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的波瀾

招惹。初綻鈴蘭－第五章

 

 

郭嫣穿了一套黑白配的毛衣和黑色短裙，稀有的把頭髮綁成了馬尾，妝容也比平常更清淡。踏進ＢＤ的ＶＶＩＰ區域的那一刻，異於日常的她被不少男士盯著看，明顯炙熱的目光她一絲也感受不到，因為她的眼中就只有在水吧那兒擦著杯子的瘦削背影。

 

優雅的坐上高椅上，聲線透露著愉快的把她要點的飲料喊過去那背影去「麻煩，馬丁尼。」

 

「是，馬…….是郭嫣啊！最近好嗎，怎麼上週沒看妳過來的？」翎蘭轉身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郭嫣，連帶心情也跟著她的唇角揚了起來。

 

「上週跟了道捷琛去英國，他去見客，我就天天去刷他的卡購物，啊，對了，姐姐有買手禮給妳哦。」把放在旁邊椅子上的小袋子遞給她「妳拿出來看看喜歡不？還有今天最值得我高興的是…….我訂的新跑車來了，待會用它來送妳回家。」

 

打開袋子看到黑色盒子上的品牌翎蘭就知道這是一只腕錶，而且價格不便宜，順她意思拿出來打開盒子，一只她早前休息的時候翻雜誌看到的腕錶，她驚訝瞪大了眼呼叫出來「 IWC 的 Automatic Moon Phase？！」她記得當時純粹覺得這系列很好看的讚了一句看而已。

 

深藍色的真皮錶帶配上帶鑽的白底錶面，這系列最特別就是錶面上有個圈，圈裡是月亮與星星，而郭嫣買給她的這一只圈裡是配合錶帶都是深藍色，錶子看上去大方優雅。

 

只是…….這錶至少要四十萬。

 

「姐，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趕緊把盒子盒上放回去她面前。

 

「沒有很貴，倫敦那邊打折啦～而且是道捷琛說我可以隨便刷卡的。」郭嫣送出的禮物絕對不會收回來，為了讓翎蘭收下，索性把錶拿出來，抓過她的手替她戴上。

 

欣賞這錶子在她腕上的美感，當時她在店裡一眼就看中了錶行放在展示櫃裡這只腕錶，腦海閃出翎蘭戴上它的畫面，認為它的主人就是翎蘭不可，便二話不說走進店裡讓店員拿出來看。

 

翎蘭撫額無言，照她那麼說，她更加感覺腕上的錶份量更重，更有壓力。「這樣不行，郭嫣，我要跟妳約法三章。」她豎起三只手指「第一，如非特別事情，不要再給我買禮物！第二，不要給我塞生活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有偷偷匯錢到我帳號裡，莐媴圓這筆帳我都還沒跟她算！第三……」

 

她想說的被郭嫣截停「第三就讓我好好疼愛妳～」

 

「嘖。」感覺說多也是廢話之下，翎蘭選擇悶著一口氣不再說話，默默的替她倒了一杯馬丁尼。「妳今天特別漂亮，嗯……頭髮綁起來的妳很像大學生。」

 

「呵呵呵，姐姐我畢竟才二十八好嗎，平常保養都有做足啦，對了，妳現在也要定期去做臉，保養品懂用嗎？」以她對翎蘭的生活了解，她應該只會用洗臉乳而已。

 

年輕就是美好，她熬夜打工皮膚也很滑，毛孔幾乎看不見，笑起來的小酒窩也很討人喜愛…….

 

「我現在每天都是剛好趕在上課前到，怎可能還有時間去塗抹瓶瓶罐罐的。」又有服務員來了對她說誰的包廂點了十杯威士忌，她已經熟練到酒放那個位置也不用多看一眼便拿了出來，放了十個杯子把酒準備地倒了三分二滿。「啊，我有點興趣知道化妝前應該塗點甚麼才讓皮膚沒那麼壞？」

 

「哦？妳要化妝？在這裡打工要求嗎？」郭嫣雙眼馬上移到她臉上，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她有化妝。

 

「不是不是，是…….唉，我就只跟妳說……」她勾一勾郭嫣過來，在她耳朵邊說了程媽要介紹她的侄兒的事件。

 

郭嫣聽著事件經過的表情可精彩了，到翎蘭說完後她禁不住手擋嘴巴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怎會這樣啊！」

 

「噓！不要給別人知道，特別是莐媴圓那個大嘴鳥！」哼，連她的銀行帳戶都告訴了郭嫣，都不知道收了郭嫣甚麼好處了！

 

她也很了解媴圓，沒利益的她不會說出去！

 

「好好好，我一定不會講，不過這裡太吵，待會下班妳直接來我家休息，我給妳講解一下吧。」

 

郭嫣不知道為甚麼知道她要去“相親”覺得有趣，相反知道翎蘭只是略為注意一下那個女人，胸口就發悶…….

 

她希望自己的女人直覺偶爾失靈，不要變真。

 

 

週五早上上完課，翎蘭有別於以往即時奔去吃午飯，而是先到洗手間，她拿出一個化妝小包，把裡面基本化妝的要品拿出來，她盯著它們好一會兒，再盯著鏡中的自己……

 

她選擇還是做自己，把已經及肩的頭髮綁成俐落醒目的短馬尾，在幾樣的化妝品中拿起一支新買的粉色口紅，略為在乾涸的唇瓣上塗上一層薄薄的粉色，再為自己劃了兩下眉毛，原本帶在包裡的裙子也不換了。

 

電話突然響起，嚇得翎蘭心也跳了出來，趕緊接聽這通電話，是程媽打來提醒她要赴約。掛掉電話後有點無奈，可為了幫程媽一把，也為自己開一條新路，她還是決定試一回。

 

來到程媽的店，還沒踏進去就被程媽熱情的拉住，眨眼她就坐在一個陌生男子對面。一開始彼此互看著有點尷尬，男子明顯比她更加害羞，或者做春緒的時候她已經習慣面對不同的陌生客人，很快尷尬消失了，翎蘭輕軟地抹以一笑讓對方放鬆，再舉手讓程媽先拿點吃的過來。

 

「不知道程媽有沒有跟你介紹我，我叫谷翎蘭，永光外語系大二。」主動伸出友誼之手，幸好對方也有點反應，懂給她面子和她互相握手。

 

「陳淵博，永光古文博士生，如果論文順利被通過的話，今年應該畢業，對不起，我知道是阿姨她硬把妳叫過來的。」陳淵博推推眼鏡，唇瓣帶歉意的揚起一記笑靨。

 

「呵呵，沒事啦，我是復學生，認識的人也不多，我當是多交一個朋友。」體內那個屬於春緒的個性慢慢地展現出來，她揚起可人的笑容，笑得瞇起雙眼，同是永光的學生，她由學校的事宜開了個話題，等到程媽送食物來之後，她又順勢轉到吃方面去。

 

對方也不像程媽所說的只會讀書，他是博士生，在永光附近住有幾年，熟悉這區很多好吃的小店，他不吝惜地都介紹給她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對方也對她印像很好，更順勢說下一次約她一起去吃。

 

做慣了陪酒，翎蘭永不能跟客人說不，她隨便就答應了他，互相交換了電話和微信。

 

一頓飯後，陳淵博還有趕論文就先離開，他很有風度地在翎蘭不為意之下結了帳，事後翎蘭才知道。

 

以為這次的“相親”會很糟糕，看來……事情沒有往壞的方向發展，以一個女生的角度來看，陳淵博長相不俗，個子高大，沒有想像中的書呆子之感，不失為一個不俗的交往對象。

 

 

「那男生看來不錯。」忽然空無一人的位置又來了一個黑影坐下來，低頭專心吃著魯肉飯的翎蘭被嚇著了，喉嚨的那口飯差點就卡在那兒。

 

「妳甚麼時候在的？」她為對方露出一臉稀有看八卦的臉而皺一皺眉。

 

「一早就來了，我故意躲在角落，打算萬一見妳臉有難色就以老師身份把妳拉走，不過看來…….妳對他印象不錯。」柯萼璿挑起眉稍，說明自己是善意而來，絕非來看八卦。

 

早在週五來到之前，她很盡責地每天來程媽的店勸阻這頭“親事”，卻每天被程媽的大道理給說回去，差點連她都陣亡，沒辦法之下，唯有過來緊盯相親的過程。本也以為以她了解谷同學的個性來看，這相親現場鐵定會尷尬萬分，甚至在想整頓飯應該沒有人會說話，出料意料的……

 

沒想到又被她看到谷同學的另一面，她很健談，聊天的時候像已經熟練了千萬次一樣，在適當的位置加一個笑容，雙眼一閃一閃，而且每個話題的轉接毫無遺和感，那怕是個擦鼻子的小舉動，也像是依著對方的反應做出來的。

 

和平常的那個安靜的她是半若兩人。

 

敷衍的給她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不想理她的繼續吃飯。吃了兩口，翎蘭瞄了對方一眼，反問她「妳真的也覺得他不錯哦？」

 

認真的再想了一會兒，柯萼璿抿著飲料的吸管帶著不確定的說出個人觀感「第一眼的外表我想至少妳這類女生不會討厭，眼鏡下的長相應該算是個帥氣的小子，他的談吐很有見地和學識，即使他滿口都是古代的文化歷史讓人聽得有點暈暈的。」

 

翎蘭被她可愛的吸吸管的小動作吸去了眼球，嘴角為之而悄悄上揚起來，而又在柯萼璿看著她前收起，一切拿捏掌控自如。「評價很高哦～比起妳男朋友誰較優秀？」她故意旁敲側擊。

 

一絲羞意展現在柯萼璿的臉上，用笑遮掩她的小緊張「沒有得比較，那小子還是學生，我男朋友已經是出來社會的人。」

 

「有計劃結婚嗎？我瞧他買得起一輛跑車，事業應該很不錯。」說是不錯已經說低了，能跟著海一鳴，有實力的話，前途光明到刺眼，她們ＢＤ的人都清楚，海一鳴為人很大方，對有能力的人絕不吝惜，要不然就不會高薪從美國挖她男朋友回來了。

 

她打聽到海一鳴開出月薪一百萬作為挖角條件，他簽約時更同時分配了0.1%的股份和房子給他。

 

事業都穩定得很，谷翎蘭在想應該要開始考慮結婚這人生階段了吧？

 

「反正我不急，也沒結婚的想法，我們都剛從美國回來，應該不會那麼快了，倒是妳如果真的認為那個男生不錯，可以試試發展，我不是一個不開明的老師，大學時期都該談談戀愛呢。」

 

谷翎蘭笑笑的點頭，找話題的能力都失去了，默默的把飯吃完。

 

飯後，她們同樣並肩走在回校的路上，依樣有遇到柯萼璿教的學生給她打招呼，到後面越來越多人對她打招呼，谷翎蘭漸漸與她相距了半個人的距離，她在後面看著那自信瘦削的背影……..

 

千言萬語想高呼，卻被無形的束縛塞住了喉嚨，她假裝自己聽不到自己的吶喊，和她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

 

像是一種二人的默契，到了校門後，她們二人的距離更加遙遠，甚至去到一個路口後看彼此一個眼神便各自走各自的路。

 

校門外，一輛醒目的跑車緩緩駛過來，車裡的郭嫣咬著牙看著那兩個背影，縱使隔開一條銀河，女人直覺的警號正不斷響起。

 

 

放學的鐘聲鬧醒了遊魂中的軀體，恍過神來意識到怎麼就放學了。

 

翎蘭沒趣的把書本收拾後便背著包包走出教室，經過長長的走廊，身邊走過不同的人，有的甚至撞到她卻一句道歉也沒有繼續跑，心裡有點累，又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校門口。

 

一陣陣的炙熱討論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面，驚覺校門被一群學生擋住了路，大家都紛紛看向同一個地方。沿著他們注目的方向看過去，翎蘭甚感無奈，甚至打算悄悄退回校裡，往西門那邊離開。

 

上天總是不盡人意，退了兩步就被停在校門外其中一輛醒目的炫紫色跑車響亮的鳴號而停下，兩聲的響號明顯是叫住她的。

 

「小蘭，姐姐在這，妳想跑去哪啦。」郭嫣身穿花色紡紗襯衣和牛仔褲登場，長卷的髮又是難得的綁了起來，也搭上了清雅的妝容，她全身上下散發出我是白富美的姿態，自信滿滿中含著少許傲慢。

 

「啊～姐姐，妳怎麼來了，差點看不到妳。」翎蘭心裡白眼猛翻一記，情不願的走過去陪一個假笑。

 

郭嫣傾身靠近她，壓聲在她耳邊說：「今天妳不用上班，因為我已經向媴圓付了錢要買走妳。」

 

「怎麼可以這樣！我不是…….」

 

郭嫣截斷她要說的話，強行拉著她走到另一邊車門揚聲道：「姐姐今天訂了餐廳，帶妳去好吃的。」

 

另一輛跑車的主人也瞧見了他要等的人，同樣下車去迎接柯萼璿。

 

郭嫣在回到駕駛座前不遮掩的盯住了柯萼璿，在對方也注視這邊時，挑撥的揚起眉和嘴角，然後用唇語說了一句話後便快速上車，把跑車高調地開走，至於那句話對方看不看得懂，她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發洩了一口氣，暫時有優勢的還是她。

 

揚著音樂的車廂，曾志揚看了看明顯在想事情的側臉，溫柔地伸手把她的手握住問：「在想甚麼？還是今天上課太累了？」

 

「是有點累，不太想說話，職業病。」她也沒有說謊，日常回去她都甚少說話，和志揚一起的時候他們都只會聊一聊，之後寧願待在屋子裡看電影。

 

「看妳這樣我就心痛，等我的工作再穩定一點就結婚，之後妳那天不想做了就可以辭職，由我來養。」志揚緊握住她的手，往唇上親了一吻。「明天週六，今晚住下來，明天我們去看電影吃飯，好嗎？」

 

「嗯。」柯萼璿無心地應了一聲，她不是少女很久，大學的時候便結識了他，他話裡的暗示，她聽得懂。

 

 

濃烈激盪的纏綿肆無忌憚地在柔硬適中的大床上進行著，上方的男性軀體正猛烈地釋放抑壓了一陣子的生活壓力。從美國回來之後，他與柯萼璿的親密行為少之又少，一來她上課有時候太累會拒絕他的暗示，二來他自己也忙著新工作的接洽，很多時候回到家連澡也洗不了便躺在床上睡了，難得今晚她答應住下來，曾志揚本著要討回來的心態，盡情的滿足彼此。

 

靠近凌晨一點，一陣低吼在她耳邊響起，世界終於平靜下來，壓著她的男性身軀轉躺到她身旁，幾分鐘後便聽見他規律的呼吸聲。全身香汗淋漓，黏糊糊的感覺她實在無辦法進睡，從地上抓了一件志揚的Ｔ恤套上後便趕緊下床跑去浴室把那不舒服感覺洗走。

 

燙了一個熱水澡出來，柯萼璿為自己變得有點精神而無奈，瞅眼看著床上身材健壯的男朋友睡得那麼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羞紅了一臉，她知道志揚平常都是習慣裸睡，可是剛才他們激烈纏綿的畫面還新鮮的在她腦海中，實在無法正視如今沒蓋被子而赤條條的他。

 

拾起地上可憐的被子輕柔地蓋到他身上後，她悄悄的走出客廳，到廚房先泡了一杯蜂蜜水後再走出陽台吹著自然的微風透透氣，看看外面夜裡的景色。

 

寧靜的馬路車輛也特別少，偶爾經過幾輛房車或貨車，她啜著溫暖微甜的蜂蜜水，馬路上忽然出現一輛飛馳的跑車，一眨眼跑車消失在馬路的末端，跑車的出現把放學時的情景勾了起來。

 

 

 

腦海裡全是接走谷同學那個女人最後對她說的一句話……

 

別靠近她，她是我的。

 

到底是甚麼意思？她為甚麼要對她說？.

 

 

同一個夜空下，吃了晚餐後躺在沙發裡的谷翎蘭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節目，在她睏意來襲之時，突然屋子裡的燈都沒了，只餘下電視螢光幕的光在放射照明，她趕緊想起來，卻在坐起來那刻有人坐壓在她的大腿上。

 

「姐姐，不要玩了。」翎蘭被郭嫣壓坐著，她先靜觀其變，不想過份的掙扎傷害到她。

 

「誰玩了，我很認真。」郭嫣洗澡後在房間換上了白衣輕透的雪紡襯衣和西褲子，還把長卷的頭髮再次紮成了馬尾。「怎樣？我這身ＯＬ打扮還不錯吧？」

 

雙眸不敢直視她身上，無計可施地指出「甚麼都很不錯，但妳似乎忘記了穿內衣。」在襯衣裡若隱若現的雪乳跟隨著她的呼吸而起起伏伏，她當個女生也認為相當勾人魂魄，要是被坐著的是一個男人，想必早已推倒郭嫣肆虐侵占她。

 

塗了艷麗紅色口紅的嘴角嫵惑的勾起，指尖輕輕地把她的臉勾回來讓她看著自己，唇湊上前要親不親的保持一絲絲的空隙。翎蘭一動也不動，雙眸被她那雙扇惑人心的眼神勾住移不開，眸子慢慢地往下移到她的紅唇，紅唇亦慢條斯理地從她唇前移到她的耳朵，耳朵下一秒便傳來騷癢，還有點濕潮……

 

「啊！」耳珠突然被她用力咬住，繼而她感覺到郭嫣的舌尖舔逗起來。「不要……我現在不陪睡……」

 

「我不是要妳陪睡，我要的……妳應該知道。」指尖點在她的下唇上輕輕地滑下去，不急不忙的來到她的胸前「我要的，是這裡。」

 

「這裡我也弄不清楚，更加控制不到。」伸手抱住她的身軀，耳朵貼到她的胸前，想大家都可以平靜下來。

 

「所以我就要讓妳弄明白。」郭嫣捧起她的臉猛力的吻下去，熟練地撬開她的唇齒，把舌頭直捲進去，雙手也沒有停下，把自己的上衣解開，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雪乳之上。

 

一點也不陌生的吻和胴體，連掌中雪峰的大小她都記得很清楚，身體似乎掙脫不了那些美妙的時刻，唇瓣舌頭不受控制地回應她，雙手正眷戀著女生肌膚獨有的細嫩。

 

心底處的魔鬼在耳朵對她念唱著不知明的咒語，原始的慾望狂野地踩住了她的理智。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何不擁有眼前的……

 

她似乎聽見了魔鬼到底在念唱著甚麼，心的深處，此刻被唱著的咒語所包圍，再也聽不見理性的聲音。

 

把郭嫣推躺在沙發中，扯下她的褲子，正想再次和她再擁吻一番之時，翎蘭腦海突然出現了柯萼璿微笑吸著吸管的畫面，還有種種只有她才見過的微笑，封住了魔鬼繼續的唱咒。

 

「對不起……我做不到。」溫柔地替她把襯衣的鈕扣扣了幾顆，離開了沙發。「我想今天還是回去了。」

 

「她有男朋友了！妳還能怎樣？」郭嫣拉住她的手。

 

「我沒有要怎樣，也沒要說我對她有怎麼樣啊。」翎蘭回首苦笑。

 

「谷翎蘭，沒想到妳這麼會自欺欺人，妳敢發誓妳沒有對她有意思？」忽然郭嫣很想笑，她總於想到原因。

 

她不知道那就是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

 

「隨便妳怎麼說。」翎蘭悶氣回嘴。

 

「妳還是留下來吧。」把她從玄關拉回到客廳。從她臉上戒備來看，郭嫣保證道：「放心，我不會再硬來了。」得到她再三保證，翎蘭放下戒心任由她拉她坐在沙發裡。

 

慾望突然被理智截停，身心都特別疲累，她很想好好去床上睡覺。

 

「只要妳一天還是單身，姐姐我是不會放棄，我會讓妳喜歡我。」郭嫣氣憤的拿了一瓶威士忌出來自倒自喝。「哼！今天我要醉！」

 

「不要喝太多，傷身啦！」瞧她連喝兩杯還想再來，趕緊搶走杯子。

 

「妳又不是我的誰，不能管我！」撒野的直接把瓶子拿上來灌，卻沒喝兩口又被搶走了。郭嫣瞪住她，捏她臉教訓她：「妳有本事就給我追她回來，好讓我死心！」

 

「妳要我追誰！妳也說她有男朋友了，而且又帥又有事業，妳看我，我是甚麼？大學生？哈哈，媽的連人家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妳真的認為愛情就是這麼敷衍的嗎？」捧住她的臉，很認真的看著她。

 

她可以離開道捷琛和眼前的翎蘭一起，可惜的是……她很早就知道這顆心不會屬於她的。

 

「我認識的春緒不是這樣的。」

 

「現在我是谷翎蘭。」春緒只是她練習出來的性格。

 

「錯了，春緒也是妳的一部分，或者春緒是被培養出來的，但我相信…..如果妳沒這一面的話，又如何把春緒的部分發揮得這麼好？每個人內心都住著另一個自己，谷翎蘭是要接受現實殘酷的妳，春緒就是逃避痛苦的妳，所以春緒個性特別開朗和開心，好像永遠在春緒臉上找不到悲傷與眼淚。」聳聳肩，溫柔地把她抱住，往她耳邊輕語說：「無論翎蘭還是春緒，妳就是妳，試著接納春緒，這樣谷翎蘭活著才不會被過去的悲痛包圍，一切都過去了，翎蘭。」

 

在她額心輕輕落下一吻，郭嫣把問題拋下給她自己好好去思考。

 

 

郭嫣回去了房間，客廳剩下了她。

 

 

端著郭嫣喝剩的半杯威士忌走出陽台，小心的啜了一口，久沒嚐到酒的味蕾受到了刺激，看著杯中淡啡色的液體翎蘭淡淡一笑，再抬頭看向遠處不知明的地方，一陣微風吹向她臉上…..

 

她閉上眼，感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