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美妙夜晚 上篇

 

 

美妙的夜晚?

 

呵呵,站在機場出境入閘口的尹筗初依依不捨的抱著許晶晶,莫說要誘拐她滾床單,筗初連向晶晶索求熱吻幾會也差點來不及,心間滿是遺憾與失落,也帶著分開異地的焦躁。

 

誰說破鏡重圓便能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錯了,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現實是,第二天晚上,許晶晶要坐飛機回去了,她手頭還有客戶的案件要處理,能抽出三天飛來美國已經是用盡了師父的面子,請求客戶更改見面傾談的日期,幸好客人都較好說話,也看著師父份上,願意改期。

 

一陣纏綿細膩又綿密的熱吻緩緩地隨彼此喘息而暫停,她倆早己管不了身處在大庭廣眾的機場裡,二人恨不得甜膩地黏在一塊不想分開。高空傳來清脆幹淨的空服人員的廣播,直線飛往台灣的登機口現在開啓並呼籲乘客可以開始登機。

 

「要走了。」因為來來回回的熱吻弄得雙眸霧著一層霧色,晶晶抬起混著水霧的雙眸滿臉依戀的往尹筗初臉上多瞧幾眼。她抿下唇,心裡全沒安全感的小聲道:「妳在這邊一切都要注意安全,不要再失憶了……」

 

她見鬼後就怕黑,實在承受不到第二次被人毫無理由之下拋棄。

 

臉上的憂慮把筗初的心間像被人捏住般難受,她當初該聽任晴的話,應該拒絕董事局的決定,留守下來等她愛的人回心轉意,可她沒有要去美國的話,晶晶也許不會那麼急著過來找她,與她重新開始。

 

一想到這種白爛的劇情,筗初心浮氣燥,氣憤的把晶晶抱緊,往她唇上又落下一個霸氣深吻,唇緊密的纏上她,著急的心情使她用力過猛,輾壓著那片酥軟細膩的唇瓣,火辣的探進去和她結合。

 

「不會再發生那種破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拋下妳,等我回來。」她還在喘息,力氣溫柔一點,把晶晶擁入懷間,恨不得把她存在身體裡面不讓她走。

 

晶晶理智來得快,輕推她一記,指尖戳到她心胸上哼道:「以前妳也說過這種話,尹總裁,妳現在誠信太低,等不等妳回來,妳自己看著辦,太久的話我就找別人,BD裡的小金我還惦記著呢,人家有八塊腹肌,妳就一片。」戳向她胸前的指尖滑到她的肚皮上扭捏了一記,那兒只有些緊緻的皮肉。

 

「想到別想!他有八塊腹肌有甚麼好,又硬又不好看,我練到一片,摸上去舒服軟綿,手感好。」筗初壞心眼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襯衣裡面摸,她冰涼的掌心貼在腹間,一陣酥麻躥上來,摟住她腰間的手禁不住往下探去,摸上翹起的敏感地帶。

 

晶晶羞得紅了兩邊臉頰,從她腹間把手抽回來,俐落順勢打掉臀上的魔手,戒備地退了兩小步,瞇著眼瞪她「公眾場合,尹總裁妳自重。」可出來的警告是軟聲柔氣的,毫無威力。

 

某人樂呵呵的用笑來引開她的羞意,重新把她納入懷裡深深地擁抱了一會兒,不捨還得要放手「我聽到第二次召集了,妳快點進去,不要持著自己手上是張頭等機位,遲了的話有航空公司確實不等人。」

 

「知道了……我走囉。」晶晶拖著細小的手提行李往閘口走了幾步,她每步一回頭,在進去前捨不得筗初眉間的愁思,回身小跑到她前面踮起腳尖往她唇上再落下一個緊密的吻後,往她耳邊附耳道:「我等妳。」

 

聽到她給的承諾,尹筗初心裡原本焦躁的情緒都隨之定下來,往她額心留下一個烙印「謝謝妳,進去吧,要遲了。」

 

目送晶晶進去,她並沒馬上離開,即使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都在震動,催足著她快點回公司。她靜靜地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等了半個小時,見到一輛中華航空的飛機起飛,她看著飛機離開地面,胸口經以盛滿了思念。

 

 

要爭取回去台灣的公司,接下來尹筗初需要集中精神投入工作,且暗中耍手段,讓她的線眼發話出去,誰敢接受台灣公司的挖角接任尹緣凡的位置,她尹筗初絕對會讓他待不下去。

 

前任總裁都高調發出狠話,而且在外人看來,AL公司處於現在這種狀態,根本就是把尹家把家裡事擺上台炫耀自己的女兒如何獨當一面,即使有才,也不敢接受董事局發出的優厚條件坐上台灣公司的寶座。

 

寶座上,根本就刻了“尹筗初”三個字了。

 

暗中讓台灣的線眼進行散播,另一邊,她身處美國便著力尋找人才頂替自己的位置,誰料見過不少人,都看不太順眼,而且眨眼時間就過了半年。

 

這段期間,她得遷就晶晶的時間,等她有空打過來,晶晶也算好時差,會在她午休的時候發視頻與她聊天,不敢在自己下班時間打擾她,她下班的時間尹筗初正值在睡覺呢。

 

她們初初重新一起,下一刻就要談這段戀愛談得如此壓抑與拍拉圖,每一回的視頻她們格外珍惜,一個隔空的吻也是尹筗初決心要回去的動力。

 

 

另一邊,許晶晶回去台灣後臉上的春風任誰都感受出來,她沒有公開說與尹筗初己經重回舊好,心底間她還是怕等到尹筗初回來,這段感情不是她想的那樣,也許尹筗初有機會熬不住異地相思,移情別戀。

 

她不敢張揚,只敢暗裡偷甜,旁人看來,又好笑又替她憂心。

 

特別是許爸許媽,看著女兒一接到尹筗初的訊息便興奮得跳起,卻下幾秒又愁思地皺起眉來,情緒一起大落,父母看進眼裡,甚是心痛,許爸更是夜裡在房間裡向老婆抱怨女兒被尹筗初作弄得團團轉。

 

眨眼半年過去,晶晶熱烙的心,又有點平靜了,轉成了耐心,暗自苦著等待。

 

三點半送走客戶後,晶晶下面時間本是其他客戶要見,她便專心在辦公室裡研究這單又是富二代醉酒打傷人的案情,客戶不算難搞,也知道自己兒子先動手這一點已被酒吧裡的CCTV拍得清清楚楚,客戶要求的是第一首要的解決方法是向對方提出庭外和解,看看對方開甚麼條件,如對方實在堅持要告上法庭,客戶次要求是替兒子減輕刑罰。

 

她正在專心看程珍整理過的證據,忽然程珍打了專線進來,她瞄了一眼閃爍的燈光,不加思索地拿起來接聽。

 

「許律師,有一位客人想找妳,他姓尹。」程珍那會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可人家只稱呼自己姓尹,她不好意思當著他面前告訴許律師來客是尹緣凡。

 

「尹?」她很冷靜,並不會覺得中午跟她視頻過的尹筗初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視頻的背景她看到還是原來美國公司的辦公室。思索片刻,回憶半年來筗初對她每一次都說過怎麼出手阻止台灣公司找戈頂替總裁一職,嘴邊動了動,歎聲指:「請尹先生到會客室等一會,他不喝咖啡,泡一杯上等普洱給他吧,我把手頭上的文件鎖好再過去。」

 

掛線後,晶晶動作麻利地收拾這單酒後傷人案的文件,穩妥地把它們鎖在櫃子裡,她先不過去,拿出鏡子整理一下自己,補點口紅,帶了點緊張的心情離開辦公室,正好程珍從茶水間走出來,端盤上放了兩杯普洱。

 

「交給我吧,妳去工作。」

 

「不用我進去記錄嗎?」程珍聽話的把盤子小心地交到她手中。

 

「妳覺得尹老先生會為法律上的事過來找我嗎?」晶晶淺淡一笑,瞄了眼沒話可說的程珍後便轉身端著盤子往會客室走去。

 

她禮貌地輕敲了門才推門進去,果然是很久沒見面的尹緣凡。她揚起淺淺地揚著嘴角走過去把普洱茶放到他面前「這普洱是師父去雲南出差時帶回來的,他說是上等貨,我不太懂茶,尹老爹你給點面子嚐嚐。」

 

尹緣凡身旁的助理墨任晴聽到她的稱呼瞬時臉色驟變,她小心地觀察尹緣凡臉上細紋有沒有變化,以為他會生氣呼呼瞪大眼睛,然而卻見到他嘴角跟著晶晶的話上揚起來。

 

「哼,沒禮貌。」尹緣凡是笑著說的,沒威嚴的指責,誰會怕?他聽話的端起茶杯聞了聞,滿意點頭,再往唇邊抿了一小口,甜醇裡有著濃郁的天然蜜香,柔滑細膩中藏著強勁卻內斂的茶氣,苦澀而含蓄,喉韻綿延悠長。他再喝了一小口才放下茶杯,給足晶晶面子。「是06年刮風寨純料古樹熟茶,算得上是上等貨,坐吧,愣住那兒幹嘛。」

 

「是~」晶晶甜膩應答,像個乖寶寶聽話的拉開椅子坐下來。「尹老爹,怎麼有空過來看我。」

 

「誰有空過來看妳?哼,我就開門見山跟妳談談,妳回去勸筗初收手,不要再搞亂董事局挖角的事,我年紀老啦,公司工作量太多,怕是熬不住她回來接手,挖角回來的角色就是暫替一下,董事局沒說過不讓她回來。」

 

即使董事局其他大股東要求,他尹緣凡也不願女兒獨自留守美國公司。

 

「唉。」晶晶對著他歎了一口氣,雙眼無奈的瞅住尹老爹「尹老爹,你有多少把握董事局會在暫替者完美地接任後同意筗初回來?一山不能藏二虎,筗初回來接手之後,暫替的那個人怎麼安排?放他在別的地方?這點給外界看在眼裡是笑話,會丟了集團顏面的。再熬一下吧,尹老爹,最多我買多點上等普洱給你,讓任晴每天泡給你喝,順了心囉,工作上來就有效率,熬起來也舒心。」

 

她的話確實有道理,尹緣凡也考慮到筗初回來,挖角回來的人放別的地方的話,會成為商界裡的經典笑話,源遠留長。

 

「哼,律師果然剩下一張嘴厲害。」尹緣凡故意地闆起臉來,冷瞧她一眼,給她一個傲嬌哼。可氣還在心頭,他只好喝一口上等普洱順順心,轉個話峰冷不防的問:「筗初有沒有瘦了?怎麼妳也瘦了一圈?不要告訴我妳們都學人家減肥,她去美國前本來就熬到像根電杆,不知道她在那邊有沒有多吃點,每天只管跟妳視頻,跟我們幾天才打通電話報近況,妳說啊,有妳就沒爹娘。」

 

任晴在旁邊低下頭,嘴角一直抽搐,她大力捏著大腿肉,深怕捏輕了就會笑出來。

 

關於這一點,晶晶有點尷尬地扶額遮掩她的心虛,她臨上飛機前拿筗初跟小金做對比的說話,沒想到她在乎得不得了,半年裡忙到睡眠時間都夠少了,她還抽出時間去健身房健身,上個月就對她得意地露出腹部,展露她腹間結實的肌肉,還有馬甲線的線條。

 

她更開黃腔,說她腹肌也硬邦邦的,再練一下一定比小金硬。

 

「呵呵呵……」再用幾聲苦笑壓低心虛,揚起笑意乖巧地報告:「在我監督下她有定時吃飯,有抽空做點運動,很健康。至於視頻……咳咳,我日後注意一點,讓她多點跟你們視頻見面。」

 

她的報告又換來一聲傲驕哼與他斜著眼瞪過來。她笑笑不語,趕緊借喝口茶的短小時間緩和他瞪過來的無形威壓。

 

任晴閉笑再辛苦,她還是很專業地調整了情緒和嘴角,正經八度地提醒尹緣凡約見曹總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尹緣凡慣性地抬手瞄一眼腕上的手錶,準確知道現時幾點後,他不急不慢移後,從舒適的椅子上起來,背著晶晶在離開前小聲擱下一句話:「有空過來吃頓飯,探望伯母,筗初不在她整天愁眉不展的,愁得我心難受。」

 

「我盡快安排空檔過去吃飯,到時候尹老爹你別不歡迎我啊,我會向筗初打小報告哦。」晶晶也趕緊起來親自跟著他身後送他去等電梯。

 

任晴忍不住了偷笑了聲,尹老爹在進電梯後再度傲嬌地對她哼了一聲,瞪住她臉上掛著作弄他後的笑容,無視她一直在揮手甜聲地說再見。

 

呯。電梯門合上後,掛在嘴角的笑就鬆下來,她扶額抹了一把汗,大BOSS對付起來果然都是心累的。

 

不過回過頭來想想,尹老爹過來的這趟是表明了他的立場,意思是接受尹筗初和她重修舊好的事實吧。

 

既然尹老爹都開口了,晶晶事不宜遲馬上叫程珍進來替她調整行程,把近兩週的應酬選幾個能推的就推掉,空下的時間她讓程珍補上“到尹家吃飯”。程珍意味深長的瞧了幾眼許晶晶,她沒有公開跟尹總裁的關係,卻尹緣凡來了後便要改行程,可見關係比失憶前更進一步了。

 

調好行程,晶晶是個講求效率的人,她馬上發了有空的日子過去給任晴,讓她代為轉告尹老爹。任晴也很高速的回覆了她,尹老爹約她就後天過去吃飯,他讓人準備。

 

到了後天,晶晶站在尹家大門前吞了吞口水,以往她都很少跟筗初過來,可每次過來都有她陪著就沒那麼緊張與害怕,如今她自己一個人過來說不怕是假的,即便伯母得知她會來高興地打了通電話給她告知不用買手禮過來,她還是買了,買了些高級的水蜜桃。

 

按下門鈴,大宅的管家很快出來迎接,領她進去。

 

換上管家送來的拖鞋,她跟著管家來到客廳,尹緣凡和宋暮伶溫馨的肩碰肩坐在沙發裡,一個在看電視,一個在看報紙。她暗裡清清喉嚨,讓自己柔著嗓子溫惋揚聲道:「尹老爹、尹伯母,晚上好,我帶了點水果過來,見笑了。」

 

她把水果放到走過來的李阿姨手中,李阿姨很和善,對她很好,李阿姨接過水果後瞧她不言地笑了笑,識趣的把水果拿到沙發裡的主人看。「先生、太太,你們看看,很新鮮的水果,現在日本水蜜桃當季,味道濃郁又香甜。」

 

宋暮伶有著女主人的典範,優雅地在沙發裡起來,走近晶晶溫柔地道了聲謝謝「晶晶,妳又跟伯母客氣了,李阿姨,可以開飯了嗎?水果飯後切來大家吃吧。」

 

「可以了,我去準備。」李阿姨把水蜜桃一並拿進去廚房。

 

三個人坐在闊大的餐桌上,晶晶壓力甚大,尷尬也跟著纏上。不過瞄向桌上四菜一湯的菜式,恩惠的是他們家的習慣沒有改變,不會持著有錢多煮幾道菜,總會根據人頭數來計算菜式的多與少。

 

感動的是,菜式裡有兩道菜是她喜歡吃的,宋暮伶又做著女主人的典範,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她碗裡,嘴角抹著溫惋清雅的角度說:「伯母沒記錯的話,妳喜歡吃糖醋排骨吧?」

 

晶晶連忙道謝,頭都壓低「喜歡,伯母妳還記得哦,我好高興。」她裝個傻白甜一笑,趕緊把排骨送進嘴裡,把臉部表情發揮到極緻去表達這塊糖醋排骨的好吃程度。

 

宋暮伶看她表情豐富,不禁低聲輕笑,又愉快地把筷子伸到第二道晶晶喜歡吃的松子魚夾了一塊再送到她碗裡,聽著她又是著急地連聲道謝,宋暮伶總感覺有種作弄人的趣意。

 

緣凡常在她面前數盡晶晶在他面前多沒後輩的樣子,還老爹老爹的叫他。宋暮伶聽得多,想著跟以往晶晶來家裡作客的模樣很不一樣,猜想她是不是在自己面前會特別拘緊,剛剛試了兩回,看來相對緣凡,晶晶的確對她較為不自在。

 

心裡嘆息,始終惋惜晶晶不是個男生,不能讓筗初生個寶寶給她,可自己女兒喜歡的,晶晶也很討人歡心,再惋惜下去也未免自尋愁苦,她喜歡生活簡簡單單,女兒都在美國了,她不多求,就求晶晶可以讓筗初早點回來。

 

飯後,晶晶和他們坐在沙發裡邊吃水果邊看電視,不過兩老的目的都是跟她聊天比較多,特別伯母,愛問她日常生活的事情。

 

兩老終於放人,晶晶離開大宅後鬆了一口氣,幸好許氏家族的長輩眾多,各有各的個性與難應付之處,她跟許寧從小混在其中,總有自己應對長輩的獨門秘方,以前她就有觀察和向筗初打聽過伯母的日常。

 

她得來的資訊就是伯母常待在家裡做事,不常跟別的貴太太打交道和聚會,逼不得己推不得的面上應酬,她才會應約去摸摸麻將,表面上和那些太太們交流持夫之道。筗初說過,伯母學歷高,以前是唸的是藝術學校,愛畫面、愛造陶瓷品,也愛花藝,晶晶猜想,伯母一定不喜歡愛在四方城裡打滾的太太,遇到牌品差的,深信更對這種應酬敬之遠之。

 

她就循著這些線索在剛才與伯母談天說地,把從小悅那兒惡補過來的藝術家略略提起,沒料到就勾起伯母的話匣子,一直跟她聊她喜歡的畫家和陶瓷作品,晶晶聽著她溫美的嗓音帶著興意,感覺這種話題一點也不悶,還答應有空陪她一起學學花藝。

 

回家後,晶晶就收到尹老爹的訊息,他告知伯母已經約了花藝老師週末過來,明裡說著就是要她週末去尹宅一趟。躺在床上抽了抽嘴角,雖有點疲累,可與伯母相處下來挺使人忘憂的,她便爽快答應。

 

回覆了尹老爹,她點向尹筗初的對話框,發出一則:想妳了,今天在妳家裡吃飯,李阿姨的糖醋排骨仍然保持水準,好好吃。

 

以為筗初應該在睡夢中的,可沒多久收到回覆。

 

「我媽有告訴我妳今天會去家裡吃飯,妳壞,沒跟我報告,其實我很擔心妳怕了我家人。」縱然失去記憶,筗初停留在大學時的那段時光,她都沒忘記自家父親的手段。

 

怕他用這頓飯難為晶晶,要晶晶知難而退,她甚至在想,父親會直接給出一張支票,但似乎劇情沒有往那發展。

 

「沒有,尹老爹還是那個樣子一臉傲嬌,伯母就一樣溫柔和善,很典型的貴婦。」晶晶轉過身趴在枕頭上。「妳有那麼早起床嗎?」

 

「有點睡不著,等妳回來。」那邊的尹筗初起來打開窗簾,窗外雲朵裡透出了灰白的光茫,紐約漸漸在夜裡蘇醒中。

 

晶晶忍不住發了個視頻過去,看到筗初剛睡醒的樣子,心尖跳上一陣悸動。她倆一個在黑夜一個在白天地聊著生活鎖碎之事,筗初後來哄著晶晶去睡覺,在電話那邊看到她睡著了,嘴角一彎,甜蜜又不捨地關掉視頻讓她好好休息。

 

 

尹筗初再花了一年的時間,終於發了一封信過去董事局提出她己在美國找到了適合的人選接替總裁一職,她申請在一個月裡面回去接任尹緣凡的職位。

 

她的一通電郵使AL的董事們急忙在第二天召開了一個大會,相討後,亦是尹緣凡主持大局之下,他當然很歡迎自己的女兒回來接任,那他便可以回到愛妻懷裡天天膩在一起,陪她做她愛做的事情。

 

得到董事會通過後,筗初第一時間告訴晶晶,晶晶在視頻裡幾乎要哭出來,可她聽到還有一個月,便把心情收好,保持耐心的等。

 

這段時間是她與聘請回來的人才交接期,手頭工作相對輕鬆,筗初閒時就給晶晶發訊息和要求視頻求關注,雖然真人見不著,她如此頻繁的要求倒是讓晶晶甜裡又有點煩擾。

 

有時候她在見客,手機就在口袋裡一直震動,震得客戶都以為有甚麼大事急著要找她去處理。

 

「我訂了下星期的機票了。」筗初在家裡,她坐在沙發裡跟晶晶報告。

 

「真的嗎?我去調一下行程去接妳。」晶晶即時翻著辦公桌上的月曆。

 

「不要為了來接我把重要的客戶得罪,但想來妳得罪也好,最好得罪到沒客,妳就可以不用做律師,專心待在我身邊陪我。」筗初一年前就有這種想法,暗裡還咀咒晶晶最好口直心快得罪客戶。

 

可她的咀咒不靈驗,晶晶的客戶有增無減。

 

多聊幾句,筗初就聽見晶晶的助理程珍進來催她去開會,她也是貼心的女朋友,不打擾地掛掉視訊。

 

掛掉後尹筗初查了一下手機上的訊息,其中一條是助理發來的,她說:「總裁的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登機時間是今晚六點,五點前要到機場。」

 

她回覆:「好的,謝謝妳,我是說,這一年半來用心去當我的助理。」

 

助理回了一個笑臉「我也在妳身上學到很多,是我跟總裁妳說謝謝才對。」

 

「日後有機會過來就找我吃飯,再見。」筗初客套也出自真心的對她說。

 

「好的,一路順風。」助理用一個祝福語結束她們的對話。

 

 

筗初起來去了洗澡,打算閉目休息幾小時就要去機場,想到回去時晶晶的驚嚇表情,她嘴角便禁不住勾起。

 

美妙的晚上……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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