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的波瀾

 

 

總裁啊！律師哦！－章四

 

 

 

杜言的班底，有兩個人。

 

一個男的叫戴幕年，他是杜言的專屬師爺，以往杜言都會派他出去跟客人應酬，談到差不多了，杜言才會抽空跟客人見過面，了解案情。他是個男的，又是單身，許晶晶認為她至少也有幾分姿色，縱然他平常總語帶諷刺，說她這裡不行，那裡又差勁，可是他至少對她的態度是正常下屬對上司帶著尊重，這方面，許晶晶覺得可以用時間去征服這個男人。

 

另一個是個女的叫田深芯，他是杜言的秘書，能當上杜言的秘書，她一定是有很高的能力，所以……她也是特別傲慢難治，亦是讓許晶晶最頭痛的人，每次讓田深芯做事，許晶晶要先受她的高傲冷哼，繼而十萬道鄙視的目光。

 

呃……

 

在這律師事務所，基本上沒有人認同她能夠代替杜言，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起她的人，更別說卓少忠與貝承飛會幫她先治理好他們自己那群人對她的莫視，根本他們就是隔岸觀火，讓她自生自滅。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連門都不會敲的田深芯直接跑進來把一份文件及一杯特濃咖啡放下，冷冷道：「這文件趕的，請看清楚簽完它，我特意為妳調了超濃咖啡，想必妳今晚也不用睡了。」

 

許晶晶抬起頭用疲倦的雙眼靜靜的瞅看田深芯那張看好戲的嘴臉，不知道為甚麼她突然覺得挺有趣的，從小到大她只會被許寧視為敵人，其他女性朋友或同學們都喜歡和她在一起，因為她是一個敢言敢行的人，如今有一個比許寧更討人厭的女人與她對著幹，莫名心裡有點小爽快。

 

她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端起她送來的咖啡敬她一下道：「咖啡就謝謝了，妳看我真的太需要它，而這份文件……看來我真的又要熬一個晚上。」苦中作樂，許晶晶很常聽杜言說過一句話。

 

竟然苦也要做，樂也要做，何不活於當下，用另一個讓自己歡快的心情去做？

 

「妳還可以笑出來，證明妳仍可多熬點夜。」田深芯冷笑。

 

「呵呵，笑是因為杜伯伯說過一句話，他說人生苦短，做人要快樂一點。不過，我想我多熬兩天一定會睏死在辦公室裡，最多熬到今晚，手頭上杜伯伯留下來的案件都跟進差不多，明天應該可以準時回家，我也要跟妳說聲抱歉，我知道我熬夜，妳也會比正常下班時間晚了一點才離開。」許晶晶說完摀住嘴巴打了個呵欠，然後灌了一大口咖啡。

 

她越是這個態度，田深芯越是討厭她，但偏偏她說的話卻讓她一天一天地接納了她這個女人，讓她內心很矛盾，她不想承認之下，她的態度越是惡劣，現在她又被撥了一下心底處，田深芯莫名又厭惡道：「我晚了離開都因為妳工作效率低！哼！」光明正大哼自己上司後就踩著高根鞋子叩叩的走了出去。

 

關上門後，田深芯憤慨暗想：真搞不懂這個女人！

 

門被用力關上後，許晶晶端起咖啡的手頓了一頓，眼睛眨了眨，嘴角仍然勾了起來，嗯……這女人雖然讓人很頭痛，口不對心的個性，卻意外的有點可愛啊，真想多逗她。

 

把精神拉回到桌子上那堆文件，堆積如山，看到都感到煩燥。她霍然的站起來，轉身對著那無敵大海景亂抓了一下頭髮呢喃道：「今晚又要在這裡看日出了。」

再把手中的咖啡猛烈地灌了後，決定出去看看茶水間有甚麼可以找來吃的。

 

她形象像瘋子一樣一頭亂髮的走了出去，外面的小八卦頓時瞄她一眼，有些男人替她可憐，有些女的則暗笑一下，而在位置上工作的田深芯抽了個空抬眼瞄她一眼，頓時忍不住嘖的一聲……

 

她想怎樣？那杯咖啡又喝完了？她真的把咖啡當水喝嗎？還有，那頭想怎樣？堂堂律師也要顧形象的，好嗎！

 

心裡頭碎唸一下，卻默默的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一把梳子，然後假裝自己也是要去茶水間，拿著杯子不經意的走過去茶水間，就見到那女人像老鼠一樣四周翻找著吃的。

 

她不禁翻了個白眼，打開一個櫃子門道：「許老鼠，這裡有吃的，妳要咬咬看嗎？」田深芯指指裡面的零嘴。

 

「哎～原來吃都在這裡，都來了一個月，連這裡那兒放甚麼都不清楚，看來我是一個不稱職的上司。」許晶晶又抓抓頭髮，走過去打算看看有甚麼可以吃的，卻被田深芯指著道：「ＳＴＯＰ！妳看看妳的頭！拿去，先梳理一下吧，大律師！」

 

「啊？」許晶晶看著她遞來的梳子，後知後覺的走到一些可以略為影出她樣子的玻璃門前，當下嚇了一下「這是誰！一定不是許晶晶！」她睜大了眼，頓時搶去田深芯手中的梳子馬上整理。

 

又後知後覺才想起道：「啊！剛才外面的人都看見了！？深芯，妳告訴那不是真的！」許晶晶馬上轉身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好像真的發生了不可挽回的大事情。

 

深芯？

 

何時與她熟到讓她叫深芯了？！

 

「可以看不到嗎？」她用嫌棄的目光掃了她整個人一眼，嘖嘖聲的遙頭道：「不過妳平常都一臉蠢樣子了。」

 

「那我該怎辦？！形象都沒了！」許晶晶誇張的對天咆嘯起來，雙手更是抓狂的抓亂才剛梳理好的頭髮。

 

「妳現在更蠢了好嗎！給我快點梳理好，拿點吃的就回去！」田深芯忍住笑意睜大眼瞪住她，便隨意倒了杯水走回自己的座位去。

 

 

茶水間裡，許晶晶瞬即又把頭髮梳理一次，繼而很聽田深芯的話把櫃子裡的零嘴拿了幾樣，再倒了杯水便心滿以足的笑著走回去她的房間，繼續與那堆文件大戰！

 

在她關上門後，田深芯從電腦裡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辦公室門口，突然之間，她心口好像鬆開了甚麼，然後帶點無奈的笑著搖頭。

 

 

 

後來，田深芯對許晶晶的態度漸漸轉變，例如身為秘書，她明知道那瘋婆子中午為了工作而選擇吃餅乾填肚子，便會在外吃完午飯時，“順便”替她多叫一份三文治帶給她，但嘴巴仍然很硬的總是損她的。

 

許晶晶當然感覺到，她同為女人，亦明白女人之間的一些暗藏的規則，人家嘴巴硬就由她吧，至少她現在處理她的日常工作就非常到位，至少她有時間見客人、開會以及處理文件之外，她很感恩的能夠回家睡覺。

 

不過，有時候因為她的處理案件的能力還不及杜言那麼快的問題，難免只能在公司裡熬夜，不過，田深芯會預先在離開前替她叫外賣晚餐。

 

例如，今晚她又要留在公司由翻書查找案例，田深芯在離開時很“順便”到樓下附近餐廳直接買了一份晚餐回去放到她桌面上。

 

「妳最好做著別忘記叫飯，餓死在辦公室裡面！」她冷哼一聲便轉身叩叩叩地下班去。

 

「嗯……謝謝。」許晶晶雙眼茫然的抬起頭，卻已看到她走遠了，然後她又抵下頭，皺眉的看著一些外國的案例……

 

 

飯吃了，書也看了不少，最後許晶晶抵不住睏意，趴在桌子上睡去，到了晚上十二點多，２２樓的電梯叮的一聲，門口緩緩的打開，裡面的人則是剛做好工作下班的尹筗初。

 

尹筗初本想等電梯自己關上門，卻在千鈞一髮之間，伸出手阻止門關上，繼而還火速走出電梯。

 

咦？好像還有燈？難度是最後走的人沒關燈？

 

她走近玻璃門看進去，發現裡面的人都真走光，噫？不對，有一間房間好像還有光。她拿出她的證件拍在玻璃門旁的保安系統電子鑰上，咔一聲也看到綠燈，她便推開進去。

 

走到那房間，是她意料之內的，裡面睡著的人是許晶晶，因為依她知道，卓少心與貝承飛根本不會在公司裡熬夜。

 

她靜悄悄的走到她身旁，自己穿了外套都有點冷，何況是一個趴著睡的人？她脫下自己的大風褸小心的披到許晶晶的身上，順便替她把垂下的髮絲撥撩到耳後，露出來的睡相其實就是普通睡了的臉，可她不禁勾起了笑意。

 

再多瞄一眼她零亂的四周，意外地垃圾桶裡有便當的盒子，似乎……嗯……新團隊漸漸見到雛形了。

 

不過，為了在三個月內可以讓那兩個傲慢的傢伙確認她，她似乎在下個月開始要對症下藥，無論他們有多不喜歡，想繼續留在事務所發展，就得按她的牌來做事。她讓那兩個人知道……許晶晶背後撐腰的人是她——尹筗初！

 

她多瞄兩眼完全睡到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小心的退到門口，輕輕關上門離開。坐電梯來到停車場，意外的見到司機把車子駛過來，她皺眉問：「郭叔叔，你怎會還沒離開的？」她頓時看看手上的名錶顯示的時間，不禁再把眉皺起，「我好像讓你不用等我的？都幾點了。」

 

給外界的人知道，會以為她虐待長者！

 

「可是小姐啊……啊？小姐，妳的外套呢！？外面氣溫因為剛才下過雨降低了！妳這只穿一件襯衣出去會冷病的！」郭叔緊張兮兮的馬上轉到車尾，拿出一件以備不時之需的披肩替她披上。

 

這點尹筗初沒有拒絕，她一下來時也感到有點冷。「我嗯……就剛才不小心打翻了水在衣服上，所以我沒穿上。別扯開話題，你怎麼還沒下班？」尹筗初故作強勢的把沒穿外套這話移開。

 

「小姐啊，妳一個人這麼晚開車回去我不放心啦，何況我答應了老爺一定要照顧好小姐的，妳看啊，這麼冷都沒多穿衣服！」郭叔也很老練的把重點扯上沒穿衣服身上。

 

「郭叔，我就說不是不穿，而是剛好被水撥到，濕掉了穿上不更冷嗎？」尹筗初無奈的反問。

 

「那都沒分別，總之老爺說要我照顧好小姐妳的，何況小姐工作到這麼晚一定很累的了，如果再開長時間的車回家很容易出意外的，我只是在車上等小姐，又不會累，小姐，咱們都別再爭持下去，妳快點上車，讓郭叔載妳回去吧。」郭叔把車門打開，半推半請的讓她上去。

 

尹筗初沒他辦法，也只好嘆了一聲上去坐好，讓他載她回家。

 

 

回到家的大門前，跟郭叔揮手道別後，她瞪住大門……

 

 

每一回內心都很掙扎，“家”對她來說，有太大的負擔了。

 

 

 

＝　＝　＝　＝　＝　＝　＝　＝　＝　＝　＝　＝　＝　＝　

 

 

 

一陣陣的吸塵器的呼呼聲喚醒了沉沉睡去的許晶晶，她在半醒之間想起還有很多文件還沒完成，驚嚇之下完全醒了過來，原本趴著的姿態如今變得腰肢挺直，而同時原來披在她身上的保暖衣物掉到腰間，一陣冷寒突然顫過身體。

 

許晶晶打了個哆嗦，才意識滑落腰間的衣物肯定不屬於自己的，她把衣物拿過來手中審視著，特別一來她就看看衣物上繡上的名牌標誌圖案，當下有點嚇倒，手也抖了，這品牌不是一般ＯＬ會買得起，一件普通上衣都幾萬元了，何況是一件冬秋大衣？

 

沒十幾萬也買不了吧？

 

這麼貴的衣服許晶晶腦裡很自然就否定是屬於田深芯，更不可能是戴幕年，外面其他派別的更沒有那麼好心深夜回來替她披上吧？唯一認識她，而又可以買得起這衣物的人，可能就是……

 

 

有可能嗎？

 

許晶晶偏頭苦苦的皺著眉，把衣物拿在手中老瞪著，打算在衣物上瞪著個答案來，但答案卻很清晰的浮現在她腦海當中，繼而那個人的那張臉，充滿暖意印在她的心裡頭。

 

她把衣服細心的摺疊，再拿了一個環保袋子裝起它，打算待會有時間或許把衣服還給那個人。

 

去茶水間倒了一杯水後，許晶晶與清潔嬸嬸打了個招呼問候一下之後，她又回到房間努力把文件都看好然後簽名，免得田深芯回來又在嘖她。

 

在工作的眨眼之間，正常的上班高峰時間來到，外面有點聲響，卻無損她的專注，其後田深芯敲門，又一嫌棄她整晚沒洗澡又沒刷牙的在她桌子上放下一些保濕液、洗面乳、毛巾牙刷等物品，最吸引許晶晶的是她又很“順便”地放下一份熱騰騰的早餐。

 

「啊～！太好了，是豆漿和米線！謝謝妳，我超餓的。」許晶晶還在想又要跑去茶水間當老鼠找吃的，但甚麼泡麵都吃過了，她實在沒胃口吃那些，如今見到新鮮的食物，她當下想過去擁抱一下田深芯。

 

「拜託，去洗把臉吧！」田深芯一臉噁心的推開她後，快速逃離房間，她也要吃她的早餐和泡咖啡。

 

許晶晶眨了眨眼，瞧她落荒而逃的，不會是自己現在又像瘋婆子吧？待會還要去還衣服，不能沒形象啊！一想到那樣，她二話不說的拿著田深芯帶來的東西跑去化妝間，一看鏡子她又慘叫了一聲，繼而快速先卸妝洗臉，再抹上淡妝，由於沒洗頭，她索性把頭髮都綁起來。

 

她平常不喜歡綁頭髮，夏天外出即使多熱也不會，只有在家她才會綁起來，原因是百份之九十的身邊人都說她綁起頭髮顯得更兇悍，一雙英挺的眉十足是正氣的化身，讓人不敢靠上去。

 

整理完畢後，她回去先享用早餐，之後把文件再翻看一下簽上名字後，她決定先去還個衣服道過謝，回來再奮戰。

 

 

 

電梯噹一聲，許晶晶步出來，向前台小姐要求要見尹筗初一面。

 

「小姐，妳有預約嗎？」許晶晶不是甚麼大律師，前台小姐更是有眼不識泰山，見她身份好像很普通，便頓起了傲慢的態度。

 

「呃……沒有。」她很老實回答。

 

「沒有預約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尹總裁很忙，沒空見妳這種小人物。」前台小姐冷冷的不屑地瞪了瞪她，繼而再說：「若妳預約到與尹總裁見面時間妳再來吧！不送了，電梯在那邊。」

 

「不過可否先通傳一下說許小姐找她，看她能不能見我一面，我只是找她一下，很快的。」如果前台小姐說幾句她就回去，那就不是許晶晶！

 

「妳姓許？」前台小姐開始有點小緊張。

 

「嗯，對啊，我姓許，叫晶晶，是ＡＬ集團的律師。」許晶晶想了一想，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

 

前台小姐恍然大悟，她開始為自己剛才的態度而後悔，她暗裡咬了咬唇，痛恨自己，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轉變，嘴角原先的不屑冷勾化成了溫柔的禮貌笑容，更是用上敬語道：「不好意思，許小姐，我馬上替妳通傳一下。」

 

她很快打過去給尹筗初的秘書，秘書得知是總裁指定的律師找總裁，她以為是公司法律上有甚麼問題，也不敢猶豫半分打通尹筗初的內線，恭敬地報告：「總裁，許小姐說要找妳，但沒有提及因為甚麼問題，要讓她見總裁嗎？」

 

尹筗初頓了一頓，繼而嘴唇上揚，她好像清楚許晶晶來找她的原因。「當然要讓她進來了，還有，告知前線的工作人員，日後許律師來了要馬上通知我，不管我在做著甚麼，包括我在開會等等。」

 

秘書怕自己忘記，馬上用筆記錄，卻心裡想到……

 

 

這個新鮮人許晶晶到底有甚麼背景讓總裁對她的態度那麼緊張似的？沒有太多時間讓她想了，她掛線後馬上撥回去前台，讓前台的人馬上帶許律師進來，她見到許晶晶後，即時接手，領著她過去總裁的辦公室。

 

「許律師，敲門就可以進去了，妳要喝甚麼？」秘書禮貌微笑的問。

 

「熱可可好了，最近咖啡當水喝，喝到快吐呢，先謝了。」許晶晶見秘書離去後，也便敲了敲門，聽到應門聲，才敢開門進去。

 

門口打開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尹筗初那刻，許晶晶被她坐在這辦公室裡的那股"我就是這裡的主人"的氣場給震住，呆立在原地不敢擅自過去坐下。

 

「怎麼了？過來坐下吧。」尹筗初挑一挑眉後笑笑的從位置上站起來微微伸了個懶腰，走過去房間里的沙發舒服的坐下去，她看到許晶晶仍然恍住，更甚笑意的拍拍身旁的位置輕喚她：「坐吧，別拘謹。」

 

「喔……是。」許晶晶回過神來，瞧她一副輕鬆的模樣，她頓時也放鬆下來，走過去坐下來，正好這時，尹筗初的秘書敲門進來，在茶機上放下一杯咖啡與一杯可可。

 

秘書好奇的多看了尹筗初臉上的表情，與她平常的神態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感覺目光變得柔順，而且嘴角還微微掛著笑意。到底她們是甚麼樣的關係？是總裁的好朋友來的嗎？

 

抱著疑惑目光的退出房間，門再次關上之後，尹筗初笑笑的端起咖啡挑眉問：「喝可可不像妳。」

 

「我也不想啦，但最近咖啡當水喝，看到咖啡有點倒胃口。」許晶晶也端起杯子，聞著甜甜的可可味，她頓時放緩了心情，享受此刻的甜美。

 

「那妳還有空上來找我？辛苦妳了，一下子要接收杜伯伯的工作，應該很有難度吧。」她目光鎖住在她疲倦的臉上。

 

「手頭工作都跟進得七七八八了，只能說Ａ.L集團生意很好，一件一件樓宇案做不停，還有其他品牌合作的租約，這一個多月來總算清晰所有案件一貫的做法，所以到今天還算有點空閒時間，可以上來……啊，我上來是還東西給妳。」許晶晶環保袋子裡的大衣拿出來，用肯定語氣的問：「這件外衣是妳的吧？」

 

尹筗初目光閃了一閃，伸手接過她的外衣問：「你怎麼知道衣服是我的？」

 

「拜託！這貴死人的名牌不是一般ＯＬ買得起吧！加上卓律師與貝律師更不會買女裝，然後那麼好心的替我披上，深芯則應該捨不得買吧！說真的，我也不捨得買。」許晶晶對這名牌大衣敬而遠之，深怕弄髒一丁點都會讓她賠錢。

 

「呃……也不是很貴。」尹筗初有點尷尬，對她來說，這衣服真的不貴嘛！

 

「那是對妳來說吧，尹總裁！我們這種黎民百姓實在只能遠觀，想買都要左考慮右算算啦！不過，謝謝妳借了衣服給我，要不然今天一定生病的。」許晶晶最後給她一個她不自知充滿魅力的笑容，剎那之間，又再撥了一下尹筗初心頭上的一塊肉，這塊肉在輕輕顫動。

 

「只是路過見到有燈，就走出電梯，以為有人忘記關燈，怎料就見到妳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見昨夜突然降溫，妳這樣睡一定會生病，所以放下衣服給妳吧，反正我到停車場就有司機直接載回家。」她聳聳肩，把衣服摺好放到一旁，繼而轉頭說：「我還高興妳為了別的事情上來找我呢。」

 

「啊？如果是工作的我會先打來跟妳秘書約時間啦。但……我們還有甚麼別的事要見面？」拜託，她是總裁耶！分分秒秒都很珍貴，哪敢浪費她的時間啊！

 

「我以為我們可以像朋友那樣有空時可以出去吃頓飯，聊天聊心事，去逛街買東西，聽妳這麼說，我待人處事是不是要改善一下了？每個人見到我是Ａ.L總裁要不是不敢跟我說話，就是只跟我談生意，再來或許都是表表面面的人，黏上來只想在我身上得到一些好處吧！我的人生快沒樂趣了。」她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感慨。

 

「妳還有時間做妳說的這些事嗎？我想以前有很多人被妳放鴿子過吧!」許晶晶雖有點同情她，可話她是說得很公道啊！

 

一語又堵住了尹筗初，她錯愕一下後不禁輕笑出來！

 

許晶晶眼前一亮，心口咚噠了一聲，她下意識按住起了點騷動的地方，不明所以自己為何有這種反應。

 

房間裡的直線電話響起，尹筗初收起笑容快步過去接聽，她皺一皺眉，嘆氣道：「嗯，我馬上過來。」

 

這時許晶晶也站起來，是該離開了。「妳有事做我先走了，尹總裁。」她轉身走過門處。

 

「喂。」尹筗初喊住了她，在許晶晶轉身的時候，她已來到她面前，二人的位置很近。「我想跟妳做朋友，所以……我以後叫妳晶晶，妳叫我筗初。」她目光充滿了期盼，也非常堅定，似乎不容許別人去拒絕她。

 

距離有點近，漂亮又強勢的一張臉映入許晶晶的眼裡，心口那處咚噠的聲響漸漸擴大，如雷鳴一樣，她被嚇怕的退後一步，在打開門時回應：「好好，妳說甚麼都好……呃……筗初。」

 

嘭一聲，她關上了門，默然的走到電梯口才鬆了口氣，掌心又捂住胸前，喃喃道：剛才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心跳怎麼那麼厲害的？她是不是熬太多夜心臟出問題了？

 

不行，要去問問寧妹妹，看看有沒有相熟的醫生可以介紹一下。

 

 

在房間裡的尹筗初溫柔的揚起笑意，她剛剛是……害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