份回去給郭嫣。

 

「起初有點陌生感，看多幾眼又有點眼熟，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不是春緒的妹妹，呵呵，沒想到就是春緒本尊嘛～怎麼啦，原來妳常常外帶一份早餐的女生就是她哦？眼光很有級數嘛。」豆子對她擠擠眼，偷看向柯萼璿那邊再笑得曖昧萬千的看回翎蘭。

 

「不是，別誤會！她是我大學的英語老師，剛才在前兩個路口遇到，大家餓了就來這裡吃早餐。還有……我本名是谷翎蘭，待會別叫我春緒，知道嗎？」豆子是少有知道她是某夜店做陪酒的外人，之所以她們會聊得來，或許年紀都差不多，而且豆子無論衣著打扮就是時下的人所說的踢，個性爽朗豪邁，後來她也是從聊天之中得知豆子就是寶元的太子女。

 

「行行，以後就叫你小谷唄，這我比較易記。我先替妳煎蛋餅，回去陪陪美女吧，待會我親自把東西送上，讓我多看美女幾眼唄。」豆子轉過身把兩個麵皮放到大煎鑊煎脆。

 

翎蘭回去坐下來，就被柯萼璿探問：「妳和她認識？」

 

「那個大姐姐常常找我在她家吃飯留宿，幾乎每天早晨起來我都會來這裡吃蛋餅的，久而久之雖然沒聊很多話，但還是有點交流。對了，我點了一份起司口味，一份鮪魚口味的蛋餅，兩杯溫的豆漿，可以？」翎蘭趕緊轉開話題，推薦說：「這兒的小籠包也不錯吃，可我怕妳胃口小。」

 

「妳少看我啦，我胃口不少，而且我……咳，昨天消耗太多能量，現在很餓。」一晚個晚上和志揚纏綿了幾次，她骨頭也要散了

 

「那就多點一份小籠包囉。」正好豆子端著一個盤子過來「豆子，多要一份小籠包。」豆子跟她拋了一記以味深長的眼神，又瞄了幾眼柯萼璿。

 

「好的～妳們先吃蛋餅，不要放涼。」豆子離開時拍了她的肩一下。

 

蛋餅吃了一半時，小籠包也是豆子親自端過來，她又給翎蘭擠了擠眼，再拍她肩以示鼓勵。她和柯萼璿也有聊到豆子，早餐也由只有幾個零碎的人開始人多起來，四周開始滿座，有一個母親帶著兩個小朋友坐在她們後方的桌子，那個母親端著一盤的東西正慢慢地過來。

 

她的小孩四周轉跑，母親斥喝他們卻未能控制，在差不多到達桌子的時候，她的小孩在她腿邊轉來轉去，玩樂之時似乎撞到了他們的媽媽，而媽媽手中端著的東西便往前一滑，沿著一條拋物線向柯萼璿背身飛去。

 

「小心！」

 

咚～！

 

柯萼璿閉上眼睛以為那杯熱豆漿會灑到她身上，等了又等，她沒有被撥到，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回首一看，只見到谷翎蘭替她擋下了。「妳有沒有燙到！」她即時站起來審視她，她背後全濕了。

 

「是有點燙…..但還好。」翎蘭忍著背後的刺麻對她笑著。

 

「小谷！有沒有怎樣！」豆子看到出事了馬上跑出來關心。

 

那個母親跟她們一直道歉，還抓住小孩過來一起道歉。翎蘭摸摸小孩的頭顱，對著那位母親笑說：「沒關係，我還好，不過，小朋友，以後在人多的地方不能亂跑囉。」

 

「是，對不起，姐姐。」兩個小孩抿起小嘴，一臉自知做錯了事。

 

「沒事了沒事了，回去坐坐，豆子，妳給他們再弄過一份早餐吧。」翎蘭安撫了小孩，又用笑容安撫那位母親。

 

豆子看了她幾眼只好點頭，她回去很快手又弄了兩份蛋餅和豆漿給那三母子，轉頭對著柯萼璿笑了一笑道:「美女，借小谷說點話～」得到對方帶些許錯愕微微點首後馬上把翎蘭拉起來到去休息室說：「快去把衣服換了，豆漿是剛煮好的，不要對我說沒關係！」

 

「在哪兒有衣服給我換了。」她也很想換啊，只是…..

 

「我有！在櫃子裡有幾套洗乾淨的隨便拿，連褲子也換了吧，屁股那兒都有豆漿了。」豆子強行把她留在休息間出去打算繼續忙活，卻走了幾步想起怎樣也要塗點藥，從店裡的藥箱拿了膏藥，可是店裡一直有人排隊賣外帶，眼睛轉了一轉落到柯萼璿身上，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她太篤定春緒喜歡這位美女，如果她沒行動，就讓她幫她一把吧！

 

「妳好，妳是小谷的朋友吧？這是燙傷的膏藥，我讓她去休息間換衣服，豆漿是剛煮好的，沒可能不燙，我有點忙，妳可以幫我拿進去嗎？」把她藥膏放到她面前。

 

「真的？她還說不燙！沒問題，妳去忙，我進去看她。」果斷把藥膏拿在手中，往豆子指的方向走去。

 

挑好了衣服，翎蘭正把外面的衣服脫下，她把手拗後摸了一摸，運動內衣背上似乎也有點濕…….她要不要也脫下？

 

「翎蘭，妳有沒有怎樣！」想也沒想之下，柯萼璿推門進去，一看到裡面的人幾乎裸著上身，她頓時不好意思的背著她「對不起，妳的朋友讓我拿藥膏進來。」

 

豆子讓她拿藥膏進來？白眼深深地在暗裡翻了翻，唸道：豆子真多事呢！

 

「皮膚有點痛，我想應該不嚴重吧。」想看又想不了，她用手去碰一下，一陣刺麻頓時反射地使她把手縮回去。

 

「不行了，這樣妳要把內衣都脫下，我去拿水給妳先擦一擦，擦完再上藥。」把話閣下又走了出去，問了豆子拿了塊乾淨的毛巾和盤子。

 

再回去，發現她吩咐的事情對方一點也沒有行動。「怎麼還不脫？痛所以脫不了嗎？我幫妳。」這一回她走過去背著自己的翎蘭身後，指尖就在碰到她的肩帶時被對方反應很大的逃躲開而縮回去。

 

「我…..我自己來就好，不過妳先轉過去。」翎蘭抱住了自己的外套遮住裸露的前方。

 

「好好，我轉過去。」身體照著她的意思轉了過去，忽然低頭笑起來道：「想一下我們都是女生，有甚麼好害羞的。」

 

不想理會她的嘲諷，她相信如果今天身份換過來，柯萼璿會比她更害羞！「脫好了。」她緊緊地抱住豆子的衣服擋住胸前，兩臂盡力的貼近兩側。

 

「啊，紅了！」她一轉身見到白雪的肌膚上泛起了一片紅印。指尖這回落到上面輕輕地觸碰一下下，察覺她在微顫，眉頭不禁蹙起，拿著沾了水的毛巾柔柔地替她擦著。「如果不是妳擋住了…….被燙到的是我，妳為甚麼要替我擋。」

 

「沒甚麼為甚麼的，誰看到都會挺身出來為美女擋豆漿啊。」翎蘭用豆子的語調喊她美女，順便把有點凝重的氣氛緩和。

 

「妳的朋友看到誰都叫美女，我有看到呢。」排隊買早餐裡也一個阿姨她也喊美女，她才不把這種沒誠意的稱呼放在心上。擦完乾淨，拿出藥膏擠了一大坨，被燙的面積有點大，她把藥膏抹到她的背上，兩指的指腹冰涼又小心地平衡塗抹。「內衣不能再穿回去，妳朋友的衣服厚嗎？不如我們待會打車回去。」

 

屬於少女細嫩肌膚的觸感從指腹傳到她的感官，不自覺間，柯萼璿的指尖滑了下去。「夠厚，現在入冬，衣服都是厚的，但我非常同意妳說的打車回去。」她的回應嚇得柯萼璿指尖離開了她的背下，臉頰忽然變得熱燙，甚至慌亂的退後了幾步。

 

「塗好了，我先出去等妳，豆子剛才說她重新把蛋餅做給我們吃，吃完才打車回去吧。」踉蹌的轉身就跑，跑到門外緩下了腳步，她按住胸口，不明白……它在緊張甚麼，為何而顫動。

 

換好了衣服，翎蘭站在休息間的全身鏡前看了自己好一會兒，這舒服自在的感覺很久不見，自從曲璩對她說要回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做回自己後，她都逼自己穿回以前留下的衣服，買新的都得安照以往的風格……

 

可明明她十分不喜歡以前的自己，不單衣服，連懦弱沉默的個性也是。

 

寬鬆的衛配上一件飛行夾克，完全是豆子的耍帥個性，對著鏡子微微把嘴角上揚，她是不是該聽聽郭嫣的話，接納春納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唇笑得更開，她打開衣櫃，再拿出一頂帽子戴上後再站在鏡子前，把帽子調一調位置，莫名地自信起來。

 

離開休息間前，她把自己的衣服丟進垃圾桶裡，放下過去，就是要做最舒服的自己。

 

「衣服送我，不想麻煩拿回來還妳。」翎蘭走到豆子前面喊進去，她在為客人煎蛋餅。

 

「哦，好啊……哇～還是這個樣子看得順眼，不要埋沒一張可愛又帥氣的臉，泡美女才得心應手哦～」豆子轉過身，瞧她一身順眼多的穿著，頓時感覺以前快樂的春緒又回來了。

 

憂鬱真不適合春緒嘛！

 

豆子餘光看向柯萼璿那邊，翎蘭瞪了瞪她，急忙道：「別在她面前亂說！豆子，起司蛋餅和小籠包，還有豆漿給我包一…..不，兩份外帶，她應該都要帶一份早餐回去給她男朋友。」

 

「嗄，美女有男朋友囉！沒關係，結了婚都可能有機會啊，別灰心，只是男朋友又沒怎樣。」豆子聽到柯萼璿有男朋友替翎蘭可惜了幾秒，就只有幾秒而已，她認為世界上沒甚麼不可能，看自己有沒有去試。

 

試過，勇敢過，如果失敗了，最後美女追不到手，至少不會有怨念。

 

「每個都這麼說……」翎蘭嘆了一聲，豆子也忙得沒理會她。

 

走回去坐下，發現對方在發呆，連發呆都很吸引她的目光，翎蘭自知已中毒了。「在想甚麼，蛋餅都快涼掉，快點吃完回去。」

 

「噢……妳換好衣服啦…..噫…….這……」眼前一亮，坐在對面的人跟上一刻感覺完全不一樣，而且不知道為甚麼，穿這樣的谷翎蘭明顯臉上變得放鬆歡心。

 

「怎麼了嗎？我……這樣穿不好看?」緊張的拉拉衣服，審視自己的配搭。

 

「不是，反而……我覺得挺適合妳，雖然看起來像個小男生。」柯萼璿腦海閃過那片嫩白卻被燙紅的背肌，她趕緊從翎蘭臉上移開，把集中力放到蛋餅上。

 

「呵呵，豆子的衣服都這種酷炫風格，像她人一樣，愛炫耀！對了，我幫妳點了一份早餐外帶，妳應該要帶一份給男朋友吃吧？」她希望這舉動沒有多事了。

 

「差點都忙了志揚，不知道他醒了沒。」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七點半鐘，吃完回去大約八點多，放假的日子志揚多半會在九點後才起床，還有一點時間。

 

「沒關係，回去熱一下也很好吃，我們還是趕快吃完吧。」翎蘭笑一笑低下頭，假裝沒在意，卻心有不憤的用力夾起那塊蛋餅，把它當成志揚……

 

狠狠在嘴裡咬起來。

 

 

拿著早餐回到了志揚的家裡，眼看才八點半，猜志揚一定還沒起床，便把早餐先閣在廚房裡，再把自己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裡面洗。

 

或許洗衣機的轉動聲吵醒了曾志揚，他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空無一人，又聽見了很真實的洗衣機聲響，嘴角愉快的彎起，從地上把內褲穿上赤著身軀走出客廳，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很專心的在看著書本。

 

「HEY，妳這麼早就起床了？昨天不累嗎？」他曖昧的把她摟到胸前，掂起她的下巴要她注意自己。

 

他帶顏色的說話弄得她紅著一臉，輕柔地推開他起來說：「快去洗臉刷牙，我買了早餐給你，不過涼了，要翻熱一下才能吃。」

 

「好啲，柯老師。」志揚摟她回來親了一吻在臉頰，滿足的跑去浴室，想淋一個澡。

 

男人洗澡很快，志揚只是用熱水洗了一洗和刷了把牙便出來，而他仍然習慣只穿著內褲，光著上身。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靠在牆邊靜靜地看著在開放式廚房裡的女朋友為他翻熱早餐，脖子上的香汗十分閃亮，昨夜的激情畫面甚至她的嬌吟聲都彷彿在耳邊揮之不去…….

 

一股熱流忽然就集中在他的男性部位上，果然早晨的情慾會更易說來便來。

 

控制不了自己，志揚丟下毛巾大步走過去抱住她，還把她壓在冰箱亂吻起來。「怎麼了，不要…….志揚，放開我。」她聽到叮一聲，微波爐已翻熱好裡面的蛋餅。

 

封住她的唇，舌尖強行侵襲她裡面的芳澤，雙手也不閒著，強行把她的衣服扯高，大掌狂肆地探到內衣裡面揉起那雙他總是愛不釋手的雪峰。

 

「啊…嗯……嗯…..」柯萼璿由以前就不喜歡在房間以後的地方與他有親密的行為，何況客廳的窗簾還開著，外面縱然只是一片的河水，但是……這陌生的感覺使她害怕顫抖。

 

一直用力推開他，卻絲毫沒有幫助，反倒讓他以為她是在欲拒還迎，專攻擊她的敏感地帶，忽然她低吟一聲，不可置信地睜開眼，她感覺到有東西已侵占到她的體內，而志揚的舌尖正攻向她的美果之上。

 

「不要！不要！求求你，你要的話就回房間……」這個空間她不行！感覺外面就幾百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沒關係，我的小璿，沒有人看到的，我等不及回房間了。」志揚把她翻轉過來背著自己，把彼此最後的防線通通脫下，熟悉對方身體，一舉而入。

 

柯萼璿眼泛淚光，咬著承受著像被侵犯的撞擊與恐懼。

 

 

一次還不足以滿足曾志揚，但他知道有點過了火，亦踩過了小璿的底線，他第二次像贖罪一樣，把攤軟在地上的萼璿抱到沙發裡，窗簾拉上後再次受不住的繼續在她身上釋放慾望，只是這一次他溫柔地親吻她，在她耳邊一直在道歉……

 

萼璿無力抗拒，身體也因為他而身不由己地興奮起來，完全與她的心背道而馳，矛盾的感受讓她難受，她一直流著眼淚，突然她又閃過那片雪白的肌理，她緊張得抱緊了志揚，而志揚以為是對他的暗示。

 

他不再留情地衝撞進去，像野馬橫衝直撞，沒有路線，一股熱流終於在大草原完全釋放，他再也無力地躺壓在萼璿身上喘氣。

 

柯萼璿下半身相當麻痛，她緩了口氣後吃力地推開他走去了浴室，熱水淋燙在她肌膚上，腦海該死的一直徘徊著谷翎蘭光裸的背肌，她用力的擦，用力的洗……

 

 

 

她不單想洗去志揚留在她身上的味道，還想洗走……

 

 

 

會使她慌亂心跳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