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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初綻鈴蘭—第二十章

 

 

圍住病床的床簾終於被護士拉開,醫生轉身向一直在外等著的人交代病人情況。

 

「妳是她的……?」女醫生聲線斯文,小心地打量著柯萼璿。

 

「老師。我是她的老師。」她趕緊回應,又急著問她「她的腳沒問題吧?」

 

女醫生回身瞄了一眼坐著的翎蘭的腳一眼,轉回來迎上一雙擔憂的雙眼,女醫生仍然不急不忙揚著耐聽的斯文嗓音微笑道:「初步替她檢查了一下應該只是扭到了腳,不過詳細還得等她去拍個片才能知道,其他傷口送來前亦處理得很好,已經重新替她包紮,待會會有人推她去拍片。」

 

交代了檢查判斷,護士亦扶了翎蘭到輪椅上,女醫生便領著兩名護士去看另一個病人。

 

翎蘭笑著抬起頭,問柯萼璿「妳可以推我出去房外嗎,我想打個電話去居酒屋請病假。」病房內不宜聊電話,影響其他病人之餘也會影響儀器。

 

瞅了她幾秒,她點頭卻沒有說話,轉到輪椅之後把她推到房門外幾步之處提供給病人看電視的房間,裡面這個時間段沒有人,她把翎蘭推到一邊後亦坐到她旁的座倚上。

 

「還說謊,妳不是在居酒屋上班的吧?」回想起來,她應該更早察覺才對,人家的老闆都送了她一張名片,只是當時她認為沒必要理會,所以連瞄也沒瞄一眼,到了上一次在酒會上再見到婠曲璩後,她回去有重新找回那張卡片,卡片上印的東西相當少……

 

上面第一行字印著“BREAK THE DAWN”,第二行則印了“行政總裁及大股東婠曲璩”

 

純黑色的卡片,燙上金色的字體,簡潔又有力,還散發出陣陣神秘感。

 

她好奇BREAK THE DAWN是甚麼的一個地方,曾經上網搜了一下,卻沒得出任何結果,連GOOGLE都沒法搜出它的地址,甚至一張門口的照片也沒有。

 

正想撥出去的手指頓住,翎蘭把輪椅微微轉過來對著她,不知道怎麼開口的看著她。「妳有那麼喜歡這隻耳環嗎?」萼璿微微傾前,指尖輕碰在她左邊耳朵上的鑽石耳環。

 

她記得這隻耳環正是拍賣會上被董諾舒拍下來的那一隻,在拍賣會的廁所裡,她開始看到的只是董諾舒替翎蘭親自戴上它,此等親近的舉子,她本不想突然進去打擾,奈何耳環戴完後,董諾舒狀似要親上翎蘭的一幕,不悅之感橫縱在胸腔裡,身體比腦來得要快,控制不了便推門進去阻止它發生。

 

她的觸碰讓翎蘭像觸電般輕微閃開,卻怕被誤會的急著解釋「不是那樣,我……我戴著的原因是想找機會還給LINDA,卻又怕自己放在家裡遇到她就還不了,所以想著先戴在身上。本來打算在打工時抓媴圓來問LINDA是甚麼人,公司在哪裡,怎知道……唉。」

 

嘆了一聲,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腿。

 

萼璿跟隨說出她知道的事。「她叫董諾舒,是御鳴集團財務部的總裁,妳跟她聊了一個晚上沒告訴妳嗎?」她有點點吃味的說最後的話,卻瞧她只給出驚訝反應,她彈了她的額頭道「是婠曲璩告訴我的。」

 

「嗄?拍賣會那天,曲璩又找上妳了?」還說了些奇奇怪怪的事給她聽,一定又鋪著甚麼陰謀在裡面。

 

點一點頭,雙手抱臂的瞇眼質問翎蘭「妳是故意不回答我的問題嗎?BREAK THE DAWN是甚麼店,妳在裡面做甚麼?」她身邊盡是奇奇怪怪的白富美,撞車那晚出現的男人也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喉嚨卡住說不出話,看清況對方今天問不出答案就不會放過她,她微低頭顱,兩手忐忑的互握,吸一口氣卻話說得很小聲「BD是……夜店。」

 

「夜店?」眉頭緊鎖,腦裡迅速閃過這陣子出現在她眼前的奇怪女人、男人,還有那堆白富美……「妳……在裡面做服務生嗎?」

 

「咳,我是初級調酒師。」上個月她考了認證試並通過了。

 

答案使她鬆開了眉頭,卻瞄到她耳朵上的刺眼物,嘴臉沒好到幾秒又板著臉說:「耳環太貴重,學生不該追求過多的物質,拿下來我幫妳還給她。」

 

乖乖的把耳環脫下放到她的手心,翎蘭看著她把耳環小心放到包裡的時,禁不住嘆她是強吻對方的那方,偏偏柯萼璿用一個眼神就能把她馴服,她突然佩服自己在醫務室裡的所作所為……

 

大腿上的電話忽地響起,翎蘭霎時回過神,看到是可錁打來,已經知道她待會要說甚麼了。「喂,可錁。」

 

「妳在哪?塞車了?」快到七點,平常翎蘭六點左右會外賣晚餐過來她的辦公室找她一起吃飯。

 

「呃……沒有……我在醫院。」她無力的瞄了一眼柯萼璿,她用著一雙看不透的眸子盯著她看。

 

「哦……在醫院……甚麼!?醫院!妳撞車了!?」那頭的可錁霍地從大班椅子跳起來瞪眼驚叫。

 

「不是,我把腳扭傷了,在醫院等檢查……」萼璿讓人背後顫寒的眸光使翎蘭把話說得越來越小聲,更是側過身掩住電話才敢講,可講也沒講完,電話就在她手中不見了。

 

翎蘭錯愕地看著柯萼璿拿走了她的電話,她瞪住她卻用很官方的語調對電話裡的可錁講說:「妳好,我是柯萼璿,翎蘭腳扭到,醫生初步檢查說沒傷到骨,但詳細要等拍片檢查,所以今天……不,起碼兩星期她不可以上班。」

 

「柯萼璿?!妳跟她在醫院嗎?」可錁聽到翎蘭說在醫院已驚慌地走了過去婠曲璩的辦公室。她的叫喊又引來了辦公室裡面其餘三個人的注意。

 

「嗯,她在我上課前受傷的,所以由我帶她去醫院,我陪她檢查完就送她回家,妳不用擔心,就這樣,再見。」果斷掛掉電話,甚至當著翎蘭面前把電源關掉。

 

翎蘭瞪住她的舉動,很快接受事實電話被強制關掉後,她慢慢抬眼用不明所以的目光看著對方,對方反而用瞪的瞪回去,害她怯怯地吸了一口氣,默默把目光移開,千言萬語的悲哀亦只能往心裡吞……

 

兩星期的小費,就是一通電話給燒掉了。

 

欲哭無淚啊!

 

 

檢查完女醫生跟她們解說情況後,柯萼璿替翎蘭去領藥,幸好沒傷到骨,回去按時吃藥、塗藥,待腳消了腫基本就可以走路了。

 

領了藥,萼璿直說要送翎蘭回家。

 

半路上,萼璿瞄了眼現在的時間:「妳餓不餓?」

 

經她提起,翎蘭亦瞄了一眼車裡顯示時間的地方「啊,原來八點半啦,難怪胃由剛剛開始像被人捏住一樣,怎樣,我們不如找個餐廳先吃飯。」

 

「不了,妳的腳不宜上上下下的,家裡有食材嗎?我去妳家煮。」所有的考慮都以她優先,女醫生臨走前有特別交帶這幾天不能再受傷。

 

「有一些,吃簡單一點是沒問題。」她想著家裡還有麵和幾顆雞蛋、菜心和一包急凍餃子。

 

「那就這樣決定。」

 

 

第二次來到翎蘭和菾可錁的屋子,萼璿像是很熟悉的在廚房裡切切剁剁,而被扶在餐桌那邊坐的翎蘭雙眸亦只跟隨她的身影移動,連她脖子上滑下的一串汗水,她都想好好認真的記住它。

 

「看甚麼,是看我如何手忙腳亂嗎?」早早就已經感受到翎蘭那雙炙熱的目光,弄得在廚房裡忙完一大輪的萼璿忍不住抱住手臂倚著那部雙門冰箱瞪回去。

 

聳了聳肩,翎蘭淺起嘴角,眼睛毫不迴避和她對視。

 

空氣像是被一絲絲不明所以的氣氛凝結下來,她的不迴避,萼璿也思緒空了,欲想透過那雙深沉的黑眼睛去看明白她在想些甚麼。

 

想看透她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認真。

 

想看透為甚麼她周遭那麼多白富美,偏偏要看上一個平凡的她。

 

「現在是妳在看我囉。」翎蘭嘴角深深的勾起,沉實的眸子亮起了一盞星燈。

 

凝結的空氣瞬間融化,萼璿撇過眼回身去看已沸騰了一會兒的白開水,撕開水餃的包裝,把冰凍的餃子當成谷翎蘭一顆一顆丟進去,她還咬著唇,皺著眉,用長筷子一直轉動這鍋水,恨不得把“谷翎蘭”全都捲進旋渦裡。

 

而且她很確定自己被她給騙了,如姓婠的那個女人所說的……

 

過往她沒真的了解過谷翎蘭,眼前這個時而恬靜內斂、時而開朗健談、又時而喜歡作弄人的,才是完整的她。

 

一桌簡便的麵餐享用完也由萼璿洗了碗,翎蘭扶住玄關處的鞋櫃,作一個有禮的房客,送她出門。

 

「都說了不用送,我怕妳會摔倒。」有點憂心的盯住她單腳站地的模樣,感覺一推就倒了。

 

「妳走了,我還不是一樣要自己在屋子裡走動,難道這幾天不洗澡,動也不動躺在床上嗎?拜託,扭傷一點而已,醫生說小心點就可以。」翎蘭為她過了火的擔心感到好笑卻又暖心。

 

至少……

 

她很在意她的。這種在意,根本不單單只是老師關心學生。

 

「洗澡的時候小心點,帶上手機,滑倒了都可以打電話求救。」縱使她那麼說,萼璿還是放心不下。

 

「知道了。」是不是所有“姐姐”都比較喜歡對年紀輕的人囉唆?不過屬於柯萼璿的囉唆……也挺教人歡喜。

 

此次,萼璿迴避了翎蘭又再次浮著閃動的雙眸,退後一步淺笑道:「那我回去了,早點休息。」

 

她轉不了半個身,身後的人拉住了她的手袖,身體僵住了,她不敢回頭。

 

以為她們誰也不提起,一切都可以當沒事發生。

 

「萼璿,小心開車。」她溫柔叮囑,鬆開她的衣袖上。

 

柯萼璿回身,把手放到她的頭額上「知道了,妳要乖哦。」嘴角抹以一笑,再揉了揉她的短悄的頭髮,便順手把門關上。

 

翎蘭看著那扇門,想起了新年假期時看的女兒國電影,裡面唐僧對河神說……

 

“門一直都在那裡,走不出去的,始終是我們自己。”

 

= = = = = = = = = = = =

 

 

內線電話的橙色小燈閃爍起來,董諾舒瞄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不加思索的拿起電話接聽這通外頭秘書打進來的電話。

 

「董小姐,有位柯小姐沒有預約,但她說……」秘書還沒說完,董諾舒帶點不悅的也略重的語調打斷她「IVY,妳跟我多久了,沒預約的人我不見。」

 

「等等,董小姐,但是她說妳有一樣很貴重的東西留在她那裡,她今天是特意過來還給妳的,我有問她是甚麼東西,可不可以交給我,但是柯小姐說這東西很貴重,怎樣也要親手還給妳。」IVY也跟柯萼璿很有禮的講了半天,奈何人家不肯走,又說有很貴重的東西。

 

萬一董小姐真的有東西不見了,她又擔當不起啊。

 

「貴重的東西……」董諾舒想了想近日有沒有甚麼貴價品遺失了,思考了幾秒她想到了在拍賣會上買下來送人的鑽石耳環。「那個小姐是小女生嗎?」當時小春緒並沒告知她真實姓名,後來她有點忙便暫時放下,打算沒那麼忙再找人查一下。

 

「看起來……不像小女生,有三十出頭。」IVY在遠遠的看向被她邀請坐在沙發裡的柯萼璿,猜測她的年紀。

 

哦?那就奇怪了。「妳請她進來。」

 

IVY鬆一口氣的放下電話,過去把柯萼璿請進去董諾舒的房間裡面。

 

「啊?怎麼會是妳。」千想萬想,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有點意料不到的人,花了幾秒重整拍賣會的細節畫面,感覺整件事變得十分有趣。

 

「董小姐,妳好,我想妳貴人善忘都不會記得我是誰,不過我今天只是替人來還東西給妳,其實妳也不用知道我是誰了。」柯萼璿早上上完大三的英語課後趕過來的,待會還要趕回去上新聞系大二的課,她來前都是打算快刀斬亂麻。

 

把包住耳環的絨布攤開來,裡面的耳環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她把它放到董諾舒的面前。

 

「這個……不是我送給小春緒的嗎?」她並沒拿上手,幹練有神的目光鎖在耳環之上。

 

「她說太貴重,不能收,最近她腳傷了,不方便親自過來還給妳,所以我過來幫她還。」

 

挑一挑眉,她交握住十指抬眼瞅著她看了一會兒,薄唇勾起問:「我沒記錯妳應該就是海一鳴高薪聘請的建築顧問曾志揚的女朋友,那妳和小春緒是甚麼關係?姐妹?還是……不見得光的情侶?」

 

敏感的字眼讓柯萼璿頓時目光浮動不安,她心虛的急忙解釋「不是,我是她的大學老師,翎蘭她還在唸大學。」

 

「那世界真的很小啊,大學老師在拍賣這種場合會遇上自己的學生,原來小春緒叫翎蘭啊,名字……跟她一樣,白色小小的很可愛,妳知道她住哪裡嗎,我想約她吃頓飯。」董諾舒對谷翎蘭再加了幾分,但小可愛防備心重,連電話也不肯給她呢。

 

「不需要,她沒說過想跟妳吃飯,我今天來亦只是把東西還給妳就要走了。」柯萼璿沒給任何機會,直接給翎蘭私下回絕。

 

哦?

 

董諾舒從她臉上看出明顯浮燥的情緒,忽然頓悟了。

 

那一天,她想親小可愛卻被打擾的瞬間,絕非意外,而是……有人有心要阻止那個吻的發生。

 

「柯小姐,妳這樣拖著她好嗎?女人的青春有限,但我想說的……不是她可以等妳多少年,而是妳能給她拖多少年,女人啊……總要果斷去選擇,不過妳不覺得妳的舉動已替妳選了嗎?」

 

她拿起桌面上的耳環,起來來到柯萼璿的旁邊靠坐在桌邊,手搭在她的肩上,欣賞自己拍賣得來的耳環。

 

「東西我還了,不打擾董小姐。」甩開肩上的手,背起包包起來,喜料被肩上的手重新把她壓坐下來。

 

「妳的包包挺好看的,可以借我看一下嗎?」表情從容不逼,搭在萼璿肩上的手,卻有故意略施力度。

 

肩上的壓力把她鎖緊,不愧是一個當權者,柯萼璿徹底被她的氣勢壓住,莫名很聽話把包包放下來給了她。「喂,妳做甚麼?」不只包包,董諾舒當著她面前笑著的把包裡面的錢包拿了出來,還把裡面全部現金拿走。

 

「沒甚麼,向來我送了出去的禮物是不會收回的,既然小可愛不收,那我也不必花心神逗她了,至於這耳環,當我賣給妳,妳拿回去再送小可愛吧,我想如果是妳送的話,她不會退回來,這耳環,很襯她。」抽走了她錢包裡的幾張一千塊,董諾舒沒半點不好意思的就在她面前把錢收入自己的錢包裡。

 

「這……」萼璿瞪住董諾舒還給她的錢包,她把耳環放了進去。

 

董諾舒讓IVY送她離開,她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不經意間想起小春緒,繼而覺得忙碌的工作突然知道一件有趣的事情,人生秒秒果然都都充滿色彩。

 

 

餐廳裡,柯萼璿惦記著董諾舒早上的話,還有依然放在包包裡面的耳環。

 

「東西不合胃口嗎?」對面的曾志揚小心地觀察她,溫和地用餐巾擦拭她的嘴角。

 

看到那張照片後,他亦花了一個晚上冷靜下來,照片上的兩個人只是抱在一起,並不代表甚麼。

 

「不是,可能還不餓。」她抬眼對他瞇眼笑了一記。面對曾志揚一雙仍想以往誠懇的雙眼,一步步的像是有十萬對眼逼著她一樣,她從包包裡拿了個化妝包起來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感覺她有點避開自己,曾志揚不甚滋味,腦中又開始胡思亂想,不一會,萼璿的包包裡傳來電話鈴聲,他捏著餐巾,瞪住就在對面椅子上的包包,照片再次浮在眼前,電話的鈴聲也響得他煩心,敵不過心魔,他把手機拿出來時鈴聲已經停了,她撥開來看,萼璿從換第一支智能電話開始,手機從來都沒設密碼的。

 

打電話給她的是她的爸爸,而且翻了一些她的微信,果然有跟那個姓谷的女生的對話,可是她們最後一條互通訊息已經是一星期前,內容像是師生很普通的的事。曾志揚呼了一口氣,小心地把手機放回包包裡面,本想坐回去等萼璿出來,偏偏瞧見了包包裡有一坨很突兀的絨布。

 

他把那坨絨布拿出來攤開來看,原來它包住了一只鑽石耳環,耳環設計很簡潔,明顯是男裝款式,志揚頓時心情歡悅的勾起唇線,猜想這可能是萼璿為他準備的生日禮物,他下週要生日了。

 

太好,一切都沒變。

 

趕緊把耳環重新包好放回去,回復原來的模樣時,萼璿他從洗手間出來。

 

「剛才妳手機響了。」志揚替她拉開椅子。

 

「是誰啊?」萼璿扭過腰把手機拿出來。「原來是我爸。」她回撥過去,原來是爸爸提醒她提早請假,下週弟弟結婚要提早一天準備。

 

「妳爸有甚麼事嗎?」切著一塊牛扒,志揚一邊送入嘴裡一邊問。

 

「下週我弟結婚,提我要早點向學校請假,他不提我都忘了。」萼璿看到有血水的牛扒沒甚麼胃口吃,多吃兩口就停下,啜了一口紅酒清走口腔裡面的肉腥味。

 

「妳弟要結婚了?怎麼現在才跟我說。」多年來,他把萼璿的弟弟看成了自己的弟了,他要結婚沒道理他不出席,還得包一封大紅包給他呢。

 

「我沒跟你說嗎?」萼璿皺皺眉,想想這陣子她心慌意亂,根本沒理會那麼多事情。

 

自己的心情都管不好,她又如何照顧別人的心情。

 

「下週幾,我也跟公司請假,和妳一起回去。」志揚翻出手機看日程。

 

「週五回去,週六婚宴。」弟弟結婚,做姐姐的日期當然有記住了。

 

「啊……」志揚看著日曆,週五是他的生日啊……他瞄向萼璿,她有點心不在焉地撥著手機,似乎好像忘記了他的生日般。「OK,我明天就跟海總請假。」

 

「嗯……我今天想吃點甜的。」敷衍的回了他,萼璿招來服務員點了隔壁桌那個女生在吃的甜品……

 

還有的是,她掛著翎蘭傷了,和她同屋的可錁能不能照顧好她,她又有沒有正常吃飯。

 

志揚沒再答話,他吃著牛扒,心也想到別的地方去……

 

她都買了禮物給他,沒理由忘記他的生日的,她現在假裝沒事的樣子,是到時候想給他一個驚喜嗎?

 

 

撇了撇腦袋過多的幻想,他亦裝平常的和她聊著別的事情。晚餐後,他把萼璿送回家的樓下,待她進電梯後,才準備開車離開,在開車前,有人發訊息到他手機裡。

 

他瞇一瞇眼看,原來是道千雲。

 

「下週五你生日,正日我就不阻你跟女朋友過,提前週四跟你慶祝,餐廳我訂晚上七點,禮物也買了,賞面嗎?」

 

心虛的抬頭看著萼璿所住的大廈,彷彿她在那兒看著他似的。

 

週四嗎……

 

他又看了一眼日程,那天晚上不用跟海總出去應酬。男人一旦已經出軌,身體便會愛上那種偷吃帶給他的刺激,更何況道千雲在床上完全樂於被他征服,滿足了他男人的成就感……

 

 

只要嚐過,就沒辦法回頭了。

 

 

他手滑得很快,回道:「當然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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