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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雪降姬-第四十一章

 

 

 

 

 

戰火在三年半以來,漪箔聯同四大將軍合力把戰線逼進了偃月的首都嘉月附近的附近地區,那也是漪箔的策略,分東西合擊,最終把偃月的軍隊逼回嘉月附近的地方,也同時讓我方三面軍力集合,準備一口氣擊破嘉月最後的防線。

 

「主帥,如今我方軍力整頓後,約只留下十萬不足的兵力,估計對方的兵力沒比我方少多少,兵力上是差無幾,何況我方糧草的補給還要等上半個月才到來,如果主帥要在十天後出兵,恐怕……」郭丞峰和四位將軍在帳篷裡分析現在戰況,他們聽到主帥說要十天後出兵作最後一場生死戰,他們不禁都清楚表達現在我方軍情。

 

「本帥知道。」漪箔緊盯著沙盤之上,插著偃月國旗的嘉月,和我方把敵軍逼到嘉月附近的地方,她專心盯著那個地形,幾個男人的話,她都有聽進去。她突然抬起頭,看著郭丞峰和幾位將軍勾起了微笑:「你、你、你、你、你還有那隻老狐狸都知道,本帥就是要改變思路,若老狐狸猜到我方軍力且還在等糧草運來,便認為我們在短時間內不會攻打這最後一場死生戰,他們也可以趁機補給,讓將士們休息。」

 

「但……如果我十天後就攻過,便有機會殺老狐狸一個措手不及,一口氣拿下偃月,提早結束戰線!」漪箔眸中滲透出三年以來睡不好,吃不好的心靈疲乏,但只要她上場殺敵,她就必須讓將士們感受到她精力還盛的模樣。

 

軍心,一定要穩!

 

「可是我方將士在近月的戰士也傷亡不少,身心和體力也耗特快,再短時間裡出兵,恐怕我方軍心也會疲乏動搖,削減了戰鬥力。」郭氶峰又指道。

 

「相信本帥,十天後一定要出兵,而且……本帥還有留有一著。」漪箔指尖指向嘉月的後方,那座她曾經去過的長年雪山……

 

「此雪山地形險要,弦帝選嘉月做都城,就是因為有此雪山作為最佳的天然守不破的天然城牆!沒可能可以從那里攻打過去!」另一位將軍即時指道。三年以來公主給他們的指示每一次都讓人深感懷疑到底是否成功的,但他們行軍就必需信任主帥任何一個給的指示,所以一路以來,需然有些奇怪的戰略被弦帝看穿而招至兵力有損,可十之八九,公主所給的戰略都很成功。

 

如今要從嘉月後方攻過去,根本不是跟偃月作戰,而是跟大自然比拼!

 

「不,我們依舊從正面攻向嘉月邊城,嘉月的後方……」漪箔嘴角抽起來,「是時候讓那些想保住自己民族,不被偃月欺負,卻又想置身事外的漢子,起來反抗了,加上……本帥還有一位對這座雪山很熟悉秘密軍師啊!」

 

兩年前,孤寒出發回襄連那天的清晨,她送她到一個分離的地方時,又一次拜託了小寒擔當了一個項很重要的任務,這個任務,她給了小寒足足兩年的時間。

 

散解其他人後,漪箔在自己帳蓬裡走在那隻她養了三年又訓練了三年的大雕,她為雕兒解開腳上的小鐵釦,伸出臂要它站上來。和雕兒走出軍營,來到觀望台之上,手臂一揮,雕兒展翅飛起,拍了拍翅膀,在漪箔頭上轉了兩圈就高速飛往一個方向……

 

漪箔看著雕兒越飛越遠,飛到她都看不到了,才收起視線,準備十天後的生死之戰。

 

 

轉眼,十天後的一個還沒天亮的時辰,就在敵軍大部分將士們處在熟睡或是守夜守到有點疲憊,身心都處於一個放鬆狀態的時候,漪箔率了我方全部的將士,她站在漆夜之中,身後是她三年半以來生死與共的戰友,出發前,她跟戰友們說了一番激勵又感動的話……

 

她的真心誠懇,讓有點疲意的將士們重新捲起了激奮的戰意。黑耀星在她手中用力一揮,身後的將士們齊喊的往前奔跑……

 

敵方守城士兵還搞不懂發生甚麼事,已經被弓箭手射向城牆上的箭刺穿頭盔,直插頭額。這時候其他人才從夢中驚醒,他們完全沒料及之前幾個月的連場大戰,敵方主帥會這麼快又來襲,手忙腳亂的點起了煙花,通知還死不去的主帥伏戥和其他將軍,打響羅盤,讓士兵全都起來作戰。

 

伏戥驚謊的奔出來,他心感不妙,敵方好像要來一決天下,這和聖上所猜想的日子差很遠!

 

弦帝給他的指示,敵方主帥應該會在等糧草補給後才會與他們來此一決天下的一戰。因為他們那邊的也在等糧草,如今軍中的糧草不足撐過半個月,何種藥草也缺乏……

 

怎辦?!

 

伏戥一邊指揮將士要堅守城池之外,馬上讓人快馬加鞭送信到嘉月給弦帝告知之事!

 

跑死了一匹快馬,信兵用一天的時間把信送到皇宮給弦帝,弦帝看了信大怒,即時選擇披甲前方嘉月最堅固的城牆之地──殷江。

 

出發的那夜,懷楓在宮門相送,夫君這一次出戰,她心裡很忐忑不安……即使她多麼不想弦帝親自上場,可與弦帝做夫妻多年,她明白他決定了的事,是不會變的,正如當年她知道依菱妹妹剛生出來的小公主被抓走的人是夫君派出去,也很清楚知道是夫君親自下手殺的……

 

一直以來,她狀似不聞不問國家政治,但她清楚得很發生甚麼事!由漣帝高調邀請本國出席那個叫憐漪公主的生辰,還有這三年的主帥就是憐漪公主,她都清楚得很,心水也很清楚……

 

當年的公主,現在要回來報仇……

 

懷楓被侍奉的宮女帶回後宮休息,她日夜在宮裡等,可惜的是……

 

她不會等到心愛的人歸來。

 

 

 

持續的戰爭,比的,是耐力,和精神誰較強。

 

粼水一軍有漪箔做主帥,每次她都跑在前線用她超凡的武功嚇倒敵軍,讓其他人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總成為每一次戰場上,讓士兵們震奮和心靈上最大的支持,主帥都那麼拼了,他們還能畏首畏尾嗎!

 

每一次,將士們都因為她而激起了心頭的猛獸。

 

決戰天下之戰,眨眼持續了半個月。

 

回營的漪箔,滿身鮮血,可她根本沒空要去清洗,直接相討下輪戰線。

 

「主帥,還沒到時機嗎?」郭丞峰親自為她打了盤熱水,濕了熱巾給她先擦走臉上的血。

 

一直以來都這樣,憐漪公主回來時,也是滿身鮮血,身為女子,他對她佩服萬分。而且在這三年多以來,從她身上,他看到了一代王者的風範與上場時那種她就是皇者的君臨天下的氣息。

 

「多等兩天。」漪箔差點也沉不住氣,小寒比她想像遲了。

 

第二天,戰火又再度悲奏起來,倦怠的漪箔還是拿起她的黑耀星,在戰場上,為一眾的將士們,殺出一條血路,讓他們順利攻上去。

 

第五天,漪箔一方的將士因糧草短缺已吃不飽,又再連連戰火之下,已疲乏到極點,他們的戰意被飢餓削去大半,軍情急了。這一點,弦帝也看出來了,所以,下一輪,弦帝便開始反守為攻,連日以來主動出擊,把漪箔一方打得慘烈。

 

第八天,漪箔一方開始被擊退,將士們已疲乏得連拿戟的力氣都沒了之時,敵方竟然吹起號角,讓全方士兵徹退,在渺茫的那瞬間,漪箔聽見敵方的號角,那一刻她倦極倒下,用黑耀星撐住身軀,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上天還是疼本姬的!!」她幾乎站不起來,要讓郭丞峰扶上馬帶回兵營。

 

就在此時,降翾與小步又一次帶著補給隊前來,時機配合太好!她下令必須讓全體士兵吃飽。「小翾!小步!」漪箔再怎麼走不動,一見到降翾就要從郭丞峰後面下馬,卻因為沒力氣而失足滾下了地上。

 

「漪箔!」降翾與步雪虔跑過去,扶她起來。一臉的血,一身的塵土,讓她們都心痛無比。

 

「妳們又不聽話了!」漪箔下一刻則是皺起了眉,即使她見到她們很開心。

 

「妳都讓寒姐姐去做危險的事了,為甚麼我和翾姐姐就不能為妳做些甚麼!」小步抿起了嘴,心痛眼前這個本來很愛美,卻為了一份對國家,對父皇母后的情,身為一個女人選擇出征此戰。

 

她們二人只能扶著她,卻不能扶著她走去帳蓬,漪箔根本連雙腿都累得發抖,站也站不住了,何況要她走幾步。「郭大人,麻煩幫我們一下。」降翾瞧向不敢打擾她們的郭丞峰。

 

聽到准許,郭丞峰一個大男人一手便把公主抱起,快步走到帳蓬裡輕放到床榻之上,隨之聽了降翾吩咐之後,出去命人打熱水,準備主帥乾淨的衣服,還有大量的飯菜。

 

不能動的漪箔一躺到床上就累得失去意識,昏睡過去,連降翾和步雪虔對她擦身和換上衣服,也感覺不到,也是她們給了漪箔心靈上暫時的安穩,讓漪箔上戰以來,第一夜睡得那麼沉。

 

待她醒來,已經是快到天亮,醒來的第一眼,瞧見了兩位她心愛的姑娘。微笑溫柔的彎起,伸手撫摸降翾的臉,也撫摸了小步的。可她的逗弄,弄醒了剛睡不久的她們。

 

「妳們……想留下來嗎?」漪箔已經在降翾灌飲特調的湯藥之下,恢復了體力,她坐起來,雙手握住她們。

 

「不礙妳嗎?」降翾替她把脈,知道她身體很好,才安心下來。

 

「不礙……因為今夜,是時機去擒王了,順便去接小寒吧。」戰事到了這地步,漪箔一直等待這一刻,過去弦帝到了殷江,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可以潛進去殺掉他影響軍心,可時機還未到,在偃月軍力還沒被嚴重削去之前,殺掉老狐狸作用不算很大,但如今嘉月後方被攻,軍情緊急之下,若她再能拿掉偃月的一國之君,一定會百分百拿下偃月。

 

「妳……也太狠了。」降翾笑笑的揉她瘦了很多的臉。

 

「寒姐姐知道嗎?」步雪虔不解的問。

 

「呵呵……我們四個人,一定心有靈犀的。」漪箔自信一笑。

 

身旁的兩人互看一眼……

 

 

她們的愛人,太自大了。

 

 

 

= = = = = = = = = = = = = = =

 

 

連月來的戰火,在殷江上城牆後,弦帝也身心疲乏,正當以為敵方要喘口氣而暫停徹回不多久,傳來了嘉月後方被敵方軍隊攻擊,探子兵回報,領兵者……竟然是一個女子。

 

女子連盔甲也沒穿,一身湖藍裙衣,披上一件雪白用動物毛裁制的斗篷,騎著的不是高壯的馬,而是一隻兇猛又壯的雪豹,跟在雪豹後也是幾隻雪豹,是它的族群,另一群任由女子指揮的,是一群雪狼。

 

一聽之下,弦帝怒極了,他怎能遺忘了當初冷瀟就是從雪山上找了那個女子回來救世子一命!那女子跟隨冷瀟在一起,當然是會幫他了!

 

他輸的就是這一著嗎?!

 

這還不單止,嘉月後方被攻,前方探兵也回報過來,敵軍在旁晚由郭丞峰等人領兵又再攻入殷江,戰況十分危急。

 

「聖上!快走!末將已出主意命人在帶皇后世子離開,聖上帶些士兵逃吧!前線士兵已快擋不住了!末將會在這裡守住最後一刻!有陳滔一天,一定會保住偃月的,聖上一定要保住命,為偃月日後捲土重來!」在伏戥一次又一次失敗的時候,弦帝在前幾天已一怒之下處決了他,由陳滔這名老將代任主帥,的確使漪箔那方貼退了幾回,可戰陣一早出了問題之下,再有經驗,也撐不住了。

 

弦帝冷著一張臉瞪住陳滔,連忠心耿耿的陳滔都那麼說……他真的錯了?

 

他想留下來與陳滔和將士們一起與敵軍決一生死,他不怕死,只想死得有尊嚴和價值!

 

但……

 

偃月不能一日不可無君。

 

他在陳滔的安排下,坐著馬車,帶著五十人的將士往東面離開,由黃昏,走到了深夜,他們一行人也不敢停下來,直到馬車突然被拉停,弦帝在車裡聽見有將士們大叫:「來者何人!」

 

「我啊,你們不認得我了?」漪箔踏前一步,正好月光灑落到她身上。

 

將士們全都驚荒起來,拿著戟和劍的手全都抖起來……誰在過去的日子裡沒見過她!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主帥總是跑向最前,由她來猛殺敵讓後面的士兵攻向前,而她殺人手法,每每到了戰火暫緩時,片地都是頭和身分離的屍骸,狀況慘烈嘔心,她總是被噴到一身血的回營……

 

這是幸存下來的士兵,每次見到她回營時的情況。

 

她如戰場裡的惡魔,遇人殺人,遇佛殺佛,在她身上,不會見到畏怯。他們全都稱敵方這位主帥為戰魔。

 

漪箔一步一步的前走,她身後,伴著了降翾和步雪虔,她們沒打算要出手,剛才漪箔說,她們只需留在原地,好好看著。

 

弦帝聽到聲音從馬車裡走出來,他瞪了瞪眼,隨即冷靜的應對,向將士們道:「你們回去陳滔那裡。」

 

將士們心照,他們留下,也是死,回去,也是戰死,而且主帥對他們最後的命令就是要保護好聖上!他們互看一眼,誓死不走。還一起衝向漪箔那裡,揮劍就砍,那怕有一線希望,他們也要保聖上萬全!

 

「不!」弦帝已阻止不了,他就眼巴巴的盯著眼前悲涼的情景。一顆一顆的頭在黑夜裡和脖子分開,血脈噴灑到月光灑落的半空再濺到那個戰魔的臉上,她殺人如同玩耍,嘴角還帶興奮的揚起來。

 

眨眼,繞著她四周的全是無頭士兵的屍體,弦帝還聽到她身後的兩個人很嫌棄的說了些話。

 

「妳可不可以一劍刺他們致命傷就好了呢,砍他們的頭也很費力的。」步雪虔皺一皺眉,她胃裡在翻騰,她就那麼愛砍人家的頭下來?非得要把血弄得片地都是,還濺到她靴子了。

 

「妳還是很麻煩,孤漪箔,都弄到我的裙子。」降翾更是嘖的一聲,瞪住那個背影。

 

漪箔回身對她們嘿了一嘿,裝瘋賣乖哄了兩嘴,轉頭又用劍尖指向弦帝「你有綁著那條絲帕嗎?」

 

弦帝慢慢舉起他的手,袖子滑落,那條絲帕就綁在他的手腕之上,不禁一問:「妳……當年怎可能沒死的……朕是親手把妳悶死的,妳沒可能還活下來!」這問題,在漪箔把這條絲帕綁到他手上後,一直盤旋在他心頭的問題。

 

漪箔聳一聳肩答:「誰知道我怎麼沒死掉,這便是你太恨心的下場,上天要懲罰你如此對一個小嬰兒,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有這一身對於這個地方來說奇異的武功,也不可能回來這裡助父皇完成粼水歷代先帝的遺願,你一開始,已經走走錯棋了。」

 

如果她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公主,她再為悟性,也可能只能一個能幹的公主,幫助處理國事,但天注定她現在是腦袋很好,身手也不凡的人!

 

「別廢話了,要殺就殺!」他眸子當中,不存一絲畏怕。

 

嘶唦~

 

樹上有些響聲,漪箔聞聲勾起嘴角,她轉身跟身後的人說:「我就說,我們四毎人,是命定在一起,心有靈犀!」眨眼,她身旁站了一抹人影。

 

「小寒(寒姐姐)!」她們同時詫異了。怎麼有那麼恰巧的!

 

「太好~我最愛的人,都來了,哩,我可以殺你了!」揚笑的表情下一刻化成江湖上的冷魔,眸茫深寒。

 

一個眨眼之間,漪箔來到弦帝面前,冷調瞪住他一臉刷白的臉說:「本姬留你全屍……因為這絲帕曾經伴我很多寂寞又無助的晚上。當初你好像殺了本姬後送到河裡吧……今天本姬也把你送到河裡,看看上天會不會憐憫你,讓你不死,多年後再找本姬報仇。」

 

她手抓住劍柄,把刺穿他心口的黑耀星拔出來,弦帝頓時失去意識的抓住她的盔甲咚一聲跪在地上,彷彿他為當年的錯而跪地謝罪。

 

漪箔把他搬到馬車上,跳上馬車領著馬車道:「去河邊。」她落下一話,馬車便往河那方向走去,全程默不作聲看著她的三位姑娘,靜靜的跟隨在後。

 

來到河邊,有一首小木船,漪箔親手把弦帝抱到船裡躺著,她緊盯著他死去的臉容,突然蹲下來,解開他手腕上的絲帕攤開,蓋到他的臉上。緊接割開繩子,輕輕送出一掌,把小船送到河裡隨水飄走……

 

臉頰忽然有些濕意,她竟然哭了?!

 

她仰望星空,那顆代表偃月的龍帝之星黯然消失,整個星河一片黯淡……

 

 

 

殷江幾天後被攻破,沒了殷江這堅固的防線,嘉月幾乎是不堪一擊,若半年之後,漪箔領軍順利打到襄漣,攻破城門,直抵皇宮大殿之上。原來安排離開的懷楓和阮瑾祺被封住了去路,他們只好返回襄漣的皇宮,本來漪箔是想放走懷楓皇后,但來到皇宮時,懷楓得知弦帝被殺,她也跪求漪箔也殺了她。

 

漪箔見到她的決心,也送她一劍,也命人把她用船送到她送走弦帝的那條河去。至於阮瑾祺……

 

「你想活著,還是想跟你母后一起?」漪箔站在他面前。

 

「我要活著!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妳報殺父殺母之仇!!!!!!!!」親眼看著母后被刺死,阮瑾祺悲痛的流著淚大吼,他們壓在地上,一直抓住漪箔的腳大叫大哭,他沒多少的尊嚴,此刻一滴也不剩,被漪箔全捏光。

 

「好!很好!本姬能等的,就等你來!」漪箔瞧旁邊的郭丞峰伸出手,郭丞峰頓時把漣帝的聖旨卷軸交到她手中。「奉天承運,皇帝詔日,封阮瑾祺為嘉月群王,統領鄰近民族,欽此。」

 

漪箔一刻也不想逗留,丟下聖旨便大步離開,讓郭丞峰善後。

 

 

 

沒有人知道,連她也不知道,當她刺死弦帝之後,為甚麼哭了。

 

那一刻,漪簜只感到好像一個伴她很久的人離她而去一樣的難受……

 

她歸咎於那條伴著她二十數載的絲帕,是她親手丟掉所至。

 

 

沒真相,這世間,沒有一個真相,只有當下的結果而已......

 

那還執著真相做甚麼,何苦?

 

 

她,孤漪箔,當下知道的……

 

 

是宮門外,有三個人在等她凱旋門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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