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的波瀾

 

招惹。初綻鈴蘭—第二十三章

 

 

當一個男人把女人的全部訊息己讀不回，電話不接甚至被列為黑名單打不通的時候，道千雲便明白，曾志揚的立場已被甚麼巨大的力量扭轉了，意味著……一張照片對他來說證明不了甚麼，選擇了相信女朋友。

 

咬了咬唇輕哼一聲，女人的直覺告知其中或多或少與谷翎蘭這小女生有關係，即使沒直接影響，也有在背後助了動心的柯萼璿回去正軌。她現身處狐吧裡的包廂，今天不知道誰家的名媛生日，邀了她來一起玩，人不對，心情更不對，道千雲在他們一堆人中悄然走出了包廂，來到吧台前找了個位置，點了一杯威士忌。

 

手中的電話閃了綠燈，她心不在狀態的隨意翻開查看，沒料到是譚文虎主動找上門。

 

“道小姐，我有一個對妳來說是壞的消息，要買嗎？價錢聽完後隨妳給。”

 

壞消息都拿來賣給她？有甚麼壞得過曾志揚的心再不放在她身上了。

 

他的文字挑起了道千雲的好奇心，回道：“好，我買。”回覆送出後一分鐘內她收到了譚文虎傳來的幾張照片，第一張照片裡是在一間珠寶店，最重要的焦點則是店內的曾志揚和店內的售貨員手上拿著的一盤的鑽石戒指。

 

下面兩三張是男人拿起戒指端視的認真模樣，接著的一張是男人嘴角上揚地拿出信用卡給售貨員，最後兩張則是曾志揚從售貨員手中接過一個小袋子和他步出珠寶店時雙眸盡是期盼的閃亮光芒，還有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目光驟然泛著絲絲的寒意，倏地端起酒杯把餘下的威士忌一口灌到胃裡，酒精在發揮燃燒效果，灼燙著胃部，向四肢廣散蔓延，指尖快速滑過螢幕上的鍵盤，回道：“繼續跟蹤他，有甚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另外，還有一件事要你做的，工作內容是甚麼我們見面再談，消息和工作上期的錢明天會一同打進你戶口。”

 

結束了與譚文虎的對話，濃烈的火焰在胸腔處冒起，血液勾起了火光，燒至全身，無形的怒濤推助著腦筋異常冷靜地分析形勢。道千雲再向酒保點了一杯冰檸檬水，目的使自己冷靜地作出危機下的對策，吸著冰涼又酸爽的透黃飲料，略帶艷媚的眉目在場內打轉了一圈，倏地停留在舞池中間幾個跳著輕快舞姿的富家少女身上……

 

沒記錯的話，她曾經在ＢＤ裡見過她們，之所以會對她們有印象，正是在ＢＤ裡見過她們一起逗弄谷翎蘭……

 

唇角點燃了一個很有趣的念頭而淺淺上揚，一口氣把冰凍至極的液體吸到底，從高腳椅下來，向酒保放下酒和飲品的錢，把落在肩上的髮撥到後方，步出狐吧。

 

她就要放長雙眼，看看谷翎蘭怎麼拆解她道千雲給她的難題。

 

 

＝　＝　＝　＝　＝　＝　＝　＝　＝　＝　＝　＝　＝　＝　＝

 

 

“英語課。”

 

鬧鐘響的時候，是醒來的第一把竄出來對谷翎蘭說的聲音。

 

春日無雲的藍天熱情地把陽光送到眼皮底下，床上的她靈魂依然不存在地緩緩用手掌擋住此時對她來說過於刺眼的光線，慢慢等著告知事實的聲音遠去，靜待了好一會兒，嘴邊冷薄嘲諷地微微挑了一挑……

 

今天依舊，聲音不走反而越醒越強烈，也越真實，谷翎蘭甚至在最近認為自己得了幻聽的精神病。吃力的和黑洞鬥爭，反抗的睜開眼，放下擋在前面的手掌，好讓春日明朗的光茫刺痛眼睛，直趕那把聲音離開腦海。

 

睜開眼了，眼痛了，顧著痛也醒了許多。

 

同樣的動作一遍又一遍，刷牙洗臉、梳髮保養、換衣穿鞋、開車上學。

 

一節又一節的課，下課鐘聲響了，意味著下一節的上課鐘不多久就會打響。

 

“英語課。”

 

那把聲音在裂縫中透出來，化成一團煙在她耳邊吹過來提醒著她，連帶邁向課室的步伐都慢下來，漸漸還停到半路，四周的急趕去下一個教室上課的同學擦肩而過，留下了一縷縷的微風。

 

上課響聲打亮了，震耳欲聾，全身也跟著麻抖。

 

隔了一會兒，她沉重地終於走近了課室，裡面鏗鏘有力的聲線正朗讀著班上同學的名字。嘴邊無意的翹起，心唸萼璿還是十年如一，每一次都會花時間點名計算出席率。

 

默默的靠著牆聽著她念讀一個又一個名字，終於輪到她了。

 

「谷翎蘭。」萼璿即使知道她不在，習慣了便改不掉。

 

“到”

 

谷翎蘭心裡回應。她站累了，沿著牆滑坐在地上，默默地聽著她講課，眼淚也同時慢慢地滑出眼眶，流過臉頰滴落衣領，在第一節下課前一分鐘，門外已人去留空。

 

夜幕後播放的炙熱音樂使人抗奮，炸掉早上的煩憂，即管今天是休假，翎蘭還是準時來到ＢＤ報到，不過依她的情況，曲璩對她下了命令，休假回來可以，但不要工作，亦因為這樣，縱然她換了一身酒保的制服，卻不能步入酒吧裡面，只能做一個安安靜靜又不能喝酒解愁的小乖乖。

 

陳逸吉為她調了一杯雜苺特飲，酸酸甜甜，清爽一下頭腦。

 

鬱鬱不歡靜坐在吧桌前，濃烈的傷愁感導致沒客人上前打擾，甚至有些千金名媛認為那是翎蘭另一種吸引人的一面，據她們所說，長大了的春緒，更添了些惹人心癢的魅力。

 

肩膀忽地被一隻纖細的手搭住，翎蘭斜眼瞄向肩上，繼而又再把眼睛放回到那杯藍色的飲料去，聲音沒起伏的淡淡道：「妳很久沒找我囉，今天甚麼風吹妳回來了，郭嫣。」

 

不用轉身，單看肩上的手背，還有郭嫣最愛用的香水味道，她便知道來者身份，自上次她和道千雲在這裡碰了個面後就不見她來了，還以為她真的聽自己的話從良了，一心一意做道捷琛的太太。

 

「妳失戀的事上了千金名媛茶餘飯後的話題，身為妳最親愛的姐姐，怎可能坐視不理呢。」她向酒保輕說：「跟她一樣。」指尖指向翎蘭前面的飲品，今夜她來也不是想喝酒。

 

最近，她戒了。

 

側頭瞟了瞟她，從上而下打量她，感覺到她的不一樣，瞇了眼瞇，反過來八卦的掛起笑意問：「做賢妻做得很開心？終於知道妳老公的好？」

 

被猜中了近況，郭嫣帶了點平常沒有的嬌羞，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甜意，笑而默言的先接過酒保送來的飲料淡淡地啜了一口清清喉嚨，再道：「和捷琛之間是有些微變化，他偶爾會關心我，在家不見我會問我在哪兒，還常常邀我一起出去吃飯，會穿我買給他的襯衫西裝。」

 

「哦，怎麼突然有這些變化？妳做了甚麼？」故事聽來很玄妙，索性側過來好好傾聽，順便認真地從郭嫣臉上尋找她不一樣的神態。

 

不過得到的答案側是郭嫣的一記聳肩。郭嫣同樣也把上半身側過來迎上她的目光思良了一會才道：「也許是等到了我的心回來了吧。出現變化的時間點正是我沒來一個月後，那一個月我天天幾乎待在家裡，還請了廚師回來學煮菜，本來我是想著在家裡太悶，又不想出去應酬那些三八太太，就找點事來做，有一天我剛好學了一道菜的成品，他突然在不應該的時間回來，見到我手上端著一盤熱菜，先是很冷淡的問我是不是可以吃的，因為他從馬來西亞回來沒吃過東西，飛機餐由於他睡了所以錯過。」

 

「噢，要治男人的心先要綁住他的胃是真的？」聽起來故事平凡中帶著妙處。

 

「這句話在捷琛身上只對一半吧，我跟他一起吃的，連我不怎麼嘴挑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做得其實很一般，更何況捷琛從小都吃大廚煮的菜，居然最後他把整盤菜吃光，擦了擦嘴沒給評語擱下一句很累要去休息就離開餐桌回房間洗澡。那個午後，我發呆了的一直看著清光了的盤子，感覺……很不可思義。」

 

此刻回想那情景那餐飯的氣氛，都不曾有想過道捷琛從此待她會不一樣。

 

他或許讓人調查了她請人回來教學的日子，總會在不經意之間在那段時間回來家裡待著，一開始不明所以，以為他又從某個國家回來，幾次之後，她漸漸意識到……他應該是為了她回來。

 

「他是不是突然發現妳沒刷他的卡，回來看妳是不是有問題。」不意外得到一記惱怒的瞪光，翎蘭薄薄地勾起唇線，一臉意味深長的猜測道捷琛怎麼了。

 

「總之我們的確相處模式變了，但還未到夫妻應有的感覺。不要說我，我來是看看我的妹子失戀失成怎樣，別給我轉移話題，心還惦記她麼？」彈她額心一記，腦海尋著柯萼璿的身影，古板的套裝、嚴謹的表情，她突然笑了一笑，因為拼在小春緒身旁，真是怎麼看都很不搭。

 

「沒有惦不惦記，妳們啊，總擔心我會怎樣，反過來問妳們，被喜歡的人拒絕……難道要我第二天就能笑面迎人，可以沒事嗎？給我一點時間去處理自己，處理好我就沒事了。」

 

嗯，她相信……

 

每每她這樣跟自己說，每每有一把聲音很斷絕地否定，她心知，只要在學校還能看到她，她都沒辦法處理差勁的心情。

 

要轉校嗎？是這幾天一直盤繞在腦海的問題。

 

似看穿了翎蘭的心思在想甚麼，郭嫣輕柔地搭在她肩上，說些她替翎蘭思考未來的想法：「妳讀書成績好，其實何必要留在這地方糟蹋自己，只要妳願意，我可以送妳出國，若果妳說不要我的錢，也可以，就當我借給妳，回來有收入了就慢慢還，出國回來至少可以在一些公司當個總經理主管，不要再做夜店的酒保，熬夜對身體不好，有能力應該把目標放更遠更大。」

 

聽著心動的提意，翎蘭低頭保持了一分鐘的緘默，一分鐘後有所動作，把冰涼的飲料灌下去，冷凍一下頭腦，然後回應說：「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沒問題，妳知道只要妳開口，姐姐我一定會支持妳。」嘴角露出恩惠的笑靨，她明白翎蘭有把意見聽進去，不像以前聽到她出錢便直接拒絕。

 

愛情，很會使人長大呢。

 

 

郭嫣沒多久離開後，翎蘭頓感自己在這裡有點浪費時間，滑下高腳椅打算早點回去收拾一下家裡，失戀的日子使她甚麼也沒動力，連菾可錁把家裡弄得一團風的模樣，連嫌棄的心情都變得平靜，默默把沙發裡的衣物推到一角，空出一個位置給自己放空看電視。

 

回想一下，家裡慢慢變成垃圾堆。

 

決定回去做家務事，把製服換下來便坐電梯去停車場。

 

駛出停車場大約一個街口的小巷，街燈有點暗，忽然有一輛七人車應該要在路口讓她卻沒有，它的車頭就撞了過來，當一切平靜後，翎蘭暗幸對方似乎有剎車，撞上來只是很輕微。

 

對方司機還很盡責急忙下車，滿是歉意的向她鞠躬。「對不起，這位小姐，妳沒事吧，要不要送院。」

 

「不用，沒事，只是車……」翎蘭下去看著愛車副駕門凹了進去，心口有點揪住，要修也得等呢。

 

「這……我我……我去問一下……車主。」司機回到車廂裡不知道跟誰談話，翎蘭瞇著眼想看清車裡的人，下一刻也不用瞇了，因為車裡的人主動下了車。

 

道千雲？

 

怎麼會是她？

 

「啊，原來撞到是妳的車。」道千雲走過來瞄一眼她的車身，打量了一眼，有禮道：「不好意思，司機才上班幾天，有點不熟路，原本我是要去ＢＤ的，怎麼？妳今天不上班？」

 

「嗯。」對著她，沒其他話想說，只好點頭。

 

「那有點可惜，修車錢要多少，這路應該是我們要讓車的，我不想麻煩找警察過來，就給妳修車錢，可以嗎？」

 

面對她有禮的態度，翎蘭質疑自己那一天對她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過份了。「我得問問人，妳等我一下。」她又打給了阿昇，為不造成恐慌，便編了一個理由問要修凹了的車門要多少，得知大約數，翎蘭對她說出價錢「阿昇說大約要五萬左右。」

 

「那好，我開支票給妳。」道千雲二話不說拿出支票簿在車頭上寫上銀碼和簽名，然後交給她手中，不過她故意不放手拉住支票，微笑道：「下次去喝酒我一定多給點小費，補償妳吧。」

 

她鬆開手，支票才正式被翎蘭收到手中「那說定，我從不跟錢過不來，時候不早，道小姐也不要喝太多，我先走了。」

 

匆匆道了個別，翎蘭便把車開走，心唸……

 

道千雲今天有點禮貌過頭，心頭寒抖竄過，背脊一涼，她用力搖走那股不安，專心開車。

 

 

＝　＝　＝　＝　＝　＝　＝　＝　＝　＝　＝　＝　＝　＝　＝

 

 

神秘地籌備了兩星期，今天終於是他和柯萼璿認識七年的紀念日。

 

曾志揚在海爾集團旗下的浪濤五星飯店訂了一間大套房，請了一個專業的公司在午后去房間裡佈置，佈置時間比他預料的早了半個小時，工作們都離開後，他有點餓便向酒店點了個行政下午餐，靜坐在套房裡的沙發中，雙眸環視四周浪慢的氣氛，嘴角帶著幸福的淺淺揚起，從褲袋裡拿出準備好的戒子，期盼他今天一切的安排，引導萼璿前來時，她會有甚麼表情。

 

叮咚。

 

打斷了志揚腦海人的排練，他放下手中的戒子，快步走過去開門，一心以為海爾出品的酒店的room service效率有夠高的，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來了。門打開，來者卻讓他驚恐失惜。

 

「千……千雲！？妳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他拉黑了她的手機號，把所有通訊ＡＰＰＳ亦拉黑了她，和她已斷了整整一個月的聯絡，這段時間她沒來找自己，以為她明白了他已不再和她再荒唐下去。

 

沒理會他的訝異，側過身悠然地走進去房間裡，興味地看了一圈後才轉過身勾起唇線開聲講話：「很浪慢啊，這裡。」

 

「道小姐，今天我不方便，妳還是離開吧。」志揚暗幸時候尚早，今天萼璿有課，離下課還有一個多小時。

 

「不方便？」他的話讓道千雲心坎裡絲絲的不服氣越發濃烈，嘴角的淺笑也變成了一記的嘲諷。「求婚對象都還沒到，何來不方便的講法？不過……曾志揚，你確定要跟她結婚嗎？」

 

「是，我已認定萼璿，不會再走錯路。對道小姐來說，我的確是一個玩完就不認帳的渣男，我也承認我對不起妳，今天既然妳也來了，我們就坦白來說。」

 

「坦白來說啊…….好啊，我也坦白來說好了，你那一天看到我書裡夾住的照片，明知道妳女朋友都出軌了，為甚麼還可以一起，有時候一起太久了的情侶就是這樣？心都出軌了，對象還是個女人，你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嘴角笑意不減，走在房間裡掛滿的甜蜜照片，是志揚和萼璿由結識到現在的……

 

妒意讓道千雲咬著下唇，心有不甘。

 

如果當年她能有現在這股勇氣和手段的話，或許也不用花那麼多力氣，就能早早把曾志揚追到手。

 

可惜，她那時候只是一個要忙著供讀生活的大學生，根本沒閒暇管理愛情這區域。

 

「不是的！我相信萼璿，她沒有跟那個不男不女有甚麼！她愛的是我。」志揚的雙眸跟著她移動的身體轉著，她的話踩到了埋在深處的傷口，一下子傷口噴出血漿，情緒略顯激動，連額頭側都泛起了青筋。

 

「是哦？」道千雲繞了一圈後回到他的前面，從包裡拿出幾張照片按到他心口上「我想…….心裡出軌比身體出軌更壞吧？」隨著他拿走照片後才鬆開手，一副等看好戲的嘴臉。

 

皺著眉心，額側青筋每看一張照片都會加深，前面幾張都是谷翎蘭去萼璿家，接著幾張則是萼璿和翎蘭走入一棟大廈，他猜那大廈應該就是谷翎蘭的住處，後面幾張，正是柯弟結婚那早上，他有事不能載他們過去，萼璿說了是她負責開車，怎麼原來那天是谷翎蘭開的車！？

 

最後幾張…...曾志揚怒紅了眼，她們勾著手的背影、晚上草地上一起躺著的遠影，還有最後雖然很模糊，但明顯看到她們親吻的照片……

 

憤怒的把照片丟到地上，嘶哮地踩著那張親吻的照片「妳為甚麼要在今天把照片給我看！！！！！！！為甚麼！！！」抬起眼眸，怒火遷至道千雲身上，雙掌用力搖著她的肩。

 

「為甚麼？難道我要見著我喜歡的男人娶一個心不在你這裡的女人嗎？志揚，我喜歡你很久了，是你忘記我而已，如果你願意…….我甚麼都可以給了你。」她匆略被掐痛的肩膀，雙手攀到他脖後，踮起腳用一個吻去降下他的怒火……

 

男人就是一種感觀強烈的類別，一團香軟炙熱的唇可以去掉不少失控的情緒，當軟柔退開，淡淡屬於女人的香味控制了他的思緒，茫然地瞅看著一張性感的唇瓣，美妙又激情的回憶從腦海到身體漸漸被催醒。

 

「我不介意做一個人人口中的壞女人，我要的……從來都很明確，就是你。」她帶著自信又傲然地表白，從開始的決定，她未曾退縮，不管…….要套上一個小三之名。

 

夠愛的話，哪來小三可以拆散一對人？

 

由曾志揚第一次受不住誘惑選擇和她上床後，道千雲便知道，她注定會成功的。

 

又往他滿是乾紋的唇送上她水嫩的柔軟，用濕潤的舌尖舔繪著那乾紋和唇形，掌握著一切的動向，在志揚要換氣時把舌尖送進裡面，緊迫著他、挑逗著男人最狂野的慾火。

 

腦海混亂非常，一張女朋友親著別人的照片深刻地在黑幕之間發亮炫目，傷到他的自尊，毀了他對萼璿的愛情。然而身軀很誠實地對唇上性感的吻有著強烈的反應，男性的象徵一點點地燥熱起來，悶聲低吟，隨著對方的濕嫩舌頭放肆亂舔，腿間頓時一緊。

 

被傷害的男性自尊，被勾動了的身軀，兩者乘大了慾望的火種，扑隆一聲，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他劇烈地回吻她，大掌欲罷不能地摸索著傲妙的曲線，腿間的堅硬使他大掌跳過很多細節探到女性最軟柔之地著力地討好，轉眼他把道千雲推倒在沙發裡冷不防猛烈地進入她的體內，宣洩他最愛的女人心已變異的不憤。

 

從沙發轉戰到床上，二人忘我感受眼前的歡快，強大的慾望可以把煩腦拋到腦後，只要每達到一次高峰，曾志揚腦海才能空白，才沒了那股讓人刺痛的心情。他把最後的精力都發洩到道千雲的身上，腦袋再次空白的一刻，他累倒在顫抖非常的女體上喘息。

 

激烈的顫抖終於停下來，道千雲失焦的雙眸勾住身上的頭顱，她輕柔把他的臉捧住，用此刻女人最性感的眼睛勾住他烏黑的眸子，往他唇上落下只要愛沒有情慾的吻，一吸一吮，全都充滿了女性的柔美。

 

彷彿心坎被溫暖，志揚也慢慢地回吻她，這次用他最溫柔的力度，和她接吻，忽然之間，他感受到道千雲的愛，她的愛用她的驕傲和自信做了一層堅硬的保護場，只對一個她認定的人打開門口，細心品味的話，她的愛很細軟，很讓人安心。

 

退潮不久的情慾再次被這個充滿愛意的吻召喚回來，可這一回兩個人不僅只有身體的結合，心也終於聯繫起來，達至真正忘我地纏綿交合。

 

 

房門啲一聲，門下一秒被緩緩推開。

 

第一眼看到套房裡的客廳牆上貼滿了她和他的照片，心頭一瞬間噗通跳動，淺淺的暖意湧上心頭，待看清楚滿是花辦汽球的地毯上，明顯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衣物，有男人的西裝襯衣，也有女人的貼身衣物。

 

心情一下子由高處直丟地面。

 

再細聽，不用看，都知道客廳後的大床上會有甚麼的情況。

 

心臟被甚麼掐住，她有想過要不要離開裝甚麼事都沒有，然而女人的天性控制了柯萼璿一步一步沉重地轉移到客廳牆後的房間，暗淡的燈光散落在床的四周，被單下兩具身影的規律律動，還有女方嬌媚的喘吟聲，都向她證明了志揚正跟另一個女人上床。

 

他是故意的？

 

從外面的佈置看來志揚不是要在今天向她求婚的嗎？還是故意引她過來讓她自己看清事實，好讓他開口講分手？

 

太多事不明白，忍住鼻尖的酸燙，她擦走眼角要滑落的淚水，直接把房間的大燈打開，如她所料，此舉…….

 

 

停止了所有人的呼吸。