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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初綻鈴蘭-第十三章

 

 

柯萼璿和曾志揚再次陷入冷戰,期間曾志揚有賣力討好她,奈何內心那股關於對谷翎蘭的悸動在還沒弄得明明白白之下,她沒法子面對他,一想到和志揚親吻那天想的是谷翎蘭,心口的強烈崩跳,跳得地動山搖,害她天旋地轉。

 

郁悶又低氣壓的情緒持續了好幾天,沒處宣洩,應了那句啞巴吃黃蓮,有苦自己知,另外使她心情更複雜的是,數天下來,她和谷翎蘭的關係變得更加疏離,不知道她有否刻意回避自己,只知道以往在學校很容易遇上她,這幾天連背影都看不著。

 

雨在窗外灑得稀稀薄薄,下課後回到教務處的柯萼璿微側仰頭,凝視著灰黑的雨天,靜靜地沉思,說白一點,現在的她腦袋轉不動課業之外的事情,空白一遍,正在發呆。

 

「柯老師,還不走嗎?有帶傘不?」坐在她旁邊任教漢語的蘇靜宜正準備下班,順眼瞄到平常一板一眼的柯萼璿專注地看向窗外狀似在沉思著國家大事,猜想她是不是愁著沒有帶傘,本著同事該互相幫忙,她試著主動探問。

 

傘?

 

柯萼璿把眸目從窗外轉回來,迎上蘇靜宜關心的臉,禮貌的展露溫和的微笑「是沒帶傘,妳方便送我過去取車嗎?我可以順便載妳回家。」

 

「載我回家倒不用了,我家住得較遠,載我到附近捷運站吧,那妳收拾一下,我上一趟洗手間就走吧。」蘇靜宜為人朗快有主見,她決定了就不會拖泥帶水,也不愛欠別人人情,說完話她也不管柯萼璿的反應,起來往洗手間走去。

 

由於蘇靜宜坐在她旁邊的座位,平常兩個人都會聊一下平常事,志揚第一次來學校接她造成學校飯後話題,蘇靜宜第二天也大咧咧地向她探問八卦,還好笑的問她到底志揚的超級跑車市價多少,她無奈的只能遙頭,因為她從來不管。

 

知道她是那種說一便一的人,柯萼璿也不她爭論是否要送她到家的問題,她說到捷運站就捷運站。

 

聽從蘇靜宜的話收拾桌面,鎖好較重要的試卷和文件,蘇靜宜就回來,她便和她一起離開校園。

 

校園很大,要從教務處走過去學校停車場也得走上六七分鐘,加上煙雨蒙蒙,二人撐一傘,她們花了十多分鐘來到了柯萼璿的車旁邊,趕緊上車後,柯萼璿冒著會被拒絕的好心再問:「雨好像變大了一點點,要載妳回家嗎?我下班沒事做……….

 

「有男朋友的人還說下班沒事做,到捷運口就可以啦,不用麻煩,我家一出捷運口走五分鐘就到,沿路還有遮擋,沒事的,倒是妳,最近妳不太尋常,不會是跟男朋友吵架了?」蘇靜宜扣上安全帶,隨便找個關心對方的話題。

 

不尋常?有嗎?

 

「有點意見不合吧……」柯萼璿語調說得很輕,腦海被她一問,彷彿又被帶到被志揚強吻的那一刻,嘴和舌頓時感覺黏附著他淡淡的紅酒味,連喉嚨都感到不舒服。

 

手臂起了雞皮疙瘩,在開車前納悶的隨手按下播放器,揉和的音樂隨即從音響裡傳出,充滿了整個車廂,降底畫面帶給她的不安感。

 

蘇靜宜沒心沒肺地看著窗外,原本她都不是一個愛探聽別人私人的人,回想起以前的兩段情。「我只會八卦,不會做和事佬,目前為止也只有大學和剛出來社會工作時候談過兩場戀愛,現在我還是單身狗一名,都沒甚麼好意見給到妳,人和人總得互相磨合才會長久,也算以過去那兩場戀愛給我的經驗。妳和男朋友多磨合磨合也是挺好的。」

 

她往柯萼璿勾起笑意挑了挑眉。

 

聽得出後段的話她說得有點黃色在裡面,柯萼璿沒好氣的不理會她的話,繼續專注開車,轉了兩個路口就到了捷運站口,她坐在車上與下車後在捷運站門口掛著微笑的蘇靜宜揮手說再見。

 

說來太巧,在蘇靜宜轉身走進捷運站,她開車離開的那瞬間,原來由稀稀薄薄的變得綿綿密密的細雨,剎那下著狗與貓般的大雨,傾盆大雨到連雨刷器的潑水速度都跟不上節奏,玻璃長時只維持好幾秒的清晰度,讓柯萼璿開車的速更加慢下來,精神也得高度集中。

 

前方交通燈正亮起黃燈,她漸漸慢下車子準備它轉紅燈停車,卻萬萬沒想後方的車以為她會衝過去,沒有踩下剎車,撞上她的車尾。

 

砰!

 

身體往前一衝,幸好她抓緊了方向盤,而且衝力不算很大,她沒撞上任何地方。當一切歸於平靜,柯萼璿心歎……

 

怎麼人不順心起來連運也差到極點。

 

怎麼辦呢,雨太大,她沒傘,不可能就這麼樣下車看情況,她側身往後看過去,原來撞她是一輛計程車。人家司機已經下了車,她快速看了自己的後座一眼,看到有一件運動風衣,她記得風衣有少許防水的功能,雖則在這麼大雨下沒甚麼作為,但至少能擋一下。

 

她把風衣擋在頭下,走下車審視自己的車輛,撞凹的程度未算很凹,但她判斷怎樣也好,有交通意外得通知警察來吧。她正想撥出電話,萬料不及被對方搶走了手機,她皺眉斥他無禮:「你怎麼搶我手機,還來,我要報警。」

 

「還說報警!女人不會開車就不要開啦!才黃燈妳應該要走啊!不讓妳賠是見妳有點姿色!」男人耍著賴皮,反過來指著她鼻子來罵。

 

無賴原來隨處都有的。

 

悶著一口氣聽他在拿著自己的電在哪裡嗶啦吧啦地罵著,罵到連郷下方言都吐出來,後半段她幾乎一句也聽不到,不管他罵甚麼,至少得把手機拿回來。「麻煩把手機還給我,要不然我讓警察來的時候連搶劫一起告知。」

 

雨勢不停歇地灑到她身上,風衣很快濕透,陣陣雨水隨著風衣邊沿滲入她的衣服裡面,加上寒冬的夜晚,柯萼璿冰冷得全身在抖動。

 

「兇甚麼兇!我就是不還」男人撇了撇嘴,下一秒卻因為車子被逼撞上她的車上而繼續連聲慢罵,就是不肯賠償,反正警察來了,對方不肯和解,據他了解會先給雙方開罰單,後續也相當麻煩,他篤定一個女人不會受得了這種事。

 

他得先發制人,要不然他也很麻煩,對方的車也不便宜,修起來有可能要了他這個月的收入。

 

柯萼璿淋著雨,又搶不回她的電話,冰冷的天氣頓使有點無助感,她瞧見兇巴巴的司機用手機撥了通電話,他用方言講了幾句,本以為他是通知警察過來,可她是太天真,幾分鐘後四周來了五六輛計程車她就後悔了。

 

幾個男人同時下車,嘴臉得意洋洋地打著傘走過來,一排人上下打量著她,嘲笑的對那個司機指著她問:「就是這美妞哦?還說倒楣,是走狗屎運了吧!」

 

「美女,別想報警追究啊,要不然哥哥們會把妳吃啦!」另一個男人牙齒因吃檳榔太多而很醜,笑聲更甚猥瑣。

 

「你們這是威協?現在被撞的人是我。」身邊來來回回經過不少車,卻沒有一個人好心留下來幫忙,莫說現在還多了幾個大漢。

 

社會就是這樣,只有少數人有正義和相助的心。

 

「那又怎樣!爺想撞誰就撞誰!」第三個出聲的大漢脾氣很大,說把嘴就是粗話一堆。

 

又有一輛車駛過,原本柯萼璿也不指望甚麼,因為它已駛過了她的車往前,然而車子駛過她的車後停在前方。

 

「怎麼了,被撞了嗎?」谷翎蘭擋著傘趕緊下車走過去為她擋雨。

 

經過街口駛過來翎蘭就看到應該是兩車相撞,雙方似乎站在大街上正在爭執,由於雨太大,她看不太清楚站在雨下的一幫人,也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直接駛過,當越駛越近,用衫擋雨的那抹身影亦越來越清晰,而且看情況她正被幾個大漢欺負。

 

「啊,是妳?這裡不用妳管,快走。」沒料是谷翎蘭,對方一幫人又是高頭大馬的男人,即使她們二人一起也對付不了他們,深怕會讓自己的學生陷入危險。

 

「我在問,是不是被他們撞了?」充耳不聞她要她走,再次嚴肅的扭眉,冷眼看著那幫仗勢凌人的大漢。

 

叫她不要管,她偏要管!

 

霎時強硬的語調莫名鎮定了柯萼璿無助的心緒,她很輕地點頭道:「嗯,被站中間那個人撞到車尾,他搶了我的手機不給我報警也不想賠償,剛剛還叫了人過來。」

 

「妳濕透了,不如先上我的車,這兒由我來處理。」她對那幫大漢做了個讓他們原地等的手勢,強行把全身天濕又抖的柯萼璿拉過去自己的車上。

 

關上車門後,谷翎蘭一抬眼,目光凌厲地射向那幫人,走前幾步掃了他們一眼,給他們一次機會問:「你們是打算耍賴到底?」

 

「是又怎樣?別以為你們來多一個人我們就怕!」站中間撞人的大哥嘴臉不屑,不把黃毛丫頭放在眼底。

 

「那即是沒商量的餘地?」她忍耐再給一次機會,不過給了也是白廢,他們一幫人還做出兇她的舉動,是一群沒腦袋的傻子。

 

他們叫人過來,難道她沒人了嗎?哼!

 

翎蘭想也不想,直接撥了通電話給婠曲璩,那邊的人接電話時聲音一片慵懶,似乎是工作過度正打蓋睡。「姐,我朋友的車被撞,那個男人想耍賴不想賠錢,還叫了幫人來兇人,妳幫我一下。」

 

「朋友是誰啊~」果真在打蓋睡的曲璩猛然一醒,永遠把重點放錯地方。

 

「妳管是誰啦,快派人過來幫我。」氣死人了,到重要關頭愛作弄她。

 

「妳不說我不派,還命令其他人不能救妳。」不肯說是誰?那肯定是那位姓柯的了。

 

「嘖,妳真的很賤,是柯萼璿啦,成了吧,我快要被揍了。」

 

「說我賤要付出代價哦,地址在哪,我讓幾個人過去兇回去。」

 

電話砰一聲被無情掛掉,曲璩瞪住手機好一會兒,想著這死小孩有了喜歡的人就對姐的態度大改變。不過心淡歸心淡,她還是擔心她一個人被幾個大男人欺負也是有危險的,快速讓小金大剛進來告知情況,讓他們帶幾個壯男過去。

 

雙方對持了十幾分鐘,街頭傳來引擎的聲響,光聽聲響,翎蘭嘴角不自禁就翹起。

 

嗡!噠!

 

三輛改裝過的房車把他們包圍,每輛車走出了兩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其中兩個帶頭的是小金大剛。

 

「小蘭,不用怕,哥哥們在~」施晨也來了,他第一時間走過去把她抱上手臂,展現他臂力有多強。

 

「瘋啊!放我下來!」使出鐵沙掌打向他的頭顱,就是不怕會打死他。

 

「呵呵呵,幹嘛那麼害羞呢!」輕鬆地放她下來,轉過身打量那幫已被嚇倒的大叔們,不屑的撇嘴,走上前指向其中一個大叔肩上問:「她是我們的妹子,你們撞到她女朋友的車還想不賠?找死啊!」

 

「你說甚麼!不是女朋友!別亂講!」糟!翎蘭轉過頭看向車裡,柯萼璿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她這邊,但根據距離和雨聲的影響,應該聽不到施晨在亂說話。

 

有時候天也太會作弄人,大雨漸漸變小,甚至最後停了。

 

「我沒亂講啊,是老闆說的哦。」施晨吃痛的摸著被打痛的手臂,他肌肉多歸多,皮肉之痛是不會隨著肌多或少而減輕。

 

「大哥們,我們也只是玩玩,不是真的不賠啦!」撞人的司機眼見情況不對,目測這幫人每個都壯如牛,保命多開兩轉車修車費可以賺回來。

 

「是嗎?那怎麼賠?」小金走到柯萼璿的車旁邊,摸著下巴端視要修理這輛日產房車要應該要索他們多少。

 

「大哥,大哥,你們說要賠多少啊,我只是開車的,還有一家大小要養,高抬貴手啊!」司機又拜又彎腰,差一步就要抱小金的大腿。

 

「哼,阿昇,報給他一個合理價錢。」小金噴他一臉,叫了一個平常很愛玩車,也曾經在修車房做過的阿昇去檢查。

 

阿昇揚揚嘴角,走進車裡檢查一翻,隨後走出來檢查尾部……

 

「能修好的價錢就成了……」柯萼璿見雨停了,靜悄悄地走到他們身後,沒想到被人一撞,撞出兩幫人出來,感覺在看港產片古惑仔。

 

「妳怎麼走出來!冷嗎?」翎蘭緊張的脫下外套披到她肩上,嫌不夠,硬把施晨的西裝扯下來,再往她身上披上。

 

「喂喂,我也很冷,別只顧妳的女朋……咳,美女。」在翎蘭怒目下他硬把脫口而出的話吞回去。

 

眾人都在等待阿昇,他走過去向小金報告:「幸好撞力不大,傷不到裡面的電子儀器,尾廂撞得不算很嚴重,要修好的話大約六千多吧,就要他賠六千五。」

 

「賠六千五,現在有沒有?」大剛抓他的衣領,很久沒當流氓,再當起來真想揍揍人。

 

「呃……」他看看旁邊的兄弟,他們即時回去車裡把今天的車費拿出來湊湊看,湊出六千五大元。「有有有,大哥,六千五。」

 

「他們還搶了我的手機……」溫軟的嗓音微聲地提醒他們,深怕手機被遺忘,裡面還有重要的照片和資料。

 

「聽到了沒!手機呢!」大剛把他整個人抽起來,和自己對視。

 

「手機……手機!手機!有有有!」搶了人手機他都忘了,秒速把手機還給他。

 

「哼,聽著,再給我逮到你們撞人不認帳的話,今天就不是賠錢那麼小事!」大剛把他放下來「都給我滾!」

 

「是是!!」撞人的司機轉身揮揮手,趕快讓兄弟們先逃為妙。

 

呼呼呼,幾輛計程車眨眼消失在街角後,道上歸於平靜。小金從大剛手中拿走錢和手機轉過身瞄了翎蘭一眼,走上前恭敬的把東西遞給她。「柯小姐,婠老闆讓我帶話給妳,她說……有甚麼事可以直接找她幫忙。不過……咳咳,我還是建議以後有甚麼事就跟小春緒說,她自然會找我們過來幫妳,她欠婠老闆人情總好過妳欠她,妳欠她的話……後果很可怕。」

 

小春緒?

 

誰?指翎蘭嗎?

 

「謝……謝了。」得到他們的幫助,即使他們講的話都奇奇怪怪,柯萼璿也很有禮貌的點頭道謝。

 

「春緒,沒其他事我們走了。」小金轉向挑眉問她。

 

「滾滾滾!」扭轉不了他們喊她的稱呼,而且他們是故意的。

 

「哎呀~幫了妳的女朋……咳朋友還對哥哥們態度那麼差,罰一個~」施晨又來把她整個抱起來在半空旋轉了幾圈。

 

「白痴啊!」雙腳落地那刻,翎蘭起腳踢在他的大腿,不理他在那邊像女人的慘叫連連,轉頭對阿昇有禮的道:「不好意思,想你再幫我…..

 

「行,妳和女朋友先走吧,我把車開去相熟的車房,修好後地址發給妳。」阿昇笑笑的瞧她單了單眼,動作快手快腳的坐上柯萼璿的車上駛走它。

 

「我都說她不是………..」解釋的餘地都沒有,翎蘭還吃了幾口塵土。「柯老師,他們都喜歡說笑的,不用把話聽心上。」別人糾正不了,唯有對當事人補救一下。

「妳都濕透,我送妳先回去吧。」她硬拉住她再回到車裡坐著,關上門後立直腰對著一群肌肉男比了個中指。

 

小金扯扯嘴角,回她一個尾指,嘲諷她追女生太遜。「沒事了,回去吧,婠老闆說回去前帶份蛋餅和豆漿給她做夜宵,她等到太餓作弄起人來我可不擔保你們今晚能好過。」

 

「啊,快快快,去買蛋餅。」施晨初來BD的時候年輕不懂事,領教過一次,被作弄得體無完膚,以後他們乖巧聽話,說一不二。

 

三輛超級房車又嗡呼呼地飆走了,翎蘭坐回車裡,第一時間不是開車,而是從後座拿了條毛巾給柯萼璿「擦擦,乾淨的。」

 

「謝謝,你們的朋友……都很咳……特別。」算她不才,找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

 

「他們都是瘋子,愛亂講話……」細心地調成暖氣後再把車開走,車廂氣氛忽然沉了下來,她想想後找了個話「嗯…..對了,阿昇……即是把妳的車開走的那個男的,以前連中學都唸不成,十幾歲便在修車店打工,待過好幾年,修車功夫一流,也認識很多有信譽的修車店,所以不用擔心妳的車會被怎樣或是被開高價。」

 

「有妳安排我沒擔心,他們都很聽妳話啊,還有他們怎麼會叫妳……小春緒?」看她年紀小小的,怎麼會跟大一班男人混得那麼好?而且每個看上去又高又帥氣,從頭到腳都一身名牌。

 

就知道會被問。

 

「是婠姐給我的綽號,她說遇見我在春天,便很任性的叫我春緒,混在她身邊的人久而久之都叫我春緒,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口。」她聳肩扯一扯嘴角,心裡頭大罵那群故意的混球。

 

提到姓婠的那個女人,柯萼璿忽然沉默起來,回想起來被她威脅的感覺不甚滋味,那個男人說得對,如果欠姓婠的人情,想必連想快點還恩也難。

 

翎蘭以為她被折騰了一夜很累,她沒說甚麼也不想打擾她休息,也默然地專心開車送她回家。

 

「啊,我的包還在車裡……」看到車子駛過熟悉的路,她忽然感受到手中只有手機,兩臂沒拿著甚麼東西,空蘯感使她醒起自己的包包留在副駕駛座中。

 

鑰匙還在包裡呢…….

 

「鑰匙在裡面?家裡有人不?」她緩緩把車停在路邊不再走,以免待會要回頭更加繞更遠的路。

 

柯萼璿果斷地搖頭……她都忘了弟弟最近升了職,說要請爸媽和他一起去北海道,腦海閃過今早他們很興奮地拖著行李走出家門的情景……

 

她當老師的沒有權利在不是假期的日子說走就走,唯有答應爸媽在寒假的時候跟他回郷待幾天,補償補償他們愛說她只愛工作,不愛陪他們此等視為不孝女的行為。

 

「妳吃飯了沒?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我問一下阿昇有沒有空把妳的包包拿過來。」翎蘭瞄到車裡的電子鐘顯示正好八點鐘,她也感到肚子空空的,順勢合理地分析和提出可行的建議。

 

「妳不說我都忘記要吃飯…….」胃部適時地給她一些反應,證明它已經空了,需要食物來填補。「我記得這附近有一間CAFÉ店,那兒的抹茶甜品還挺不錯,今晚無端被撞還反過來被兇,心情真的好不起來,我需要甜品來撫慰受傷的心靈。」

 

有點不像她會講的話,翎蘭不閉笑的輕輕笑了出來。

 

「笑甚麼……老師就不可以吃甜品?」柯萼璿已不想顧形象地斜瞪向她,今天她特別地心靈受挫。

 

「可以!可以!我又沒說不可以,走走,妳來指路。」

 

理解她所指的方向後,翎蘭重新把車開在路上,轉了兩個街口就到了她所說的那間CAFÉ店。

 

在看餐牌的時候,翎蘭收到了阿昇傳給她的訊息。

 

他問:小春緒,車我已經開了去修車房,他們最近較忙,要兩三天時間,還有,妳女人的包包留在車上,現在在我手中,要送過去給妳們嗎?

 

翎蘭抬眼看了看對面專注看餐牌的柯萼璿,思良了一會兒,禧老闆也對她說過,要追倒女生耍點小手段也是必需的。

 

她回阿昇:暫時不用,先放你那邊,需要再聯絡你。

 

阿昇回了一個笑得陰險的黃鴨圖給她,那個鴨還舉起了姆指,他明白了春緒在耍甚麼手段了。

 

悄悄地把手機放回口袋裡面,裝作沒事的隨便翻了翻餐牌,點了一客此類餐廳必有的卡邦尼意大利麵和抹茶豆奶,甜品就讓柯萼璿來發板,都點她喜歡吃的,讓她高興高興。

 

「妳又在跟甚麼奇奇怪怪的人聯絡做些驚為天人的事?別以為我沒看到哦。」柯萼璿在捲起意大利麵後,向她挑了挑眉,雙眸瞅視她。

 

看似普通的女生,身邊卻圍繞著很不普通的人,重要是,每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疼她、寵她。

 

「做老師都很眼利啊。」尷尬的呵呵兩聲,解說道:「我在跟進妳的車子去了修車房了沒,阿昇回覆說修車房這兩天較忙,可能要兩三天,至於妳的包包……他有客人在等,說包包先幫你保管起來,看看他待會有沒有空……

 

她話還沒說完,柯萼璿打斷她「他幫我很多了,妳不要催他,如果他今晚沒空不要勉強。」

 

「他的確接下來很忙,剛才也是客人還沒來找他偷空出來幫我的,但是…….妳今晚怎麼回家。」這才是重點。「要不要…….待會載妳去男朋友那邊。」行事要大膽假設,翎蘭在試探軍情,即使她再怎樣不想提出這個建議,要送自己喜歡的女人去別的男人家裡,太傷人了。

 

「不了,他最近也很忙,很晚才回家,我去了也要等很久。」提起曾志揚大腦就停頓沒法運作,身體只管眼前的事,也即是醫治她餓扁的肚皮。

 

「有朋友或親友在附近住嗎?」假裝再思索了一下再問。

 

「唔……….好像……都太遠了。」柯萼璿突然覺得自己人際關係是否要積極進取一點了?出了個事想借宿一宵的對象都沒有…..

 

翎蘭暗自地勾了勾嘴角,看向她靦腆地道:「那…….妳不介意的話……要不要來我家住一晚,明天也是週末,不用上學。」翎蘭微側視探向她,說完心都要崩出來。

 

她絕無其他非份之想……嗯,真的。

 

咀嚼中的口腔漸漸停頓下來,柯萼璿微微顯露出訝異的目光看向她,瞅看著她深思了好一會兒,頭顱在她大腦還沒轉過來之下點下答應。

 

明明年紀就比她少,可辦起事來成熟可靠,給她一種只要有她在,甚麼事可以解決的安全感……

 

 

有一個人一次又一次讓她破壞了自己的原則,柯萼璿一邊吃,一邊想從這個人身上,端視出她的魔力是從那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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