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的波瀾

 

招惹。初綻鈴蘭-第二十四章

 

 

 

今天是和志揚相識七周年的紀念日，志揚亦相約了她去浪濤飯店裡的餐廳吃晚餐。過往種種有愧於他，萼璿在最近的日子下了很多心思重拾與他的關係，用女人敏銳的直覺去留意著志揚的情緒，她知道他相當高興，亦知道……

 

他似乎沒再去找外面塗那款香水味的女人。

 

大家相處有些微的良好變化，從以前的愛如親人，轉化成這段日子裡帶了點微糖的愛，他們之間感覺更舒適。

 

即使，慢長的深夜的中途，她偶爾會想起了某張可愛的臉孔。

 

在學校她和她之間會互相避開，遇過她正朝她而來，下幾秒就不見了那抹小身影，她在想，正因為二人都在用這方法避開大家，才會在這個月裡面，她們一面也沒遇見上。

 

萼璿認為今天的七年紀念日有點特別，想給志揚帶點眼前一亮，她特意再拜託了應杰老師幫她代了新聞系的課程，自己則上完早上的課後，便去了一趟百貨公司買了一條有別於她平常衣著打扮的裙子，趕去髮型店燙了個造型，回家化上合適的妝容後，便提著買給志揚的紀念日禮物去到相約好的餐廳，她似乎早了點過來，此時還見不到他。

 

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景，潔淨的玻璃映出自己的影，她看得迷蒙，想起了那一夜和一個小身影勾著手看夜空的畫面。倏地玻璃多了一張笑得可人的臉容，她眨一眨眼後就不見了，嘴角無奈的揚起了苦笑，不再看著像魔鏡般的景物，回首專注在手中的玻璃杯中。

 

它透明，也能透徹清淨心緒。

 

「不好意思，請問客人妳是柯萼璿小姐嗎？」餐廳的服務員彎腰保持一貫公式的有微笑問。

 

平靜的心境被打斷，萼璃不明所以的仰頭看了看服務生後才點頭道：「是，我是。」

 

「是這樣的，訂桌的曾先生要我跟妳說他肚子有點不舒服不過來吃飯了，說是現在在樓上的房間休息中，讓妳上去看看他，這是他交下來的房卡。」服務生專業地把房卡放到桌子上，離開前交代說：「帳單曾先生已付了，妳現在就可以去看他。」

 

對他點點頭，指尖碰在房卡上，心坎有點對這情況有點疑惑……

 

七周年的紀念日，志揚前幾天都相當緊張再三確定她的上課時間，怎麼會…….難道…….他……..

 

心慢慢地加速，女人的直覺往往比男人想像的更敏感。

 

 

只是，萬萬沒想到，志揚給她的驚喜是如此齷齪的畫面。

 

 

床上的曾志揚被猛然亮起的大燈嚇倒，轉過頭看到的人，更使他心驚。

 

「萼…….萼璿！？」她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點上來的！他跟道千雲翻雲覆雨中，也有暗地留意著床頭櫃裡的電子時鐘，離她上來房間還差半個小時才對。

 

怎會這樣的！？

 

「妳聽我解釋，萼璿，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他退出道千雲的軀體，胡亂的從地上抓起自己的內褲套上。

 

「你又知道我想甚麼了？如果現在見到的都不是事實，那甚麼才是真相？沒想到七周年的紀念日，你給我這種驚喜！我對你很失望，你是喜歡別的女人可以直接跟我說，不要用這種殘忍的方法讓我去揭破！」萼璿咬著唇，用一雙含住淚水的眼睛看了他最後一眼，講完她要講的，也不想多待在充滿了情慾味道的房間，還有……

 

屬於那個女人的香水味。

 

多吸一口氣，也讓她混身起雞皮疙瘩，覺得噁心！

 

「等等，萼璿！聽我講！」志揚追了出去，把她拉住。

 

被涼在床上的道千雲並沒甚麼詫異之色，還慢條斯理地走去衣櫃拿了兩件浴袍，把其中一件穿上後才走出，把手中另一件浴袍遞給曾志揚，他瞟了她一眼只好接受地套在光裸的身軀上。

 

道千雲在小吧台倒了一杯紅酒，細味它的味道，繼續看她一手執導的好戲。

 

他倆的之間的一個小動作看得柯萼璿眼睛很痛，憤然甩開肩上的手，一刻都不想逗留！

 

「萼璿！不要走！」志揚死命的抓住她的手腕，萼璿睜不開他，在被他拉轉過來時狠狠地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目的是要讓他清醒一點，那個女人看到這種情況還會聽解釋？

 

況且，他想說甚麼解釋？還有甚麼借口來推翻他和別的女人上床這個事實了！？

 

一個巴掌的確讓曾志揚瞬間冷了下來，被打痛的臉刺麻得連肌肉都動彈不得，歸於冷靜的思緒後，他把被打歪的臉轉過來，雙眸由焦急變得深寒，然後在地上拾起了幾張照片，冷笑嘲諷反質問她「那妳又如何了！身體的出軌總比妳心理出軌來得乾淨！妳看看妳自己，甚麼狗屁原則不會跟學生有師生以外的關係，現在妳不也跟學生搞在一起！柯萼璿，她還是個女人！女人！！！！怎樣，她有比我舒服是不是？是妳把我逼到牆角！我找個女人來發洩難道又是我錯了嗎！！！！！」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憤怒的把照片丟到她身上。

 

視線沿著照片的飄落遊走，落到地上時，一張又一張她和谷翎蘭的種種照片映入眼中，當中竟然還有她第一次主動吻翎蘭的偷拍照。忽地轉過頭看向在一旁看戲很久的女人，終於想明白很多事了。

 

聽見志揚說的難聽的話是一陣的錯愕與心慌，看到照片那刻則是茫然，發現看戲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柯萼璿原本亂成一團的心跳轉眼平伏了，她冷靜地彎身拾起那張她和翎蘭被偷拍到勾著手指尾的照片，看著它，所有掙扎著的答案終於有人替她選擇了。

 

緊崩的深處被釋放，連帶被壓住的胸口也化開。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我是有對她動過心，但是志揚啊……」她抬起臉，給他苦嘆又痛心的笑靨「我放不下和你這麼多年的感情，所以最終選擇了你。你以為你在外面有女人我是今天才知道嗎？還記得你生日那天的早上？襯衣領口的唇印、身上女人的香水味，還有……你在我家留宿卻半夜出去了我也知道，不道破是因為知道我也有份破壞我們的關係，在我認定選擇你一起共渡下半輩子的時候，花了很多心思去修補破裂了的關係。你信不信都好，我和她除了你看到的照片之外，沒發生其他事了，如果這樣傷害了你，我現在跟你說聲對不起，這樣看來，我們是互不相欠。」

 

他們沉默的看著對方，在等待對方開口說那句情人之間最糟糕的話。

 

如果男人是如此不瀟脫，選擇不開口，或是志揚是讓她去開口，萼璿默然地轉身走到房門口，關上前背著他為這段感情正式劃上句號「分手吧，誰也沒有對不起誰了。」

 

意識到和萼璿再也沒關係的那刻，曾志揚心頭像被人打了一拳的泛痛，眼眶、鼻腔同時間感到灼熱，跌坐在放了幾個粉色汽球的沙發裡，看了一眼四周一張張和萼璿七年裡面的種種點滴，忍不住的男兒淚悄然奪眶而出，他甚麼掩臉低聲哭泣……

 

結束了，不能再回頭了。

 

一場精彩絕倫的分手戲看得道千雲很過癮，不過……

 

好戲還沒結束的，甚至，她認為接下來的戲碼更是別出心裁的點綴！從手機發了個訊息給協助她的人，過去安撫了曾志揚幾句後，她便穿回衣服離開了房間，來到酒店門前，服務生已把她的轎車駛了過來。

 

上車後，她看了一眼手機，得到上面的路線指示，把車開了過去。

 

上天似乎都在幫她，在柯萼璿上的那輛計程車開到家樓下時，道千雲的轎車也趕到。接下來這場戲如果不緊接上演，留待第二天的話就會變得沒那麼精彩了，道千雲走下車，叫住了她。

 

「怎麼……」被喊住的萼璿臉沒表情的瞪住這個女人，心想現在時下搶人男朋友的女人都這麼氣焰的嗎？還追上來做甚麼！

 

「跟妳聊兩句，就在前面的小店。」她用目光示意前面店面亮著的食店。

 

女人是好奇得很的動物，這方面柯萼璿亦一樣，她真的很好奇一女人可以有多厚的臉皮！

 

坐在燈火光猛的小店裡面，柯萼璿才正眼看清這個女人的臉容，還有全身上下都是貴得普通人買不起的衣裝，特別從她手腕上過百萬的鑽錶看來，她絕非普通勾引男人來換取生活物質的女人。

 

「妳到底是甚麼人。」萼璿開口忍不住要問。

 

有趣。道千雲為她的問題而勾起笑意，點了點頭，對她有點改觀。「失禮，我應該要先給妳張卡片。」拿出一張卡片推到她面前。

 

卡片簡約時尚，上面印著的公司名稱是道航集團，而職稱是戰略部總經理，至於她的名字……姓道？

 

雖則不甚了解商界的事情，不過聽過志揚聊談過幾個海爾合作的集團的厲害，其中一個就是道航集團，更加從他口裡知道道航集團現今掌管人正是道家大子道捷琛，而她也姓道……

 

難怪……志揚會被她勾引，無論身材樣貌和背景，她一點也比不上。

 

「道小姐，未知妳都搶了志揚，還想跟我談甚麼，提早上到房間應該是妳做的好事吧？我心很累，只想回家休息，長話短說。」即使並不想碰她的東西，基於禮儀還是把卡片收起來。

 

齷齪的畫面又浮現，結束了一段七年感情，縱使她感到鬆一口氣，卻心坎也是會痛的。

 

「妳知道是我安排的話，那我就少說很多了。我就直接說囉，妳要有心理準備啊，我要給妳的打擊並不只有剛才那些哦！」看到她雙眸驚惶的瞪住她，是她想要的反應。

 

把包裡收好的另一堆照片一張一張好有心機地排在她前面，望見她精彩的表情變化，道千雲簡直覺得這堆花了很多功夫和錢換來的照片很值！「她有個藝名叫春緒，在夜店裡工作……」

 

「這些我知道，她在一間叫ＢＤ的夜店裡打工，做酒保，那又怎樣？妳給我看這照片到底想說甚麼！」萼璿緊盯住她討人厭的笑靨，很的很想巴她一個巴掌！

 

「哈哈哈，妳只對了一半，她現在的確在ＢＤ裡做酒保，但做酒保不需要藝名，她有藝名的原因是她以前在夜店裡做陪酒的！而且還專門陪那些千金名媛和有錢太太，連我大嫂也是她的老顧客！」她指向其中一張照片，是郭嫣親著谷翎蘭熟睡了的臉頰，照片中明顯她們是床事之後。

 

「我不相信！即使她真的是陪酒又怎樣，職業無分貴賤。」比起見到志揚和道千雲上床，萼璿反而對聽到這消息的反應來得更波動。

 

桌上一張張翎蘭熟睡時被親，或是明顯是喝醉了和女人親唇的照片像把劍刺入她心上，血脈在噴出熱血，悶得她吭不出聲。

 

道千雲花了很多時間人脈，把一堆應該是和谷翎蘭有過一腿的名媛千金約出來開了一場派對，更借一些理由收走她們的手機，再即時讓她請回來的幾個黑客高手把全部手機都破解，讀出裡面的照片。

 

不枉她費了那麼多金錢請黑客，十數部手機僅花了半個小時就把照片全都讀了出來，再無聲無色的把手機還給她們。

 

而最難拿到的正是自己大嫂的手機，即使她拿到後讓黑客讀出照片，郭嫣也是一個相當小心的人，手機裡沒有她和谷翎蘭的照片，這也太奇怪，道千雲那一刻心唸。

 

繼而她回想這段日子大哥和她之間關係變得微妙，下一秒想到甚麼，便讓黑客試著看看可否修覆被刪掉的照片，果然……被刪掉的照片中，就有那麼一張她想要的。

 

「是沒分貴賤，所以妳還沒想到我想說甚麼嗎？我想說的是……妳以為好端端有一份高收入陪酒不當，改做酒保之餘還跑回學校上學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學校那麼多可愛的師妹，又有那麼多漂亮的師姐都看著不心動，偏偏對妳這位姐姐級的女人心動？還主動追求……妳不覺得很奇怪嗎”?」

 

道千雲瞧她臉上慢慢變化著各種情緒，有那麼一秒覺得自己很壞，但她說過，被罵賤女人的仇，絕對會十倍還給谷翎蘭。

 

「妳到底想說甚麼，如果都是些無聊的說話，我想我先回去了。」柯萼璿咬著唇要離開，卻被道千雲阻止，並被她接下來說的事給震得全身動彈不得。

 

「沒想到妳對谷翎蘭動心動得很深啊，連真相都不想知道。看來我是找對人做這件事，沒錯，谷翎蘭是我找她來勾引妳的，然後我就從妳心動那刻把曾志揚搶走，雖然我不知道谷翎蘭用了甚麼方法可以做到讓妳這種一本正經的女人愛上她……但她很成功，還成功分裂了妳和曾志揚後，自己也可以無聲無色地退出離場，沒有人懷疑，高高興興的收下我的錢。」

 

把柯萼璿由紅變綠的表情收進眼底，道千雲看得很滿足，仇也報了，她也不再浪費時間到她身上，因為她要花很多時間去讓曾志揚了解自己，讓他真真正正愛上自己。

 

道千雲離開了，留下了一堆照片，萼璿雙眼定格地落在最後一張照片上，上面正正就是道千雲所說的翎蘭收下她的錢的情景。

 

淚止不住的崩落，模糊了視線。

 

她不想相信，耳邊卻一直傳來那個女人的話……

 

收起所有照片，盲目地把放涼了的牛肉麵吃掉，疲累的她終於回到家裡、回到床上……

 

臉埋在枕頭那刻，她放聲哭出來。

 

 

＝　＝　＝　＝　＝　＝　＝　＝　＝　＝　＝　＝

 

週六的午后，天空湛藍無雲，坐在客廳地毯上的谷翎蘭對著茶機上的電腦已經有幾個小時，她在做西班牙課的翻譯一部電影的工課，也是西班牙老師說全年最重要的，佔的分數比例相當高。

 

雖然西班牙文只是選修課，可老師都說起了嚴重性，近日想借忙碌忘記不快的翎蘭更加用心花時間去完成它。

 

電影已看到三分二，她打算一口氣把它完成，伸了個懶腰正想把暫停的電影繼續的時候，手機的鈴聲打斷了她，推著眼鏡看看放桌上的手機螢幕，思良了幾秒，還是選擇接聽此通電話。

 

「在做甚麼啦。」郭嫣站在房間的落地大玻璃窗前面，看著窗外的河堤，心情大悅。

 

「做功課。」回答簡而精，既然被打斷了，翎蘭也漸漸感到肚子空空的，邊聽電話邊起來去廚房裡翻冰箱。

 

窸窣的聲音使郭嫣皺了皺眉問：「做功課怎麼會有這種聲音的？」

 

「就是做了一個上午，被妳打斷後才發現午飯時間都過了，想煮點東西來吃。」失戀的頹廢生活過了一段日子之下，翎蘭失落的盯住有點空蕩的冰箱，那裡只有些擺了兩個月的雞蛋、凍壞了的蕃茄、茄子，還有一堆不知道甚麼時候吃剩留下來的白飯一碗。「不過似乎……沒甚麼可以煮的。」

 

再翻了一下廚櫃，該死的可錁是全都依賴了她補貨了嗎？連一杯泡麵都沒有！？

 

「正好，我也沒吃，一起出去吃吧？」忽然腰間多了一道熱燙的溫度，她側首對上了道捷琛那雙烱烱明亮的眸子，往下一瞟，他赤著身材極好的上半身，幸好他沒有裸體習慣，下半身有很好地穿上褲子。

 

「也好，妳要順便去購物嗎，我記得我上次還欠妳一次逛街。」把欠的都還了，心上就不用總惦記得著甚麼。

 

「要要要，我很久沒買衣服了！」她最近每天都有賢妻範，管理道捷琛的衣食，隨著上星期她和道捷琛行了正式的夫妻之實後，才驚覺自己的老公身材實是沒可挑剔，導致她對自己的身材開始嚴苛起來，天天去運動健身，規律又充實的日子使把她購物這回事都擱置呢。

 

「那地點妳挑，挑好發訊息給我，先去換衣服，待會見。」翎蘭淺勾著嘴角，很久沒見過這麼爽朗的郭嫣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和道捷琛有不錯的進展？

 

離上次跟也聊天也有一個月了。

 

郭嫣掛掉電話後，道捷琛指尖輕點住她的唇磨蹭了幾下，表情冷酷中帶著絲絲柔性「我也去。」語氣不容被拒地對郭嫣說。

 

「哦好……啊!?你要去!？可是……你不是說今天有會議要開嗎？」郭嫣緊張起來，即使她知道道捷琛對她以前去ＢＤ的事很清楚，但他從不道破，她也不敢直接說出來，如今……

 

他是想做甚麼了?不會想傷害翎蘭吧!?

 

看穿她心裡想些甚麼，性感的唇角淺薄的勾起，把她摟緊到懷間，捏住小巧的下巴，臉湊近過去說：「從我娶妳開始，關於妳的事情每天都有人跟我報告，妳也應該很清楚，我就是要看看甚麼女生讓妳曾經著迷到要買屋藏嬌。不過說真的，我跟她，誰好？」

 

男人就愛較勁這檔事！郭嫣被他一問，問到臉頰染上緋色，小手嬌羞地推著他堅硬的胸肌，離開有點火燙的懷裡「幼稚！這也好比嗎！你喜歡去就去吧，我去換衣服。」

 

走了幾步後郭嫣回首，瞪住道捷琛警告「你不要做出傷害她的事哦。」

 

道捷琛感到好笑的聳肩，帶點無奈道：「我要出手的話，還要等今天嗎？」

 

也對。郭嫣還是再瞪了一瞪他，確保他沒那打算，才趕忙去挑衣服和打扮一翻。

 

 

谷翎蘭坐在餐廳等著，當遠遠看到郭嫣還有她身後的男人時，她真的很想逃走。

 

事實放在眼前，人家老公今天是要來給示威的吧？

 

「你好，道先生。」翎蘭像個小人般彎腰低頭伸出手。

 

男人的唇角被她的舉子逗得向上揚了半分，很有風度地跟她握了握手「坐吧，不要拘緊，飯吃完我就回公司開會，妳就陪嫣好好逛街買衣服。」

 

「是！小的遵命！」她幾乎對他敬禮。

 

「白痴啊，還小的遵命！」看不下去，郭嫣要他們都坐下來，免得再受四周的注目禮。「捷琛，你不要逗她玩。」

 

「我是沒想到照片跟真人有點差距，現在看上去還得少幾歲，妳以前怎下得了手去催殘一朵小花？」來餐廳的路上，郭嫣跟他聊了跟谷翎蘭的事情，也包括這個小女孩最近在失戀。

 

直接用一記白眼回應他的指控，把點餐的主權交由道捷琛負責。用餐時，他們三個人聊得比翎蘭想像的來得輕鬆自然，翎蘭甚麼很欣賞道捷琛的風度和談吐，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很有教養，不過他的妹妹就差了點，性格人品都遠差於他。

 

「我聽嫣說妳讀書很好，留在這裡的確有點浪費，我讚同妳可以去外國留學，學校方便我也可以幫妳一把，基於妳以前很“照顧”她，隨了生活費自己賺，其他費用我來資助，妳意下如何？」道捷琛當是培育一個人才，有意思想她學有所成回來後來道航集團上班。

 

翎蘭瞄了一眼郭嫣，努力地淺起笑靨，很感謝說：「我需要時間考慮，先謝謝你了。」

 

道捷琛默然不再聊這方面的事，他也明白……要放下一個人，並不容易，不過在愛情裡面……

 

明知道等待等不出結果，就要學會放手。

 

他是幸運的，等到一天，郭嫣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飯後，送走道捷琛，翎蘭跟郭嫣逛了好幾個小時，買了很多衣服，當然郭嫣不單只買給自己，有三分一也為翎蘭添購。

 

晚餐前，郭嫣把翎蘭送回家，看著她小小的背影，姐姐的憐惜之心大起，心裡頭很想她可以為自己將來著想，不想看著她再為一個女人綁在原地。

 

人不前進，等於倒退……

 

 

翎蘭可以擁有更好的未來……只要她願意離開。

 

 

郭嫣沉思了一翻，解鈴還須系鈴人，能放她自由的，除了柯萼璿，沒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