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的波瀾

招惹。初綻鈴蘭—第十章

 

十五分鐘前，ＢＤ最神秘的辦公重地突然有人敲門要求稟報店裡發生的不正常情況，四名難得集中在裡面悠閒地打著嘴炮的老闆聽了所報告的事後，紛紛互相觀看了一眼，並由大股東帶領出去看看事情的發展。

 

坐在半圓式卡座裡的某四個亮眼至極的老闆各有所思地盯看著水吧那邊，她們都在想，為甚麼她們會一致同意聘用了一個肆無忌憚在工作期間喝醉的人當酒保，而且很有技術地每杯酒都有人自願替她付錢。

 

婠曲璩很記得自己對場內的職員下過禁令，就是禁止餵春緒喝酒，也同時向春緒下禁令她不能喝酒。

 

似乎，這小傢伙今天很不聽話。

 

「妳們誰知道她發生甚麼事？」事出必有因，突然不聽話就一定是有事情刺激了春緒情緒大爆發，把工作拋給ＮＤＹ，自己則來者不拒，有客人找她聊天，她多聊兩句便拋個可愛笑容，哄得姐姐們一個個在那邊鬧著不走，春緒便借意讓她們請她喝酒。

 

姐姐們請她喝甚麼，她就喝甚麼，紅酒、威士忌、伏特加、雞尾酒等等，誰都知道混酒喝的下場會吐得很慘、醉得很烈。

 

禧弸芃喝了一口冰涼的甘桔梳打，若有所思的猜說：「是不是她對喜歡的姐姐表白，但被拒絕了？」

 

「喜歡的姐姐？」菾可錁睜大眼睛驚叫道：「怎麼我跟她同居也不知道她有喜歡的姐姐！？」

 

「就是啊，可錁，我要春緒搬過來跟妳一起住不單是妳住的比較近學校，也是想妳可以照顧她，哼，現在妳連她發生甚麼事都不清楚！」婠曲璩越看越皺眉，春緒現在被拉出水吧坐在某個卡座裡面，幾個女客人正對她上下其手。

 

「那到底春緒喜歡的姐姐是誰？」莐媴圓彎著嘴角端著紅酒，一臉看好戲的看著春緒坐到姐姐堆裡後，更甚開懷大喝，一瓶紅酒仰頭灌下去。

 

嘖嘖嘖，小傢伙把好好的一瓶貴酒當水喝，太浪費！到底誰有那麼大的魅力讓她要傷心得連婠曲璩的禁令也打破，一整夜在猛喝。

 

「好像是她的老師來的，不過是那個老師我就不清楚囉，那一天我從日本回來拿手信給她，跟她聊天，她突然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的女人就不會喜歡女生……啊，對了，她說她喜歡的人是海一鳴新聘回來的甚麼人的女朋友！然後我就跟她聊如何追直女的方法和心得。」禧弸芃說得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卻被婠曲璩和菾可錁瞪得體無完膚。

 

她怯怯的眨眨眼，肩膀聳一聳，自我把嘴巴拉上拉鏈。

 

「媴圓，平常妳說到自己無所不通，海一鳴身邊有甚麼人的女朋友是老師？」菾可錁雙手抱臂，瞪向春緒那桌的幾個千金小姐，若不是會影響聲譽和生意，她真想過去罵她們是在性騷擾與誘惑心智未成年的少女！

 

看看！她們的嘴幹嘛！每個人輪著親到春緒的臉蛋上！

 

「靠北哦！海一鳴身邊那麼多人，要記住已經夠慘了，難道我還要記住每個人的另一伴是甚麼人？小人物我才不記呢！何況還是一名老師，我印象中沒有認識做老師的人…….」莐媴圓事不關己般只管看戲，哎喲，杜家千金的手在幹嘛？噫？好像在摸……

 

婠曲璩已看不下去，霍然起來走出卡座後轉身，指住她們三個人下令：「我不管妳們要做甚麼，總之明晚我至少要知道到春緒喜歡的人是誰，聽到沒？」某三個已傻呆的老闆吞嚥一下，頭顱紛紛點了下去「菾可錁，妳給我現在負責從那三個千金手中把春緒拉出來，然後用妳的方法把她送回家裡，知道沒？」

 

連人都不知道是誰，怎樣可以幫到春緒脫苦？不過至少知道原來她家的小春緒遇上的情敵有點強，海一鳴會帶來ＢＤ的人，每個都是他的得力助手。

 

但是…..愛情這回事，誰又曉得可以怎麼發展呢。

 

「啥？！我？」菾可錁指著自己。

 

「不然呢？在學校的監護人一欄，還是填著妳的名字。」婠曲璩抱臂挑眉瞪住她。

 

「這…….這……..這……」無可辯駁，她目光看向被上下其手中的春緒，頓覺自己…….很可憐。

 

莐媴圓和禧弸芃偷偷笑著，置身事外地同樣地端起紅酒，翹起二朗腿等看更好看的戲。

 

菾可錁用最直接方法，叫了小剛跟她一起走過去把春緒拖出來，三位千金當然盛怒要破口大罵，不過可錁先發制人，一個中指給了出去，就在三位千金反應不過來之下迅速閃人。

 

若不是ＢＤ必需清楚誰是老闆這條潛規側，三位金千想必已經要把整間夜店翻轉，她們都知道來搶人的是ＢＤ老闆之一，為了保住自己在ＢＤ的ＶＶＩＰ卡，她們才忍氣吞聲，招了服務生過來結帳離開。

 

連人帶拖的把春緒帶到休息室躺下，她醉到躺下去已睡得不醒人士，菾可錁替她蓋了件外套後轉身，嚇了一跳的莐媴圓和禧弸芃竟出現在背後，她拍著心口，指罵道：「妳們是鬼！？走路沒聲！」

 

「我們該怎麼辦？曲璩說明天要看到春緒喜歡的人的資料。」莐媴圓雖然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不過她也沒把事看得很重，不明白曲璩這一回為甚麼要插手，難道她和春緒又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故事？

 

所以看到春緒為情而喝醉所以心頭不舒服？嘖嘖嘖，婠曲璩這個人真媽的很有意思，很有謎團！

 

「當然去查啊，廢話！」可錁沒好氣的叉起腰。

 

「怎麼查正是重點，明晚要看到？時間太趕了，媴圓又說不認識學校裡的人。」弸芃往春緒紅燙的臉頰瞅過去，彷彿看到以前的她。

 

「既然這樣就只有一個方法…..」可錁彎彎嘴角。

 

「甚麼方法……」有兩個人背脊一涼，有種不好預感。

 

「跟翎蘭去學校就好啦！～」

 

「妳認為翎蘭醉成這樣明天可以去學校，她又會給我們跟著去？」莐媴園蹲在沙發旁邊，用指尖戳向那片紅通通的小臉頰，她臉上全是唇印，真糟糕。

 

「明天是星期一，我記得翎蘭下午才有課，還有，誰叫妳光明正大跟過去，偷偷跟著她就可以啦。」可錁說時有點小期待，她很久沒去過學校了，重返校園的感覺，應該會不錯吧？至少會看到很多純樸簡單的小鮮肉。

 

在ＢＤ看得太多成熟又會玩耍感情的男人，都膩了！

 

莐媴圓和禧弸芃互看一眼，她們默不作聲，在沒其他方法之下表示同意。

 

 

 

菾可錁替翎蘭在手機調了十個響鬧，在第五個鬧鐘響到最後時，翎蘭以為自己在床上，想翻身想撥掉鬧鐘，卻這麼一翻，從沙發裡跌在地上。她吃痛的睜眼，但最痛的不是撞倒的地方，而是頭像炸裂一樣隆隆地被人敲打一樣，她已經忘了昨天發生甚麼事，有記憶的畫面只停留在有幾個舊客人拉住她喝酒，她痛得很無奈爬起來，發現自己斷片後被搬到可錁她們的休息間。

 

第六個鬧鐘又響了，她把手機拿起來，上面貼著有可錁字跡的便條，上面說：別想逃課，宿醉都要上課哦！

 

很不想上課，特別今天是柯萼璿的英語課。

 

不過如果今天不去上課，可能柯萼璿會胡思亂想，她只要裝甚麼都沒有應該可以蒙混過關吧？

 

自我安慰的換回昨天的衣服，借了不知道誰放在洗手間裡的漱口水漱了一翻後隨便趕著出門，宿醉的狀態使她胃部在翻騰，她皺著眉心把車開出停車場，深深念念待會怎麼面對柯萼璿，完全沒有發現有一輛熟悉的車正跟在她後面。

 

下午有三堂課，分別是西班牙中級、日語二級以及英語二級。

 

終於來到英語二級的課堂，在等待鈴聲響的課室裡，幾乎滿座，有三個鬼祟的人特意坐在最後一排座位上，其中兩個沒力氣的爬在桌子上哀怨連連…..

 

「我快瘋了！翎蘭每天都上些甚麼課！學日語我還理解，西班牙語是甚麼鬼！嘰哩咕嚕一句話也聽不明白！喂，菾可錁，妳到底知不知道下面這位英語老師會不會是翎蘭喜歡的？如果不是她喜歡那個我們不就白來上課了！」弸芃一雙眼黑圈無神地瞇眼瞄向坐在第一排的翎蘭，她似乎宿醉還沒好，上課前都是趴著，一頭亂髮沒有要去整理，她還聽見坐她身旁的一個高挑女生說她這樣很可愛。

 

可愛？

 

那頭亂得像草的頭髮？她不會也喜歡小春緒吧？

 

「呃……」被問到關鍵點，可錁呵呵呵的一直在笑，不敢回答她…….沒有把握。

 

弸芃由哀怨的目光化成厲眼地瞪住她，火山要爆發時，尚算可以叫精神的莐媴圓邊翻著平板邊道：「呵呵呵，這方面妳們要讚一下我了，我這個人要么不查，一要我去查東西，我就會做到很徹底，回去前我不是拍下了春緒在手機上記下的每週上課的科目，回去後不眠不休去看了所有科目的老師資料，幸好大學的網站會有老師的大頭貼，每科老師的照片看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我們三個是幸運兒，因為今天春緒修的這三科正是所有科目的老師中年紀最輕的。」

 

某兩隻小東西一臉崇拜地看著像神一樣的莐媴圓，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其他科目的老師都超過四十歲，而且男性居多，最年輕的這三位正正就是教日文姓鍾的男老師，教西班牙文也來自西班牙的女老師，以及接下來這堂英語二級姓柯的女老師，用排除法去推斷，男的第一個就OUT啦～而西班牙老師妳們覺得咱們的小春緒會看上眼？無論是洋性十足的外表，還是她怎樣看都像兇人的表情，我想…….都不會是我們要找的人，所以只剩下這位姓柯的。」

 

莐媴圓把平板撥到她早已翻出來的一頁網站，然後自信滿滿的舉起來讓她們看。「柯萼璿，外語系大一至大四的英語都是她當老師，中學畢業後到美國升讀大學和博士，兩個學位都畢業在全球排名前十的約翰霍普金斯，回來永光前在波士頓聖保羅中學任教了三年，單單聽她的學歷背景就很厲害，而且…….她們也看到，她五官秀氣精緻，這種拍出來全是目無表情的大頭照，美女指數有三星半的等級，真人應該有四星。」

 

「所以妳認為春緒喜歡的人是她囉？」可錁把平板拿過來細仔看著上面的照片，她兩指撥開，照片馬上放大，細緻的五官的確鶴立雞群，不過看照片感覺翎蘭要追到她真的有點難度……

 

難怪昨晚她喝成那樣，一定是發生了甚麼事吧？

 

「目前都一切都是猜測，只要待會上課我們細心留意春緒對她的反應就一清二楚。」莐媴圓很不雅地張嘴打了個呵欠，托著腮子，嘴角淺淺地彎起，雙眼一直看著課室門口…….

 

 

她很期待看看柯萼璿的廬山真面目。

 

 

上課鐘聲終於萬眾期待地打響，兩分鐘前已站在門外的柯萼璿深呼吸一口氣，調整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板著了臉容，挺直了腰從門外走進去課室裡面，在進去之前，她讓自己不要習慣性地與坐在第一排的谷翎蘭對視。

 

她微微低下頭，步速比平常來得要急地走上講台，可是當她一抬起頭，視野很不爭氣把降落到第一排的谷翎蘭身上，不過對方似乎也像避開她的眼睛般稍微低下了頭。

 

「各位同學，下午好，上週六的開放日辛苦了大家，不過辛苦歸辛苦，我們的課程還是要進行，一刻都不能鬆懈，所以…….今天上半節課還是要進行例行的每週測驗，下半節課我會給大家放電影，看完電影每人要寫一篇看後感／評論性的文章，字數至少要有五百或以上，下一次上課交。」

 

她的話讓學生們洩氣地哀怨了一陣騷動，柯萼璿很有脾氣和耐性地等他們抱怨，待全班都安靜了她，她看向第一排的人，那兒永遠只有幾個人，她向她們喊說：「菊香荃同學、伍小鴿同學還有…….谷翎蘭同學，麻煩妳們出來幫我把試卷派下去。」

 

前手排的菊香荃和洪小鴿自從和谷翎蘭坐慣了第一排常被柯萼璿叫去幫忙之後，她們也很自動地起來走出去，倒是谷翎蘭被喊名字後一動也不動，直至菊香荃回頭看她沒動身便喊她回神。

 

「怎麼啦，快出去啊。」她輕推了推她。

 

「啊…….哦…….」芒然中跟著菊香荃起來，她們分別從柯萼璿手中接過測驗卷，而在谷翎蘭接測驗卷的一刻，她仍然不敢迎視對方的目光。

 

 

後排的某三個人緊張得很想逃，想逃的原因並不是突然要測驗，而是派發測驗卷的人是春緒！心跳隨著她越接近而加速，三個人幾乎要抱成一團，深怕翎蘭見到她們會把她們踢出門口。

 

點人數，數張數，分發到坐第一個座位上的同學讓她傳開去。

 

機械式的動作做了九次，來到第十次，本來低下的頭抬了一抬，瞄了一眼這一排的人數，嗯，坐滿即是十個人…….

 

嗯？怎麼…….有幾張臉孔好像很眼熟？

 

她猛然再抬頭一看，就見坐在這一排最後那三個人頭頓時一致性地往另一個方向撇過去…….可能是宿醉使她大腦不太好使，她默默地數了一遍試卷後同樣發到第一個人的手中，再默默地走回去她的座位上…….

 

當坐下來聽到柯萼璿宣布開始，她皺眉緊盯著密密麻麻的英文字，頭痛的感覺隨之又緩緩增大，腦袋漸漸運作起來，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叮的一聲。

 

翎蘭睜大雙眼，她不管還在測驗，扭頭看上去最後一排最後那三個位置！

 

靠！不是她的宿醉幻覺，可锞、弸芃還有媴圓就坐在哪兒！她們來這幹嘛的？

 

「咳咳，谷翎蘭，請坐好。」柯萼璿走到她前面敲敲她的桌面，暗裡沿著她的視線亦看上去，眼尖的看到了有三個陌生得很的臉孔，而且她們神情明顯驚慌失措。

 

「對不起。」身體馬上轉回來，卻在轉回去那秒瞪向她們。

 

柯萼璿待她坐好後像平常一樣巡視課室一圈，走到最後一排的後面巡視的時候，她緩緩地走到那三個新臉孔的背後，檢視她們有沒有做試卷。她們是甚麼人雖然有點好奇，不過她瞄了幾眼她們試卷上的答案，卻十分滿意的點頭。

 

巡視一直維持到她所調的鬧鐘響起，同學們都不用她說甚話全都停下筆來，自動自覺把試卷傳到第一個座位的人手中，再由第一個人往前傳到第一排的菊香荃她們負責交給柯萼璿。

 

時間配合得剛好，下課鐘聲就打響，柯萼璿讓他們下課休息。

 

課堂十之八九的同學都出去了，翎蘭更使走菊香荃和伍小鴿留了下來，看到沒甚麼人的時候扭頭瞪住正想逃離班房的三個人，霍然起來，冷冷的喊說：「這三位同學，我想跟妳們聊一下試卷的題目。」

 

柯萼璿奇怪地看著她們四個，各自的臉上表情都在告訴她，她們是認識的，不過如果她也跟出去的話似乎又超過了老師關心學生的界線，默默地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

 

她心情，更加複雜。

 

走廊的盡頭，人煙稀少，谷翎蘭停下腳步轉身，怒目相向卻默然地瞪住她們三人。

 

「HI～好巧哦。」莐媴圓此話一出，頓時讓身旁的兩個人深深地瞪著她翻白眼。

 

「妳們來幹嘛。」怒噴了一口氣，抱臂橫瞪她們，瞇眼地猜想她們為了甚麼目的而跟她過來學校。

 

「都不是妳昨天喝到爛醉！」菾可錁把心一橫，用一招聲東擊西。「曲璩怕妳今天開車上學會有危險，本來要我們送妳上學，但我們也睡晚了，只好跟妳過來，亦依照曲璩的吩咐，關心一下妳的身體，妳的學業，看妳有沒有正經上學啦。」她對弸芃暗中擠了擠眼，要她快點附和。

 

「曲璩說的？」疑點重重，她一雙眼珠打量振振有詞的可錁，瞧到其餘兩個很應和地點頭，疑點頓時沒了一半。

 

「妳胃怎樣，我看到妳沒吃過東西，萬一妳胃病發作我怎麼跟曲璩交代。」菾可錁抓住機會，轉移視線，同時她也是很關心春緒的。

 

經她一提，或者是因為有她們三個人轉移了她的焦點，翎蘭感覺胃部空無一物，而且正在隱隱作痛……

 

「沒事吧？」莐媴圓觀察力很強的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化，雖然只閃過一秒，還是被她看臉容扭曲了一下下。

 

「一定是餓了，我包裡有個小蛋糕，先吃。」可錁把從某個女同學手中拿走的包裝蛋糕拆開給她。

 

翎蘭見到有吃的更加覺得自己很餓，一手把蛋糕拿走咬了一大口，禧弸芃怕卡在喉嚨，匆匆地扭開她喝過幾口的礦泉水餵她喝。看似無微不至的照顧，被偷偷跟過來的菊香荃看到，她瞇了一眼猜測這三位“大嬸”到底是小谷甚麼人，會是她的親姐姐嗎？

 

如果是親姐的話…..她更加要給她們看表現啊！

 

上課鈴打響，香荃急腳的走回去課室。同樣地，翎蘭也要回去，但走了幾步察覺身後三個女人也跟著她，轉身不解問：「妳們不是關心完我的身體？吃也吃了，水也喝了，妳們還要回去嗎？」

 

可錁對莐媴圓擠一擠眼問：怎辦？我們還沒拍照拿回去給曲璩看，也沒調查到翎蘭喜歡的人是不是柯萼璿啊！

 

她們三個人剛才為了不被趕出課室，只好專心把試卷給做了，做得太投入，徹底忘記要拍照，而且她們離春緒太遠，根本沒辦法觀察她對柯萼璿的反應，或是柯萼璿對春緒有沒有其他排斥。

 

莐媴圓瞄去禧弸芃，禧弸芃想到一個很好的理由，一把摟住翎蘭的頭顱夾在手臂裡，亂撥她的頭髮說：「妳以為我們很想回去，妳想想看，本來滿座的班房突然消失了三個人不是很突兀嗎？我們怎樣都要陪妳到底，待會我們一起坐唄，沒有認識的人好無聊哦。」

 

莐媴園佩服得不禁舉起姆指讚她一個，這個理由一來可以回去，二來可以跟春緒近距離觀察了！這下好囉～今晚可以向曲璩交代。

 

四個人打打鬧鬧地回到課室，谷翎蘭不管她們自顧自的坐回她的座位裡面，第一排的位置本來就滿座，不過她們三個沒在怕的，派出莐媴圓出馬，她抱臂站在春緒旁邊座位的前面，居高臨下地敲了敲伍小鴿和其餘兩個人的桌面。

 

伍小鴿和坐在她旁邊的兩個同學無辜地抬眼看著她，對方揮一揮手，指向後排說：「同學，跟妳們換個位置，我們三個眼睛不好，坐後面看不清楚。」看不清楚？伍小鴿心裡吐槽學校的投影幕至少有150X150的大小，坐得再遠都看得到！

 

她是很不情願要換位置，只是對方三個人氣勢太強大，把她們壓得無力反抗，弱弱地回應道：「換就換唄…….」她和其他二人打個眼色，三個人一起收拾東西讓出座位。

 

無論是大戰還是小仗，只要是勝利，莐媴圓就會成就感爆滿，她們正式坐到春緒的身旁，卻因為她們此番的舉動，更引起了柯萼璿投過來的猜疑目光，特別是她已經在講台上，還有全班同學都在等她們解決換位的問題。

 

無畏柯萼璿用甚麼目光看她們，因為她們的目達到了，接下來好好觀察，就可以查出真相。

 

柯萼璿把電影播放，然後把燈關掉，她抬頭掃了一眼班房裡的學生後，便低頭開始批改測驗卷。

 

播放的電影叫奇蹟男孩，是一套勵志片，當時很多影評人都對此套電影有很好的評價，內容應該值得學生去看，但偏偏班房裡坐在第一排的某四個人，在昏暗的環境、全英的字幕、舒服的氣溫以及一個宿醉和三個下班後沒睡過的情況下，只花了兩分鐘時間全部趴在桌上大睡起來。

 

規律的呼嚕還漸漸打響，微微驚動了批改試卷的柯萼璿。她緩緩抬起頭，想看看誰還不清楚自己上課的規矩之餘，還光明正大地打呼嚕，答案不用找很久，一抬眼就看到第一排正中間那四個今天特別奇怪的人趴在桌上睡得相當香甜。

 

以往她一定馬上叫學生起來，可她有點不忍心叫醒谷翎蘭，想必她是很累才會睡著的，至於其他三個女人……她選擇無視。她輕淡地瞄了瞄眼後，裝作沒一會事的繼續低頭改卷。

 

班房裡最權威的人都沒有要叫她們起來，其他學生更加當沒聽到呼嚕聲繼續專心看電影，電影字幕只有英語，不留心的話最後糟糕的是自己。

 

一個多小時後電影終於放映完畢，柯萼璿打開燈後同樣掃視了班房內一眼，最後落在第一排那四個還趴著睡著的人身上，停留了兩眼後看回前方，表情嚴肅道：「電影看完，按照我上半堂所講的，回去寫一篇五百字的感想、評論，甚至是有甚麼觸發的想法的事都可以，下一次上課前要傳到我的電郵上……」下課鈴聲震耳欲聾的打響，她同時宣布可以下課。

 

鈴聲同時吵醒了四個昏睡的人，她們跳起來後四周張望，眼見其他同學都起來離開，也跟著茫然地起來……

 

「妳們四個留下。」柯萼璿十分威嚴地在講台上叫住了她們。

 

其他同學紛紛偷笑的離開班房，連菊香荃也不敢替翎蘭說話，誰都知道上柯老師的課不可以睡覺，上一回有個男同學偷偷睡了一小會，結果放學後被留了下來，據說他被要求寫一篇全英版的千字悔過文，想想也可怕！

 

人去留空，班房裡獨獨只餘下莐媴圓她們四個人。柯萼璿一言不響的瞪住她們，谷翎蘭還有些悔意，低頭不敢看她，而另外三個女人卻毫無懼色，還睜著三雙眼睛沒遮掩地微笑打量著她。

 

她抽出三份測驗卷，按照上面所填字的名字一欄唸說：「“小谷監護人兼老闆４號”」目光投向她們挑眉問：「誰？」

 

「我啊！老師～！怎樣，我考成怎樣，有沒有退步？」菾可錁像學生一樣舉手認頭。

 

「“小谷老闆２號？”」忽視她期盼的表情，繼續板著臉問下去。

 

「哎，老師，是我啊～」莐媴園嫵媚地撥了撥頭髮，彎起了一抹邪氣的笑容，對柯萼璿單了單眼睛。

 

「不用問，妳是小谷老闆３號？那１號今天沒來嗎？」柯萼璿瞇眼瞅向對她很有禮貌揮手的禧弸芃，不禁扯起嘴角揶揄，。

 

「１號不是那麼容易給妳看到她啦～她今天派我們來是關心小谷的學校上課情況，要是她學習不好就要直接解僱，讓她好好專心上學。那敢問一下老師對小谷的評價是怎樣的？」坐在谷翎蘭旁邊的莐媴圓一把將她摟過來壓在她胸前，抓亂她沒整齊到那裡的頭。

 

柯萼璿愣了一愣，不知道為甚麼她感覺這個女人問的這條問題並非像字面上理解那樣簡單。「暫時我所教的學生中是最優秀的，理解能力強，發音標準，文法準確。咳，妳們今天也考得很好，只有妳錯了一題。」她指向菾可錁。

 

「甚麼！」菾可錁不服的走過去拿了她們三個人的試卷，果然錯了一條選擇題，是她太過粗心沒理解清楚題目。

 

「學業上妳對她評價那麼好，那…….小谷的人品妳又覺得怎樣？」禧弸芃和莐媴圓也走出座位。

 

「嗯……都很好……..細心有禮。」柯萼璿支支吾吾的回答，心跳突然崩跳起來。

 

「那身為老師妳會喜歡她這類的學生嗎？」莐媴圓指指懷中的人。「我知道妳從美國回來的，對於外國常有師生戀發生，妳是怎麼看的？」禧弸芃不等她回話接著問，像閒話家常般倚在講台，拿著自己的試卷檢視。

 

「對於這…..」柯萼璿被問得頭昏腦脹，被弸芃的優雅大氣的氣場完全牽引住。

 

「妳們夠啦！」終於聽出她們此次來的目的了！谷翎蘭緊張的從媴圓的魔掌中爭脫出來，截斷一切荒唐。「柯老師妳不必理會她們，她們是瘋子，腦袋有問題！」她把她們扯走，可一人不敵三人的力氣。

 

「好啦好啦，別推，我們會自己走，但最後…….柯老師，請問我可以拍妳一張全身照片嗎？」弸芃亦是不等當事人的准許便舉起了手機，在柯萼璿完全晃住的一刻拍了她一張照片「可以了，媴圓走吧，回去交差囉。」

 

「對對，回去交差，果然近距離看就一目了然。」莐媴園拎住一旁還悲哭自己錯了一題的可錁一同帶走。

 

三個瘋子跑了，留下了谷翎蘭和柯萼璿尷尬地互相對看。

 

「放心，我絕對會要弸芃把照片刪掉的……」她微微低首。

 

「能刪掉是最好，不過…….妳上課睡覺就要罰。」

 

「啥?」谷翎蘭錯愕的看著她。「可是……她們也睡了啊!」為甚麼只罰她?

 

「妳覺得我罰她們，她們會乖乖做給我嗎？」所以罰那三個瘋子只會浪費她的心力。

 

「當然……不會。」對啊，過了海就是神仙。

 

「電影回去找來看，看完同樣要交五百字的讀後感，然後，再加上把這本小說看了，再寫一篇千五字讀後感。」她拿出一本自己剛看完的推理小說出來交給她。

 

無奈的接過那本小說，谷翎蘭苦笑的看著它厚得像一本字典…….

 

「妳喝……酒了？」柯萼璿皺著眉，此時才聞到她身上有股酒臭味。

 

從ＢＤ醒來只刷了把牙，身上其實一直散發著酒臭味，坐在她附近的人都聞到，只有她當局者迷。她趕緊聞一聞自己，好像真的有酒臭味，緊張得趕緊退後幾步，，紅著臉道：「我我我我…….先走了！再見。」

 

「谷翎蘭！」柯萼璿想問清楚她怎麼會喝酒，更加想起了那一天在居酒屋時，有個陌生女人告訴她的話，她說過翎蘭不能喝多，但以她身上的酒味看來，一定喝了不少。

 

她擔心她的身體，追出課室外人就不見了。

 

晚上，２３４號老闆站在辦公桌前面，準備向１號老闆報告今天調查結果。

 

「有結果了？」婠曲璩撥撥頭髮，掃視了她們。

 

「我們辦事，妳放心。」莐媴圓仰高了鼻子。

 

「那…….」曲璩攤開手掌示意她們拿出結果。

 

「一句到尾，春緒喜歡的女人是她的英文老師，照片我也拍了。」禧弸芃把照片發給婠曲璩。

 

曲璩撥開手機打開來看，照片中的女人表情有點呆，可是臉蛋滿漂亮的，她放下手機挑眉看向可錁，等待她來作結論。

 

「春緒是喜歡這個叫柯萼璿的女人，但我們三個都認為柯萼璿應該還沒清楚春緒對她的感覺，她似乎也沒“蘇醒”，不過以我們三個女人的直覺來猜，她對春緒有點不一樣的感覺。」由於重點問題被翎蘭阻止了，她們不確定十足，只能確定三成。

 

女人心，海底針，她們也猜不透。

 

用蘇醒來形容，婠曲璩也得寫一個服字給可錁，她彎一彎嘴角，點一點頭，想了一下再下另一個命令：「既然知道她姓甚名誰，媴圓妳應該很容易查到她的一舉一動，柯萼璿未來一個月的行程我要知道，就讓我來試探她到底怎樣看待我們家的小春緒。」

 

莐媴圓不能反對的只好抹走兩行苦淚，還得被菾可錁和禧弸芃這兩個無情的傢伙取笑！

 

婠曲璩從她把身世可憐的小春緒帶回來後，婠曲璩都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看待，雖然平常沒特別照顧她，可她心裡面是非常寵她和疼她的……

 

如果姓柯的根本不會喜歡春緒，她當姐的就要想辦法讓妹妹徹底死心，不要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讓身體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